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晚宴后,老头子没有停留,叮嘱几句便坐车离开。我们三个互道晚安,也各自回房休息。
期间,白小言和奔驰终于舍得出现,但我因为心系父母的事情,稍微询问两句,他们答得滴水不漏,便不再深究。
午夜时分,层峦起伏的山腰洒满了银色的月辉,螟虫隐藏在周围的树丛草坪中此起彼伏的欢叫着,仿若在举办一场大合唱晚会。
房间内借着月光可以见到一个疲倦身影,身前的电脑屏幕不停闪烁。我有些失眠,或者说我经常失眠,从白小言出现后这种情况更为严重。老头子对黄金罗盘是白小言的目的也仅仅是猜测,在没真正摸清楚二妖的目的前,我很难放松精神。
我打开一个特殊的通讯软件,找到头像是一个光着屁股扭啊扭的蜡笔小新的帐号——夜游神。他是我碰巧从妖怪口中救下的以为是路人甲的人,但没想到却是一个超级炫酷的高手。
他只告诉我他叫夜,让我称呼他为夜游神即可,因为他只在晚上才会出来活动。我一度以为他是个贼,可当他知道我的想法时竟然很无耻的承认了。
贼的眼光和见识往往是最犀利最专业的,所以,我找他帮我收集有关“黄金罗盘”的信息。最近,他正在意大利度假,小小的抱怨了我打扰了他的假期,但最后还是答应帮我这个忙。
我对他表示感谢,也为意大利的富豪们默哀,希望明天醒来他们还来得及跟自己的宝贝说再见。
关掉与夜游神的通讯,突然看到火红头发一脸坏笑的正妹头像正在我的通讯器上猛烈的跳动。哦,上帝,这么晚了这魔女破天荒的没有享受她的美容觉。
我快速点开通讯界面,果然魔女已经开始咆哮着叫嚣,我若再不回消息,她立即动身过来把我抢回山寨给她暖被窝。
天呐,姐姐,你性格这么急,怪不得找不到男朋友。
我飙起手速,快速地回复:“姐姐,夜深了您怎还未就寝?”
那边见我回复,终于停止了咆哮,回道:“孤枕难眠,小弟许久也不来啊。”
噗——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屏幕上,跟这位姐姐聊天,时刻考验着自己的脸皮。
不过,想到这位姐姐的能量,我突然脑筋一转,这不就是现成的外援。有她的帮助,查清楚白小言和奔驰的信息简直就跟喝凉水一样轻松。
我赶紧谄媚道:“姐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小弟无时无刻不想去你那儿呢,但奈何最近琐事缠身,实在脱不开身呢。”
那边秒回:“小弟啊,这才多久没见,跟姐姐玩起心机了。你不可爱了哦。”
我回:“……”
这位姐姐虽然性格怪异,经常说些出格的话,做些难以理解的事情,但脑子可不混乱,我这点小把戏真是班门弄斧。
但我叫它抛石问路。
那边回道:“又想让我帮什么忙?说吧。不过,如果姐姐这次帮了你,你也要帮姐姐一个忙。”
这位姐姐的麻烦事基本上都不是小事,不过,我没有丝毫踌躇,回复道:“好,姐姐有难,小弟一定赴汤蹈火。”
那边回:“哎呦,小弟你对姐姐是真爱呀,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又开始老不正经了。
这位姐姐对我恩重如山,她若有难,我必当鼎力相助,即便以死相搏,也要护她周全。当年在少林彷徨无助的小男孩第一次许下的稚嫩诺言,姐姐可曾记得?
我的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我把最近有关白小言的出现以及我的推测告诉姐姐,让她帮我收集所需的信息。
姐姐爽快的答应,对她而言,别说查两只小妖,就是把这两只小妖的祖辈十代什么星座什么癖好详详细细的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又陪着姐姐聊了一会,说是聊,其实都是她在调戏我,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后便各自告别下线。
翌日,天气大好,晴空万里,微风徐徐。
我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看着像是一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米虫,其实,我还真是想过这样的生活。
可惜,现在我的大脑里正在计划着从哪里开始调查血狼组的事情,从最近报道的失踪人口的信息来看,作案毫无规律,好像在打游击战似得,东抢一个人西抓一个人,看样子是这种事他们驾轻就熟都懂得扩展思维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会文化,何况这个流氓头子还是一只活了九百九十九年的老妖怪。
“老大,老大。”
大老远的就听到大牛打鼓般的声音,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行为呢。
“老大,不好了,林姣被人打成重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大牛气喘吁吁的说道,带回来的消息也让我震惊的差点跳起来。
“什么!。”我心弦一紧,从床上跳下来,脑子瞬间清明起来。“在哪家医院?带我去。”我心急如焚,麻溜的套上一件外衣,拽着尚未缓过气的大牛就往外赶。
林姣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这几年都在鬼手那学习,早已习得鬼手七八分真传,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纵横夏城多年未尝败绩,如今竟被人打成重伤,那个敢打伤她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一路上我脸上阴云密布,周身煞气若隐若现,显然一直在克制着情绪。
林姣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表面上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女生,但懂她的人才会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敏感脆弱,需要人关心,需要人陪伴。但她又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懂得怎么跟人相处,哪怕很害怕孤单,也不主动渴求别人的感情。
这个倔强的女孩,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她就在默默地承受着苦难。虽然认可了我这个朋友,但从来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只有把她介绍给鬼手那一次。她说,她欠我的够多了,再多她这辈子就还不起了。
“傻丫头,谁稀罕你还呢。”
车子飞一般来到医院,期间不知超了多少红灯,但让红灯见鬼去吧。我们来到手术室,卫海正焦急的像热锅的蚂蚁走来走去,一刻也不消停,见我们来了,他迎上来,“老大,你可算来了。”
“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手术马上就要结束,但老大,等会见了她你一定要克制。”卫海担忧的劝诫,他是了解我的脾气,尤为护短。想了想他紧接着说道,“我们碰巧见到她时,她浑身是伤的倒在血泊中,身上有好几处致命的伤口。看样子像是被利刃所伤。”
我看着卫海,怒火在眼眸中燃烧,像是焚尽一切的魔鬼,胸口起伏不定,但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嗯”字。
敢伤我身边的人,这个仇只能血债血偿。
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推着医床出来,我见到林姣时差点认不出来她。此时,她脸色惨白,皮肤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左边半个头都被包在绷带里,只有右眼紧闭,黛眉紧皱着,仿佛沉浸在噩梦的恐惧中彷徨无助,我上前抓住她的手,她的手跟块冰块似得凉。
“林姣,林姣。”我小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生怕吵醒她,却又好想她能立马醒来。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先生,请先让我们的护士把病人送到病房。”医生在一旁提醒道。
卫海和大牛把我拉起,我望着被推走的医床,悲痛莫以言,“小海,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主治医师和护理24小时照看林姣。”
“是,老大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查到是哪个混蛋伤了她么?”
“我借用了老头子的情报组织,已经查到凶手的下落。”
……
无论是谁,敢打伤我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