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身旁有俩坑,一边是蛇,一边是耗子
问:你跳哪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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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夫人见到堂下站立的自家老爷,和跪地的清明和时,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孙邵氏,你府中小厮声称是你让他在李屠户供给好之意的牛肉中下毒。此事,你怎么说?”裕亲王不咸不淡的问道。
孙夫人跪下道:“王爷明鉴。妇这么做又有何益处呢?此乃损人不利己之事。况,妇未曾见过此人。”
“说白话文就行,不必这么饶舌。你是没见过他,她见过。”裕亲王指着含香道。又道:“他自己都承认他下毒了。可惜的是,他没那么多钱财买砒霜。现在本王想知道的是,是谁指使的。这知府后衙中,也只有孙思晔和你能拿出这么多钱了。孙皓托你的福,不在嫌犯之列。”
这时,门外死者家人齐声跪地高喊道:“请王爷做主!不管是知府还是知府夫人,都是知府家做的事。”
孙夫人被这声势小吓了一下,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稳住情绪后对裕亲王道:“王爷。就算是疑犯,您在大庭广众之下审我们夫妇这也欠妥当吧。”尤其是,我也称得上你姑母。孙夫人心里小声嘀咕着。
“噢?本王没记错的话,杨夫人和你同级呢。她一年轻夫人,又身怀六甲都能在这公堂之上受审了,怎么到夫人这就又不行了呢?”裕亲王把“夫人”二字咬的很重。
孙夫人闻言恨恨的瞪了孙知府一眼,不是让人告诉你善待杨夫人吗!
孙知府熟视无睹。
孙夫人一脚把孙知府踢到天边的心都有了。想到公堂之上坐着的裕亲王,忍了忍,义正言辞的说道:“还请王爷明鉴,臣妇不知清明的钱从何处而来。但,臣妇没有下毒的理由。”
小柔听到这,噗嗤的笑出声来。裕亲王听见笑声,不解的望了望姚靖。什么情况?
姚靖略一思考,也笑了。裕亲王不乐意了,“姚将军,公堂之上,你怎可随意乱笑!”
姚靖正了正脸色道:“回王爷。我们刚才无人说小厮的名字,孙夫人也自称未曾见过他。可是,孙夫人却知道他叫清明。下官佩服的紧,心中一喜,面上就笑了出来。”
孙夫人脸色煞白,结疤道:“没,没人说吗?那我,我怎么,隐约记得谁说过清明二字呢。”
这时,一个颓废至极,面容憔悴的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强要上公堂。一直无动于衷的孙知府,眼内闪现沉沉伤痛。不待他说话,那人道:“王爷,学生孙皓有话要说。”
众人这才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孙知府的儿子,孙皓。守卫在得到裕亲王示意后,把人放了进去。
“你要说什么?”
孙皓却对孙夫人和孙知府各磕了头,泣道:“爹,娘,儿不孝了。”
孙知府连忙拽他起来,厉声道:“你要做什么!”他的儿子他了解,虽然百般怨恨着邵氏,骨子里却很极其重视邵氏,否则,早就不顾邵氏意愿,将曹四娘娶进门了。毕竟,这亲事,他是同意的。
孙皓却不起身,直直的跪在那里,昂着头对裕亲王道:“王爷,是学生让清明给好之意的饭菜下毒的。至于钱,是学生让含香偷拿的,学生只说是欠酒楼的酒钱,央着她从母亲那里偷来的。学生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曹四娘。学生对她一网深情,她却对我只有利用。学生恨她。清明是为我顶罪的,推到我娘身上,也是为了保全学生。学生愿以命抵命。”
门外死者家人高呼:“请王爷为大同百姓做主!”
孙皓耳闻着门外喧嚣的人声,轻轻的闭上眼。眼角渗出一行清泪。心里默念道:娘,我替你顶罪,还这母子之情,全这母子之缘。四娘,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来世,不管富贵和贫穷,孙皓只愿和你白首偕老。
孙知府见状,厉声对孙夫人道:“你毁儿子毁的还不够彻底吗?若不是你,他早就高中了,若不是你,他怎会潦倒至此!如今,你让他替你去死吗!”
孙夫人本来悔恨的心,立刻被熊熊怒火燃起。“你个废物凭什么说我。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你们父子俩明知我不喜曹四娘。儿子却非她不娶,你偏纵容着他!今日你大可以曹四娘才是管事,杨夫人因孕毫不知情为由,而将曹四娘收监。你却将杨夫人带了回来,带回来就算了,我让你善待杨夫人,你却为难于她。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孙知府被她当众骂着,难堪至极,沉着脸道:“待你为今日死去的十二条人命抵命后,在阴间好好看着我们父子俩没你会如何!”说完,对裕亲王道:“王爷,现在邵氏之心,众人皆知。臣子孙皓,只为替母顶罪,还望王爷宽宥其孝心。”
小柔在旁厅听的明白,叹了口气,孙知府对孙夫人的毫不在意,竟是因孙夫人本身之故。她错怪孙知府了,想来,之前对她的不友善,大概也是把她归类于孙夫人的同类了。孙夫人也是奇葩,她一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都知道男人面子很重要,里子更重要。她妈妈再怎么厉害,也没有这么瞧不起她爸。之前的来往,她还真没看出孙夫人是这样的人。
孙夫人邵氏被伏诛那日,小柔不知道为谁叹了口气。红依却道:“少夫人,你叹什么气。孙夫人是咎由自取。她自己的一念,害了她自己不说,孙家的小厮也搭上了性命,外加十二条人命。只是如今这样,曹姑娘和孙少爷也难在一起了。”
小柔奇道:“他们俩本来就很难在一起好不好?我认为孙皓配不上四娘。”
红依闻言轻笑道:“少夫人看谁都是这样。郑小将军,你也觉得他配不上四夫人。王姑娘那也是。本来你也觉得王爷配不上王妃,也是近日才改观的。有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能在一起就是缘分,不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他们就是配得上的。”
“歪理!”
这时,一个小丫头疾步跑了进来。“什么事这么急?”
那丫头大口的吸着气,断断续续的道:“少夫人,王,王府,来人说,王妃要生了。”
小柔立刻站了起来:“不是还有半个月到日子吗?怎么提前了,怎么回事?”
那丫头道:“奴婢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