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却说吴天花扛着王三春的尸体离开刑场之后,就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借着夜幕的掩护,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安康城那个是非之地。

三个小时之后,吴天花见安康城已经被她远远地抛在身后了,这才放下王三春的尸体,在一片树林边坐了下来。她用破褂子的衣襟向脸上搧着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还没有进入伏天,但气温却已经很高了,加之她扛着一具沉重的尸体跑了二十多里的山路,所以浑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她看了看王三春的尸体,心情一时沉重得象压了一块磨盘,泪水不知不觉地就流出来了。一个活生生的丈夫,就这么离她而去了,再也不能爱抚她了。一个曾经带领过千军万马的土匪头子,竟被一颗子弹就要了他的命,再也不能带兵打仗了。死了王三春,她今后的日子将怎么过下去呢?再招兵买马、呼啸山林很显然是不行了,国民党那么多军队都打不赢**,一小股土匪能和**抗衡吗?今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深藏在王莽山里,深入简出,了却一生。但这么做她又太不甘心了,**杀了她的丈夫,她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即使不能和**正面交锋,但在背地里下**的黑手总是可以的。

吴天花想到这里,就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说:“**,我吴天花跟你们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我要叫你们知道我吴天花的厉害!”

吴天花狠狠地骂了**一通,这才扛着王三春的尸体继续往前走去。从安康城到东镇只有唯一的一条山路可走,而且这条山路还十分狭窄,十分拥挤。进城的,出城的,赶场的,担脚的,办公事的,走亲戚的,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吴天花为了不被人发现,就没敢走大路,她一会儿走羊肠小道,一会儿走庄稼地里,一会儿钻进草丛,一会儿又钻进树林,直到夜深人静以后路上没人行走了,她才走上山路向东镇进发。

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山路,就象一条羊肠子,弯弯曲曲,疙疙瘩瘩,一会儿在山坡上盘旋,一会儿又在沟底里蜿蜒,走起来非常吃力。这天又偏偏是个阴天,天上浓云密布,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气温又闷又热,一副要下雨的样子,这给吴天花的行走带来了许多不便。

不过这并难不到吴天花,她自小就在土匪窝里滚打,早就养成了摸黑走夜路的习惯。虽然山路很黑,她却仍然走得很快。

但走着走着,她的步子就慢下来了。一来天气太热,长时间的奔波她的体力就有些不支;二来她又渴又饿,有劲儿也使不出来;三来她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瞌睡总是不停地袭击着她,使她昏昏欲睡;四来她扛着的尸体越来越沉重,她再也不能大步流星地小跑了。

俗话说,重“死人”,重“死人”。人死了以后的确很重,重得简直叫人不可思议。如果叫她扛着一个活着的王三春,那她一口气走他个百儿八十里也不在话下,但扛着一个死了的王三春,她就感到十分吃力了。

吴天花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息片刻,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息片刻,一个小时走得再快也只能走五六里路。从安康城到东镇是一百三十里山路,从东镇到王莽山还有四十里山路,如果再走些弯路,加起来就是二百多里山路。这二百多里路程,如果象现在这么个走法走下去,至少也得三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妈吔!三天!三天不说王三春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只怕她也早就被解放军抓住了。

吴天花这么一想,心里就万分地焦急起来,他立即又把王三春的尸体扛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当瞌睡、饥饿和疲劳无情地向她袭来的时候,她竟还想把王三春的尸体就地埋掉算了。但一想到王三春是她的丈夫,一想到王三春活着的时候和她的缠绵,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就依然扛着王三春的尸体向前跑。

吴天花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尽管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停地擦汗,不停地歇息,竟仍然在第三天凌晨把王三春的尸体扛到了东镇。当她走到东镇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覆盖了一夜的黑暗已经全都悄悄地退去了。但使她感到恼火的是,老天爷竟然收走了漫天的乌云,而把一个红红的太阳挂在了天上。

天亮以前吴天花就离开了大路,钻进了树林。她知道此时的东镇已经完全置于人民解放军的控制之下了,她一旦在东镇露脸,立即就会象王三春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吴天花艰难地穿过树林,就来到了东镇南面的一个山坡上。她把王三春的尸体就地放下之后,就在一棵大树后面蛰伏下来了。这里离东镇不远,能居高临下地把整个东镇都尽收眼底。当她看到有不少的人民解放军在镇上活动时,她的心就颤抖了。从东镇到王莽山的道路她非常熟悉,要到王莽山就必须从东镇的街道上通过,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如果她不担行李、打着空手,她倒完全可以不走东镇街道,翻山越岭就可以回到王莽山去,但她要扛着王三春的尸体就不行了。扛着尸体不仅行动不利索,而且目标还很大,就难免不被人发觉。说不定人民解放军早就张开了一张网,在东镇等着她呢,她能那么堂而皇之地扛着一具尸体从那里经过吗?从那里经过岂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吗?再从树林里走吧,又到处都是悬崖绝壁,根本就无法通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天黑以后再伺机穿过东镇,回到王莽山去。天呐!还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天,这如何是好呢?

