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沫在走廊上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护士才终于从病房中重新走出来。
季小沫见状,忙几步上前抓住那护士的胳膊,问:“病人怎么样?他还好吗?”
护士有些为难,结结巴巴的回答季小沫的话:“我,我,我也不清楚,不过可能……”
“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啊!”季小沫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头顶像顶着一把刀似的,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
就在这时候,却忽然一道男声传来:“沫儿?果然是你,别胡闹,想知道雷彦琛的情况,就自己进来看。”
季小沫听到声音手一哆嗦,顿时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站在哪儿,而护士也像终于解脱了一样,转身跑开。
“我,我,我才没有想知道。”
季小沫死鸭子嘴硬,而司少皇却是衣服愁眉不展的一样,季小沫的心咯噔一下,可仍旧不打算服软,要不然真要丢脸死了。
“没有?真的没有?那,那病房里还温着的粥是谁送的?”司少皇一语道破,季小沫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我,我,我怎么知道,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去!”季小沫拔腿就跑,活像是身后有人追一样。
司少皇叹了口气,别来嗓子喊着:“沫儿,沫儿,等等……”
刚准备进电梯的季小沫听到司少皇如此焦急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回应:“什么事?”
“唉……雷彦琛快不行了,不管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他终究是果果的父亲,你去看看他吧!”司少皇叹了口气,神色难掩的郁闷。
季小沫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挪开步子,可很快想到昨晚她听到的消息,立刻反驳:“我才不信,昨晚上医生不是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吗?现在有怎么会忽然不行了?”
司少皇剑眉一挑,倒也不回答季小沫的话,而是径自反问:“昨晚你来过医院?”
季小沫恨不得咬舌自尽,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原来就是各种感觉。
“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季小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望着司少皇。
“唉,算了,沫儿,看来你心里是有他的,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吧!昨晚医生是说他没事的,可早上醒来,忽然就不行了,医生说可能是旧病复发。”
季小沫心里咯噔一下……
旧病复发?那应该是为她挡子弹的旧病吗?
“我,我,我才不要去,我真得回去了!”季小沫其实是想去的,可如果去的话,那岂不是坐实她关心雷彦琛的话?那她的脸面往哪儿放?
电梯嘎吱一声被合上,司少皇一脸的凝重,推开病房的门,讪讪道:“雷彦琛,没用的,我看你打道回府算了。”
“对啊,对啊!”众人皆附合,要不然在弄成缺胳膊少腿的,那可如何是好?
雷彦琛却是一脸虚弱的样子,不过说出的话却相当无赖:“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是病人,医生说了,必须的满足病人最后的要求!”
汗滴滴,他这算是病的好啊!他司少皇反倒被当枪使了?
“雷彦琛,你是死是活****屁事,拜拜!老子不奉陪了!”司少皇一把搂住夏琳就要出往出走,话说他可是一晚上都没休息呢!
“司少皇,我相信你!”司少皇一把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听到雷彦琛这一句话,司少皇直想骂回去,相信你妹!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大步流星的和夏琳离开,可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却开车子却小别墅。
夏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由自主的咯咯笑出来。
司少皇黑着脸,没好气的问:“笑什么笑?”
“我笑你什么时候,和雷彦琛这么兄弟情深了,你们不是死对头吗?”好吧,夏琳承认她落后了。
其实,夏琳不知落后,而且是相当的落后,话说人家司少皇和雷彦琛可是还做过一段时间难兄难弟的。
那时候还在中国,季小沫逃来英国,而司少皇还因为见不到夏琳而郁闷。
司少皇和雷彦琛的感情,也是这时候建立起来的。
“我和那奸臣是兄弟?才不是,我只是心疼沫儿!”
“好吧,好吧,你心疼沫沫,心疼沫沫,行了吧?”夏琳得意的笑了笑,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小别墅的沙发上了,身上盖着小毯子,而司少皇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阿皇,出什么事了吗?”
