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自视仙术比天高,两军阵前任逍遥。
捆仙绳上法无边,九寸之剑起波涛。
休道此时戏雄快,哪知仙术本无涯。
任你地行难寻踪,金钢一指劫难逃。
——听松斋词话
且说石头于军阵中祭起“捆仙绳”捉了赤龙,又祭起“九寸地罡剑”招来天河之水,欲灌众军。而就在此时,却被空中一人阻了仙术。石头此时已知来者何人,便欲借地行之术而去,却不料空中之人用“指地金钢”之法,将手一指,这军阵之地立时变为铁石般坚硬,这石头入不得土,这才被众军捉了。
众看官,你道来者何人?此人不是别者,正是这孩儿的师父惧留孙。
书回前文。
自石头于军阵前戏耍群雄之后,郑浩请令,上仙山拜访惧留孙,于是,郑浩驾“赤焰驹”而去。
且说这“踏雪无痕”郑浩曾与其师到过那夹龙山,故而识得路径。郑浩驾“赤焰驹”踏云而飞,正行间,便见前方一山,只见得:
雾锁峰回千转,绝岭大雁难飞。周遭一万八千里,紫气随云起,骄龙似盘旋。
此山封神名显,夹龙山,有仙颜。捆仙绳上有道法,偷得清闲在,喜见彩云飞。
——临江仙听松斋词话
郑浩于云中一见,知“夹龙山”到了,于是按下云头,降于山前。
郑浩骑马而进,择路而行。此时再看这道之左右,绿树参天,繁花似织,好鸟相鸣,音音成韵。时有清风爽朗而来,豁人胸襟。
郑浩正行之间,忽见一童子蹦蹦跳跳,从山腰而下。那童子一见郑浩,不由得一惊,道:“哥哥,你所骑者,乃为‘赤焰驹’,此马曾受管于弼马温,你如何能骑得?”
郑浩闻言,不觉大惊,道:“小弟弟,你怎识得此马?”
那童子道:“此马名为‘赤焰驹’,乃天马四十之一,当年为那孙猴子所管。那猴子曾纵此马而横行天庭,踏彩云飞渡,跨银河万里。我与师傅共参王母蟠桃之宴,曾于天庭见过此境,怎能不识!”
郑浩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你家师傅何人?”
那童子道:“我家师傅乃此山之主,惧留孙。哥哥又是何人?”
郑浩闻言,不禁大喜,道:“小弟弟,我乃菩提老祖之徒,正是那孙猴子之师弟,名叫郑浩。今日造访仙山,只有要事!弟弟快带我上山,见过你家师傅要紧!”
那童子闻言,立时变了脸色,道:“哥哥,休要骗人!那菩提老祖乃我师傅好友,你即是他的徒儿,我岂能不识?你究竟来自何处,将欲何为,快快如实道来,否则,再难下此山!”,言毕,于手中抖出一根金绳。
郑浩知道此绳的厉害,忙道:“小弟弟慢来,请听我讲。我乃菩提老祖之徒不假!也曾随师到过此山。那年你家师傅偶感不爽,仙体有恙,故你师傅传云信邀我师过府相叙,我也随师前来,可那次我也没见着弟弟你,却不知为何?”
那童子闻言,略一沉思,而后道:“我记起来了,那是天历丑年之事,距今已过天年一十二年了。那年我师傅偶觉心闷甚紧,故差我去太上老君处求得仙丹一粒。故你师徒至此,我正不在家中。如此说来,还真是自家弟兄。”,言毕,这才将金绳收了。
“哥哥至此,可有何事?”那童子又道。
“此事关系重大,快带我去见你家师傅。”郑浩道。
童子闻言,也不再问,道:“哥哥随我来!”于是二人奔山腰而去。
将近前方,便见一洞,隐于绿树之间。洞旁之树,似得此洞灵气,俱都枝条似莽,遒劲喷张。那洞门左右有一联,道:
避却闹市,修得真身,乾坤正气,三花贯顶;
飞渡紫云,闲观日月,天上人间,一妙在心。
——听松斋词话
至洞前,那童子道:“哥哥在此候了,待我通禀!”。郑浩系马于老树之上,恭立一旁。
不一时,童子出,招郑浩进洞。
郑浩进得洞来,旦见此洞甚大,洞中怪石兀立,如锥如芒。洞壁之上,点起二十八灯盏,正应天之宿位。洞之前方,一台高立,台上一人,盘腿而坐,有诗赞道:
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宽袖罩宇遥。
双麻脚下生风彩,白衣光华上九霄。
捆仙绳上说相思,指里玄虚隐机韬。
纵地金光地行术,三山五岳任逍遥。
——听松斋词话
郑浩识得眼前人,正是那惧留孙!