当吴天花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骚动不安起来了。王三春的尸体被紧紧扎扎地捂了一夜,已经开始膨胀起来了,被子弹击穿的后脑勺也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胧和血,还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来了,如果晚上还把王三春的尸体扛不回王莽山,那就要腐烂发臭再也扛不回去了。再说,她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又没有水喝,还要躲避人民解放军的追捕,如果再回不了王莽山,那就不但把王三春扛不回去,而且她还要给王三春陪葬了。

吴天花心急火燎地想了一阵,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有效的法子来。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种“天亡我也”的悲壮之情就在心里升腾起来了。但她不想死,她得活下去。她还年轻,才三十多岁,还有几十年的岁月等着她往下过。她不但要为王三春报仇,而且还要侍侯她的老父亲。父亲叱咤风云了一辈子,一定要给他一个幸福而又安定的晚年。父亲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好父亲,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山大王在她的母亲死了以后竟然没有纳小,而守着她这么一个女儿孤孤零零地过了一辈子。父亲的这种舔犊之情真是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啊,作为女儿,她有什么理由不给父亲一个幸福的晚年呢?不过,这仍然其次。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说不定她已经怀上了王三春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了。她要把孩子养大,继续王三春的烟火。这么做,不仅自己老来有靠了,而且也对得起王三春了。

吴天花这么一想,就找出一快坚硬的锅盔啃了起来。她实在是太饿了,急需食物来补充体力。但她拿起锅盔一口还没有啃下来,却又扔了锅盔,舔起嘴唇来了。她发觉她现在并不需要吃东西,而是需要喝水。一夜之间,她身上的水分几乎全从毛孔中流出来了,此时似乎渴得嗓子眼儿里都能冒出火星子了。她拧着脑袋朝四周望了望,只见苍山起伏,林海茫茫,骄阳似火,热气升腾,而就是没有水的影子。现在要是有一口水喝那该多好啊!

就在吴天花无计可施的时候,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一个山洞来了。那个山洞离她这儿不远,就在她头顶上方的十多米处。她曾经跟着王三春和秃子到那个山洞里去看过,宽约十余丈,深约四十余丈,凉爽而又干燥。主洞的旁边还有无数个小洞,其中一个小洞不知道有多深,她跟着王三春和秃子向里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走到头。一泓山泉从那个小山洞的石缝中汩汩地流出来,顺着小洞中自然形成的水沟不知道流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曾经喝过那股泉水,那股泉水既洁净又甘甜。王三春为了以防万一,还在那里保存了大量的粮食、腊肉和武器弹药。不知道王三春保存那些东西还在不在,如果那些东西还在,那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吴天花这么一想,就象一个溺水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即就欣喜若狂了。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疲劳和饥渴,立即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那个山洞爬去。

那个山洞置身在一个大石岩下,被一个刺棚遮得严严实实,十分隐蔽。吴天花爬到洞口,用耳朵听了听,又用眼睛看了看,当确信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才从地上爬起来走进

洞去。

阳光透过刺棚的缝隙,一缕一缕地射进洞里,给洞里洒了一地的金光。吴天花来不及欣赏那些金光,就急忙钻进那个有水的小洞,把嘴巴凑近泉眼,贪婪地喝了起来。

清凉而又甘甜的泉水就像一股股甘甜的乳汁,流进了她的喉咙,流进了她的肠胃,流进了她的心田,流进了她的骨缝,直到把肚子灌满了,她才直起腰来,准备去察看粮食、腊肉和武器弹药还在不在。

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好你个吴天花呀,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吴天花吃了一惊,习惯性地就要到腰间去掏枪。当在腰间掏了一个空的时候,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到安康城去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把枪带在身上。不过,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她毕竟是从土匪窝里摔打出来的,早就养成了一种处世不惊的性格。而且从声音上来判断,山洞里边的人也不像是她的对头。所以她就镇定地向山洞深处扫了一眼说:“是哪路的英雄好汉,请出来说话吧?”

吴天花的声音刚落,秃子就从一块大石头后面冒了出来。此时的秃子竟然穿得整整齐齐的,一点儿也看不到落魄的样子。

吴天花一见是秃子,立即就像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扑在秃子的肩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秃子连忙搂住吴天花那强壮而又饱满的身体,安慰吴天花说:“别哭别哭,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吴天花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抽泣着对秃子说:“秃子叔,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想不到你竟是藏在这里的。”

秃子平静地一笑说:“我命大,躲过了那一劫。不过今后怎么办,我却还没有想出一个有效的法子来。”

原来,那天晚上解放军攻打东镇土匪的时候,秃子并没有在匪巢里,而是到附近的一个土匪家里喝酒去了。那个土匪姓石,叫石三娃,是土匪里面的一个小喽罗。石三娃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常年以打猎为生,为了躲避国民党拉壮丁,就到山上去当了土匪。石三娃当了土匪之后,秃子见石三娃的枪打得很准,所以就留在身边当了仆从。那天晚上,石三娃说想回去看看母亲,并邀请秃子一同前往,所以秃子就到石三娃家去了。

石三娃知道秃子没有别的嗜好,就是爱喝两盅酒,所以回家之后就叫母亲炒了几个菜,和秃子一起喝了起来。喝完酒,已经半夜了。当秃子昏昏糊糊地走到东镇附近,正要回匪巢的时候,却听见匪巢那边人声嘈杂,鬼哭狼嚎,枪声、炮声响成了一片。他一听,完了,一定是人民解放军打过来了!他知道匪巢再也回不去了,于是就急忙钻进树林,神不知鬼不觉地到那个山洞里藏了起来。

吴天花听了秃子的讲述,就狠狠地说:“怪不得我们的队伍那么快就被**消灭了呢,原来是群龙无首哇?”

