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南在春风荡漾的夜晚听到郑豫说他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孩,并且会和她结婚生子的过一辈子,心里真的是如冬日寒风般刺如骨髓,回到家看到镜子里自己哭花的脸,与生俱来的倔强让她的沮丧演变成了近乎疯狂的欲望,她不放手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凭什么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眼的菜被别人毫不费力的占为己有。再说她从心里就没有相信郑豫身边有这么个人。因为和郑豫接触快一年了,她从未见过郑豫和其它女人有什么不正常的来往。
虽然不相信,她还是从那天晚上后感到了身边危险的气息,沈江南眼光敏锐的注视着郑豫的周围,如一个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觊觎自己口中食物的兽。
她仔细的观察了郑豫好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郑豫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下班,早上一般和丽敏阿姨一起走,下班有出车任务了,回来有时候早一会有时间可能会晚一点,从没有在外面过夜,下班回到家也不怎么出门,偶尔出去也就是到二宝那去坐上一会。和同事领导的关系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这些情况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到郑家和丽敏阿姨聊天时,从郑丽敏嘴里套出来的。
所有聚集的信息在她的思维认知中。平安无事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不过原来没有发生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沈江南还是时刻提高警惕,“事不当时固争,防祸于未然”她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她一边安慰自己,郑豫那晚的话都是在骗自己的,他是欲擒故纵的给自己玩个老鼠捉猫的小游戏。既然他愿意和自己玩游戏,那就陪他玩玩又何妨,本姑娘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一边一如既往的给郑豫打传呼,等电话,到郑豫的单位门口等他下班一起回家。沈江南坚信郑豫早晚都是自己的,没有谁会抢得走。
单位的同事对几乎天天等在门口的沈江南,从开始的惊艳到后来酸溜溜倒着牙对郑豫说
“你小子好福气,有这么个漂亮女人天天等你,晚上睡觉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你知道什么呀,这么个天生尤物在身边,他晚上哪有机会睡觉啊”
一阵龌龊的大笑让郑豫拼命的摇头,解释江南只是自己的妹妹。单位几个没结婚的楞头小子兴奋的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一上班就围在郑豫面前哥长哥短亲热的,恨不得和郑豫马上攀成亲戚。叫他一声大舅哥。
同事的眼睛是雪亮的,时间长了其中的端倪傻子也看的出来,事情并不像郑豫说的那样简单的能把自己撇出去。郑豫从开始对江南礼貌的应付,害怕伤到姑娘的自尊,到后来看到她执拗的固执也懒得费心敷衍了,劝了江南几次不要再到单位等自己,那样对她对自己影响不好,也没什么效果,郑豫心中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只好随江南去了。
五月的天,一天比一天热,气温是直线上升,身上的衣服已经减的不能再少了,大早上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头顶的上空“布谷,布谷······”远处树上的布谷鸟叫的让人心里发慌。
又快到了一年最忙的季节,这一学期的课也学了一大半了。前几天期中考试的试卷批改完都发到了学生的手中。下面的课程要加快速度,石桥再有十几天就要夏收大忙了。
欢喜上完第一节课,回到前面的办公室,口干舌燥的坐下来想喝口水。水杯刚放到唇边,老校长火烧火燎的从外面进来没顾上喘口气,就大声的冲着办公室的老师们说
“你们几个快通知各班级的学生马上到操场集合”
“什么事啊,老校长,看你忙的一头汗的,坐下来擦擦汗,再忙也先喝口水”田三妞田老师甜腻腻的话让人听了很是受用,她站起身来端上自己面前的茶杯,拉过了一把椅子放到了宋校长的屁股下面,另一只手上的茶杯举到了他的脸前
“都火烧眉毛了,我哪还有功夫坐这喝水,你赶快到你们班去通知学生们,每次都是你那一班拉后腿,这次期中考试······现在顾不上说这事,你赶紧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看你急的,到底是啥事啊,你不得让我们知道知道吗”田老师献的殷勤毫无反应的被忽视,反而劈头盖脸的听了几句批评,笑依然在脸上,说话的口气怨气代替了刚才的甜腻
“刚才我到大队部接到县里不知哪个领导的电话,让咱们学校赶紧准备准备,说省里头下来人到咱们学校不知要举行个啥活动”
“这可是咱石桥小学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咱县的县领导多少年也没见来一个,今天省里来人到咱这个小学校,不会咱学校出啥赖事了吧,不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教三年级丁老师的话让大家刚才激动的心猛的打了个冷颤
“就你会制造紧张空气,别那么多废话,把你们班的准备工作做好就行了,大家快行动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一个农村的小学校,连学生带老师一百多人,一点芝麻大的小事不出半天弄的人人皆知,如果有可以惊动省里的事咱会不知道,可能吗”
宋校长说完走出了教室,话是那样说,他自己心里也一个劲的打着小鼓,他来到石桥二十多年了,县里的领导来的次数可是有据可查,省领导姓什么他听都没听说过。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吧。他茫然的来不及多想,手忙脚乱的一会布置让学生们打扫卫生,一会搬过来几张桌子摆成一排放在操场当主席台用,又一个一个看看每个班的队列站好了没有,乱了方寸的他不知先做什么好。
准备停当的师生们站在黄灿灿的操场上一个多小时,学校的大门外竟半点动静也没有,站好的队列开始躁动,没有耐力的的孩子们开始嬉戏打闹起来,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语的不停的问欢喜,干嘛让他们站在太阳底下这么久,不会是哪个学生犯错了在惩罚他们,连全校师生也陪着一起受罚了吧。不明所以的欢喜,只有不停的耐心安抚着学生们的情绪。
其余的几个老师早就聚到了一起,相互嘀咕,宋校长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背的把电话的内容听错了,本来这种情况就不靠谱。还省里的领导来这呢,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了,学校大门外连个脸生的人影也没有见到。
宋校长更是心急如焚的坐立不安,来来回回的到学校门口往西张望不知多少次了
站在太阳下的老师学生的耐心已经达到了顶点,仿佛一个个压力不断增加的气球,有的孩子已经承受不住太阳的炙烤,小脸通红难受的蹲在地上。
“来了,来了······”再一次走到学校门口的老校长急忙转身回来,嘴里不停的喊着
“同学们快站好队列,都打起精神,别像打败的兵似得歪三倒四的,老师们跟我一块到大门口接领导们去”
五个被太阳晒的头昏脑胀强打精神的老师跟着老校长的后面,赶忙到学校门口的大路上去迎接不知到底来的是哪路神仙。
跟着其他老师一同,走在最后的欢喜到大门外抬眼一看,河西边的路上一溜烟上下起伏驶过来十几辆大大小小的汽车,小路上的黄土狼烟动地的飞起一丈多高,飘飘渺渺冲入云霄看着倒是有几分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