郑浩紧紧上前,拱手而道:“师叔在上,侄儿有礼了!”
书中道,这菩提老祖与惧留孙,同为一辈之仙,故郑浩不行跪拜之礼。
那台上之人微启双目,道:
人间天上经年,洞中一样如前。
红尘滚滚不休,王来王去朝代。
我有玄虚道法,难解世俗尘灾。
曾记当年封神,怎知又起波澜。
恶徒恃强逞能,皆因王丽之言。
仙家自有算术,吉凶自在天然。
知尔远来有意,欲平尘俗之灾。
若无兴德之法,仙家也无妙算。
凶凶红尘如浪,何见一时平哉。
子牙封神西岐,于今又当重演。
只怜世间苍生,血肉将化尘埃。
湧湧朝来朝去,王灭王兴千年。
尧禹之望何在,黎民翘首虚盼。
若真丰功伟业,当念生民安泰。
从来道德之君,功业在民心间。
如无此法妙真,一切皆为云烟。
——听松斋词话
那道人之言,于洞中回荡,震彻双耳。
郑浩恭立于前,不敢稍有差次。
那仙家言毕,将宽袖一挥,又道:“我与汝师别后经年,不知安好否!”
郑浩忙恭回道:“蒙仙师一问。弟子自辞师下界,已历尘世两载。若以天历算来,也仅半日之间。想必家师故然安好!此时想必正焚香而坐,正自养神。”
那惧留孙道:“你家师傅总欺我法力不济,自视甚大!可如今,于两军阵前,怎的又毫无办法!”
郑浩略一沉思,道:“仙家法术,自有短长!王母以头簪而划银河,玉帝以无为而坐至尊,此正仙家之短长也!子牙八十有四而封神,此正命之将为也!令弟子到此,自有相求!”
惧留孙闻言,哈哈一笑,道:“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恶徒伏军前。”
郑浩此时才知何为仙家算术!
惧留孙又道:“不日前,我遣徒儿下界,欲助吉娃一行人等,却怎知半路杀出‘北海仙姑’之徒王丽,此事才成眼前模样!恶徒行凶,为师又岂能旁顾!而今那恶徒正于军阵前逞能,贫道已知也!但天有算术,事有因果,贫道且让那徒儿逞能一番,其中自有原由,来日可鉴。郑浩,你且去吧,贫道自有办法!”,言毕,起身而去,离了这洞。
郑浩一见,只得与那童子辞别,复驾“赤焰驹”而去。
常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此为仙家之言!那惧留孙之“六字歇语”其实已道出许多事来!
郑浩驾“赤焰驹”往军中赶,却怎比得惧留孙那“纵地金光”术之快。惧留孙已展“纵地金光”术,先入阵前。此时正是石头施威之际,惧留孙以仙术灭了那“九寸地罡剑”之威,又以“指地金钢”之法捉了石头,此正上文书中所言。
石头被捉,早有群雄过来,欲杀之而后快!惧留孙道:“且慢!此徒儿涉事不深,又中拜斯之计,此为定数!今此被捉,正应天机!且放过于他,日后还见妙用!”
群雄闻惧留孙之言,只好作罢!
此时石头拜伏于前,旦求师傅饶命!
惧留孙道:“恶徒,为师让你助群雄,灭拜斯,你却反其道而行,真正该绝!但好在事出有因,许为天数!你中拜斯之毒深也,今为师赐你一丹,可解那‘圣水’之毒。汝可就此归去,复入金阙宫,相机行事!为师世外之人,不可入此事之中,否则,必又将陷入子牙封神之灾,万劫难复!徒儿且自去吧,好自为之!”。言毕,将一丹送入石头之口,遂而转身而去,驾云仙归。
此时郑浩才驾“赤焰驹”到此,但已晚了半个时辰。
石头得仙师之言,辞别众豪雄,复又以土遁之术而去,不表。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