“当然,沫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她刚刚可是比我们出来的早啊!”
“别担心,她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妹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估计她是趁我们都离开,自己去看雷彦琛了。”
夏琳轻松的笑了笑,和季小沫这么多年的闺蜜,她要是连这点都猜不透,那还了得?
“什么?琳琳,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听到刚刚在医院沫儿那坚决的样子,我看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走着瞧吧!”夏琳信心满满,司少皇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季小沫终于推门而入,她看到夏琳和司少皇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怎么不会在这儿?沫儿,你去哪儿了?”
“哦,去公园散步!”季小沫心虚的说着,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吃起苹果来。
“是吗?散步,一个人?”司少皇半信半疑,不过看到季小沫头上落下的樱花,忽然间就明白了,樱花可是只有医院才有的。
“当然,不然我能去哪儿?”
“沫儿,我能和你聊聊吗?”司少皇既然已经心下了然,自然要帮助妹妹的。
“干嘛和我聊?拜托,哥哥,夏琳才是你女朋友,好吗?”
“季小沫,难道你就不是你哥哥的妹妹了吗?看你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夏琳别提有多神气了,她说的相当在理的吧?
季小沫瞪大了双眼,不是一向夏琳这小妮子都和她站在同一条占线上的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局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们,你们这算是夫唱妇随么?”
“是啊!”夏琳一副你能怎么样的模样,季小沫彻底无语了。
“好吧,嫂子,哥哥,小妹错了,小妹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不该和你们顶撞。”
季小沫双手一摊,破罐子破摔,反正事已经都摆在眼前,她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人家两个人?
“那必须的,我先出去回避,你们兄妹好好聊!”虽然夏琳刚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她知道她始终都还是外人罢了。
不自觉的,她的心情就有些失落,转身去了后院。
季小沫觉得奇怪,夏琳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一副欢蹦乱跳的么?
怎么忽然间的功夫,就又成这样了?
“哥哥,你欺负琳琳了?”
“怎么会,沫儿,放心,我和琳琳很好,倒是你和雷彦琛。”
司少皇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沙发上开口道。
“我和雷彦琛?哥哥,你还问这些做什么?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怎么会?沫儿,你告诉哥哥,你心里还有雷彦琛吗?”司少皇怎么会相信季小沫说的话?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这都不重要了,哥哥,不瞒你说,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生活,陪着爸爸妈妈就好。”
季小沫神色有些暗淡,她说的都是真的,以前那些撕心裂肺的痛,她再也不想尝试。
“沫儿,雷彦琛,他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也不****的事,我没办法面对一个欺骗我的人,更没办法面对一个和我离婚的男人,以前的以前,我以为他是因为失忆,总以为他心里还有我的,可那天在C郊区柏树林,我才真正明白。”
那天雷彦琛的话,她记得请清楚楚,雷彦琛早就恢复记忆了,所以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傻啦吧唧的等候。
难道,现在一身都不可能了,还不允许她退场吗?
“沫儿,你明白什么?”
“呵呵,哥哥,这些话,我原本不打算说的,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我就说了吧!雷彦琛为了不认我,宁愿假装失忆,哥哥,这样的人,你认为能托付一辈子吗?还有很多事,我实在不想提了,反正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季小沫苦涩的笑了,原来她和雷彦琛之间说出来,竟然是这么简单。
“沫儿,你就是因为这个?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耽误了你们,都是哥哥不好……”
司少皇口中喃喃地说着,当初之所以瞒着季小沫,雷彦琛已经恢复记忆,但那都是为了让欧语嫣信服,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闹到这种田地。
“怎么会?哥哥,这又关你什么事?自从有了你,有了爸爸妈妈,小沫真的比以前幸福多了,真的。”
以前,她只有奶奶,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有孩子,亲情在她心里只是一个禁忌,所以那时候她才很在乎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