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诚看到汶锦,大声呵斥,“你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跪地面壁,领罚思过。”
汶锦知道海诚要赶她回去,是想护着她不被这些人谩骂欺侮,不想让她目睹这场争端。可她的想法恰恰相反,她不会逃避,还要跟这些人叫板,把他们震服。
“秦大人,她就是四姑娘,就是她与人私会,被秦四太太发现,又让奸夫把秦四太太打成了重伤。”向秦奋辱骂汶锦的人是海琳的奶娘吴嬷嬷。
海诚指着吴嬷嬷怒斥,“你这奴才胡说八道,辱没主子,该当何罪?”
“奴婢是老太太的奴才,眼里只有老太太这主子,二老爷不知道吗?昨天的事证人不少,秦姨娘和二姑娘也亲眼所见,奴婢没胡说。”吴嬷嬷轻哼一声,退到秦奋身后,低声说:“二老爷一向偏宠偏信,真难为秦姨娘和二姑娘了。”
海老太太苛待庶子,对海诚多有不公,而海诚也总是忍为上。在吴嬷嬷这样伺候过海老太太,在柱国公府有些体面的奴才,根本不把海诚放在眼里。
秦奋本来就没有肚量和气节,又是贪婪且自作聪明的小人,最怕别人不把他当回事。昨天,他让王氏带家眷到海诚府上,就是想摆摆舅老太爷的威风,白吃白住,再捞些好处。不成想便宜没讨到,王氏还差点丢了命,又惹下了一堆烂事。
他憋了一肚子气,就想拿这件事做伐子,逼海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可他们争论吵闹了半天,软磨硬施一箩筐,海诚却没有半点要屈服的意思。这令秦奋很气愤,看到汶锦堂而皇之出现,还斥责他们,他都暴跳如雷了。
汶锦见吴嬷嬷轻蔑海诚,又鼓动挑事,气急了,指着吴嬷嬷骂道:“你不把我父亲当主子,你凭什么呆在我们府上?我不管你是谁的狗奴才,在我的宅子里生事,就要严惩。昨天直接把你们赶出去,没痛打你们一顿,真是便宜你们了。”
“小贱人,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秦奋指着汶锦怒骂。
秦奋三十几岁的年纪,身形样貌都不错,也是官身,可看上去却是一副阴沉猥琐之态。他想以舅老爷的身份在这座宅子里颐指气使,对汶锦这个晚辈却如泼妇一般破口大骂,一点身为长辈、身为男人的高姿态都没有。
可见这秦奋不是能上高台面、能成大事的人。
汶锦根本不怕秦奋发怒,狠啐了他一口,斥骂道:“你让大家看看你象什么样子,即将出任一郡之守的人竟如内宅粗妇一样,一点威仪没有。你不分青红皂白,不知是非曲直,又贪婪成性,你治下的百姓真是得罪老天爷了。这非科考选拔、又出身低贱,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官叫都是你这德性吗?朝廷真是倒大霉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古今的忌讳,汶锦却犯忌了。
秦奋被揭了老底,气得差点吐血,他要扑向汶锦,被海诚死死拦住,就污言秽语骂起来。看到他开骂了,他的妾室子女也不含糊,个个争先恐后叫骂。
汶锦又吐了秦奋一口唾沫,高声喊道:“人呢?还愣着干什么?”
“在后面,正等姑娘吩咐呢。”答话的人是范成白,声音很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