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院长,这件事情怎么办啊?厉总那边还没有人来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单单凭我们新利医院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是真的担忧。
唐唯一也抿紧了嘴唇。
——别着急,这件事情我能处理。
说着,就大踏步的走进了医院的大楼。
此时,等到医院前台处,正在疯狂的叫嚣着的病人,还有病人家属,一看见唐唯一走进来就马上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
小琴见状赶紧叫了保安过来。
“唐院长,新利医院就是个黑心医院!我就说我儿子的病怎么做了手术也没有好转!”
类似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唐唯一皱紧了眉头,看向了小琴。
——叫他们冷静些,有问题一个一个的说。
小琴会意,立马对着这些拿着什么**和病例的人传达。
话音刚落,刚才还嗡嗡嗡的人的声音,忽然都抬高了几分说:“什么冷静?!这都是我们的血汗钱用来治病的,你们用来做这些黑心事情!以后谁会来你们的医院找你们治病?!”
看着他们没有收敛,反而还伸手来要去抓唐唯一,她吓得往后退了退然后又要抬手。
只是刚刚抬手,她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拉扯着她说:“赔钱给我们!”
连保安都拦不住这乌压压的一片人,险些让脚本来就受伤了的唐唯一掉进了人群中去。
唐唯一的衣服还有手臂,甚至还有头发,都被人抓在了手心中,似乎想要把她拖出去。
她死死的站定,脚背和头皮上都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小琴见状想要发火了,她一冲动,就要张嘴的时候,唐唯一却忽然拉了拉她的手臂,朝着她摇了摇头。
她只好咬着唇,拉着唐唯一,不让她被这些疯了一样的人给伤害了。
僵持不过三五分钟,忽然就进来了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
将他们为了一个团团转。
为首的人见状大声道:“住手,警察!”
所有人这才松开了抓住唐唯一的手,他们甚至还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
——谁报警了?
警察来帮忙了她似乎并不高兴,看向了保安,问是谁报的警。
几个人都一脸懵逼,他们倒是想报警,可是却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手从这群人中拿出来啊!
还没有人回答,唐唯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失重感袭来。
她胡乱的抓了抓身边能够抓得到的任何东西,等到这心惊胆战的感觉消失之后,伴随着拐杖摔倒在地的声音,她看见了一脸冷色的厉霁川。
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的人正是他。
此时的厉霁川眼中露出的凶光可以让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他的目光扫过,刚刚还在吵闹的人就都噤声了。
厉霁川便紧了紧怀中的唐唯一,然后转身朝着医院外面走去了。
她赶紧抓住了他的胸口,一脸的怒意,还不停的挣扎着。
——放我下来!
他见状脚步一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不要乱动。”
换来的却只是这样一句冷漠又不耐烦的一句话。
唐唯一只好趁他顿住脚步的时候,对着小琴开始比划起了手语。
——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配合警察。
看见小琴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这才转眼看向了厉霁川。
他的下颌骨棱角分明,此时映在了唐唯一的眼中,却不像是以前那么的迷人。
她咬了咬唇,任由厉霁川将自己抱了出去。
如果唐唯一想要下来,只要拼命的挣扎一定是能下来的。
只是自己刚才被人那么狼狈的拉扯过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脚开始疼痛了起来,可能牵到了固定的支架了。
所以才这般忍痛,让他抱着自己。
出了医院的大门,厉霁川直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敞篷车里面。
他今天好像刻意换了一辆这样好上车的车子。
唐唯一见他关上车门就要去驾驶座的时候,就要伸手去开车门,但是却被一只骨节分明温暖干燥的时候拉住了手腕。
她抬头,就看见厉霁川冷着脸看着她说:“你大可试试。”
说完就果断的松开了她的手,走至了驾驶座上去。
果然,唐唯一放弃了挣扎,只转向他。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厉霁川的模样冰冷,眼神撇过来的时候,甚至给了唐唯一一种感觉。
自己是不是杀他全家了?
“你的脚支架刺破了你的皮肤,你丝毫没有感觉到?”
冷冰冰的问话,好像是在问‘我杀你还要理由’一样。
但是唐唯一还是顺势看向了自己的脚。
果然,她穿的是宽松的棉质鞋子,脚背上面已经渗出了点点的血迹来。
这么厚的鞋子都能渗出血迹来,天知道里面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见状,唐唯一似乎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直接开始脱掉自己脚上的鞋子。
厉霁川侧头看见了她的动作,因为穿的厚有些笨拙,又因为脚伤疼动作又十分的艰难。
于是他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也弯腰,率先一步将她的鞋子取了下来说:“要怎么做?”
她愣了愣,感觉到了他温柔的手握在了自己冰凉的脚腕上,然后咬咬唇,还是回应了他。
——鞋子袜子都得脱掉,不然一会儿血干了会黏在肉上面。
他见状便低下了头来。
现在血液已经凝固了很多起来,脱得时候唐唯一光是看着就紧皱了眉头。
厉霁川更是心都紧了。
没有想到她的脚背竟然被支架划破了这么大的口子!
他看的都心惊肉跳。
鞋子还没有脱完,他就感觉到了唐唯一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了。
厉霁川抬了抬头,看向她,双眼中含着的就只有与刚才大相径庭的温柔,道:“不要看,我帮你弄。”
饶是经历过那么多手术的唐唯一,自己在受伤的时候,还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还好他来帮自己了,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脱下来了。
唐唯一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见他又埋下头,帮自己轻轻的往外面脱掉袜子。
而她盯着他的脑袋,却觉得心头莫名的泛着些许酸楚。
厉霁川怎么会忽然对自己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