莫名的,天地間就變得灼熱了起來,那種溫度,直叫人感覺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一樣。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自風千雪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她變了!
在所有人的印象當中,她是柔弱的,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會依賴一直擋在她身前的那個少年。
她,永遠是那個躲在他身後的小女人。
但是,當她得知,她依賴的那個逸塵哥哥已經不在的時候……
她的天,崩塌了!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怒火,熊熊燃起!
“是我殺了他,那又如何?”
陳楓懸浮在半空,嘴角依舊帶著一抹嗜血的弧度,比起直接殺人,他更喜歡看到那一張張憤怒,驚恐,絕望的面孔。
“你殺了逸塵哥哥……”
“你殺了我逸塵哥哥……”
風千雪就如根本沒有听到他说話一樣,一直喃喃自語著,與此同時,她周身蕩漾出的漣漪更加明顯了,溫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空氣似乎都要被點燃了。
沫顏鋒,陳輝,沫家等人,都被迫不斷的遠離她。
因為,那種溫度,即便是連陳輝,都感覺皮膚刺痛,何況是沫家那些人。
“逸塵哥哥……!!!”
終于,怒火凝聚到了一個頂點,風千雪爆發了。
“啊!!!……”
她仰天悲呼,聲音中,充斥著無助,充斥著驚慌,充斥著憤怒,充斥著……殺意。
“轟!……”
就她爆發出殺意的那一瞬間,整個空間燃燒了起來,無盡的火焰,從她嬌軀擴散而出,沖天而起。
“唳!”
而就在火焰升騰而起的時候,一道響徹天地的鳴叫之聲,從風千雪體內傳出,接著,一道鳳影,在她嬌軀後浮現,自那火焰中繚繞起舞,凝聚成型。
這是一只巨大的火鳳,由火焰凝聚成型,雙翼展開,幾乎將風千雪處于的山頭都給蓋住,鳳尾生長,長達數里,焚燒一切,所有人只能一退再退。
在這只火鳳出現後,赤紅的火焰,猶如風暴一般卷席開去,彌漫了整個天空,整個空間的溫度,也達到了一個極為驚人的地步,數十里之外的樹木都自燃了起來,而周圍幾里內,連山石都為之融化,變成岩漿,讓風千雪看上去,就如是站在火山之上一樣。
“這是……這難道是……鳳?”
“天吶,這怎麼可能,難道她竟然擁有傳说的……鳳武魂?!”
不说沫家眾人,即便是沫顏鋒和光芒聖地那兩個尊者境巔峰的強者,都滿眼震撼,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
鳳!
竟然是鳳武魂!
這可是傳说中的武魂啊!
“難怪,聖主竟然允許她前往聖天城……”
沫顏鋒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御千秋會讓這看似嬌弱的風千雪也與他們一同去登天梯。
他只能苦笑。
若是说,他們三個人當中,只有一個能進入聖天府的話,那毫無疑問,那個人就是……風千雪!
“是你殺了逸塵哥哥!”
“你殺了我的逸塵哥哥!”
風千雪那冰冷的能凍結人靈魂的聲音,從那熾熱的火鳳中傳出,接著,火鳳展翅,竟然飛了起來。
只不過煽動雙翼,頓時,火光沖天,仿若整個天地都燃燒了起來,原本因為黑光沖天而昏暗的天地,這一刻又光明了起來。
“你……必須死!”
隨著風千雪開口,似乎,巨大的火鳳也在说話,一股如若從遠古時空而來的恐怖鳳威,轟然降臨。
這一刻,萬籟無聲!
這一刻,數千里之內所有野獸盡數匍匐在地,哪怕是泥土幾十丈之下的蟲蟻都在瑟瑟發抖。
這一刻,所有生靈的靈魂都在顫栗!
這……就是鳳威!
這是來自靈魂上的威壓,她,就如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在俯視腳下萬物生靈。
“轟!”
直臨鳳威的陳楓,感覺周圍所有真靈都被抽離,竟然連懸浮在空中都做不到。
前一刻,還威風凜凜,如若修羅殺神一般的他,竟然直落了下去,雖然那種高度,也不至于會摔的有多麼淒慘,卻讓他狼狽不堪。
“這怎麼可能?!”
這可能是陳楓在獲得傳承之後,第一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對,那就是恐懼!
因為,他經過覺察到,自己殺戮的氣息,竟然都被壓制在體內,連一絲都流露不出來。
這一刻,他就好像是個手無寸鐵之人,在巨大的火鳳面前,他只能任其宰割!
所以,他恐懼了。
即便是面對光芒聖主,他最多也就只是忌憚光芒聖主那聖階實力,從心底,其實他一直都瞧不起光芒聖主。
他是高傲的!
他認為自己就是那無上的殺神!
而此刻,他竟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就如是神面前的螻蟻一般,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一刻,他終于深刻的感受到了鳳威的強大。
風千雪立與那龐大的火鳳當中,雙目赤紅,如若燃燒著的火焰,似乎因為她心中的憤怒,周圍火焰的溫度,竟然還在上升,空間,似乎都要承受不住那溫度一樣,要被燒裂開來。
在這一刻,她竟然晉升到了尊者境!
就是因為她的突破,那巨大的火焰之鳳,似乎更加凝實了,火焰滔天,焚盡一切。
然而,風千雪的心湖,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她那赤紅的眸子內一片淡漠,沒有任何情感可言。
這一刻,她就是那俯視眾生的九天之鳳!
“可悲……”
看著那被鳳威壓的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的陳楓,沫顏鋒心中唏噓。
不過,他卻也知道,若是自己處于在陳楓那位置,估計,也絕對好不到哪去,甚至……更加不堪。
陳楓的實力,可不在他之下!
“逃!”
那兩個光芒聖地的尊者境巔峰強者看到這一幕後,兩人對視一眼,才想要退走,但是,下一刻,他們卻感覺到了一道冷冽的眸子,正盯著他們,他們覺察到,似乎只要自己移動半分,下一刻,就會身死當場,頓時,兩人渾身大汗淋灕,幾乎虛脫,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