秃子见吴天花的话里充满了责怪他的意思,就也悻悻地说:“群龙有首又能怎么样?这都是天意。天意,你知道吗?”

吴天花无意跟秃子打嘴皮官司,就问:“在这里保存的粮食、腊肉和武器弹药都还在吗?”

秃子忙说:“都在都在。要不是那些粮食、腊肉,还有洞里的泉水,我能活到今天吗?”

吴天花见不但粮食、腊肉和武器弹药在,而且秃子也还活着,心里不禁就宽慰了不少。她问秃子:“在这里能做饭吃吗?”

秃子说:“饭倒也能做,但白天却不能生火。”

吴天话说:“为什么?”

秃子一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难道你连这点儿都想不到?白天一生火,洞口就会冒烟。洞口一冒烟,这个山洞不就暴露了吗?”

吴天花点点头,心想,到底还是老姜辣呀!但想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得贴到脊背上去了,就忙问秃子:“难道你白天就不吃东西吗?”

秃子说:“吃啊,晚上做好白天吃啊?”

吴天花说:“那你现在有吃的东西吗?”

秃子说:“有哇,你跟我来。”

吴天花跟着秃子走进另一个小山洞,只见那个小山洞里不但有石桌子、石凳子,而且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样样都有。吴天花吃了一惊,忙问秃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呀?”

秃子神秘地笑着说:“这你就别管了,我们当土匪的,哪样东西弄不来呢?”

他没有说那些东西是从石三娃那里弄来的,他想为自己再留一条后路。

秃子说着,就拿出一碗腊瘦肉,一碗山竹笋,几个馒头,一碗凉开水,叫吴天花吃饭。吴天花已经几天都没有吃上象样的食物了,现在见了食物,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肚子吃饱了,浑身也有劲儿了,但一想起王三春的尸体还在荒野里被太阳晒着,就对秃子说:“秃子叔,我已经把王爷的尸体背回来了,可解放军把守得那么严密,我怎么才能把王爷的尸体背回王莽山去呢?”

秃子想了一想说:“我认为你这么做大可不必,与其把王爷的尸体背回王莽山去,还不如就埋在这个山洞里算了。一来解放军盘查严格,东镇这一关很难闯过去;二来天气太热,王爷的尸体不能久留;三来这个山洞干燥,风水也好,离王莽山也不远,把王爷埋在这里就再好不过了。还有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把王爷埋葬之后,我们行动起来就方便了。你看怎么样?”

吴天花见秃子说得很有道理,就点着头说:“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二人立即动手把王三春的尸体搬进山洞,找一个最小的山洞把王三春的尸体塞了进去。封闭了那个洞口,就算把王三春埋葬了。

干完这些事情的以后,天已经黑了,吴天花见秃子准备明天的食物去了,就在王三春的坟前大哭了一场,然后就用泉水洗了一个澡,又到秃子那里抱了一床铺盖,就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躺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劳累和惊吓,吴天花实在太累了,刚刚躺下,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再说秃子准备好明天的食物之后,就也在自己的山洞里躺了下来。但他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吴天花的麻子脸就在他的眼前晃动,搅得他的心神不宁。吴天花虽然把他叫叔,实际上他比吴天花才大十多岁。本来,在吴天花成年之后,他就想娶吴天花作为自己妻子的,但一来吴显威把他认成了老弟,吴天花把他叫成了秃子叔,他就开口不得了;二来吴天花当时的眼头儿很高,根本就看不上他这个秃子,所以他就只能把对吴天花的念想深深地埋进了心底里。不过,他仍然希望得到吴天花,一有机会就向吴天花大献殷勤。直到吴天花嫁给王三春以后,他才断了那个念想。现在,王三春死了,土匪队伍垮了,吴显威远在王莽山上管不了他,吴天花也鬼使神差一般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为何不乘这个机会得到吴天花呢?他已经四十岁了,可至今连女人长的是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为什么放着一个现成女人不搞,而要在这里受熬煎呢?

秃子这么想着,身体里的兽性就蓬蓬勃勃地发作起来了。他再也躺不住了,就光着身子点着一支蜡烛,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吴天花的山洞里。

此时吴天花正和衣仰躺在山洞里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就不会想到秃子竟然会对她下手。秃子把蜡烛放在一个石凳上,然后就在吴天花的脸上热烈地吻了起来,并很快就解开了吴天花的裤带。

但就在秃子脱掉吴天花的裤子,正要进入悟天花的身体的时候,吴天花却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吴天花一见秃子对她动了手脚,就生气地说:“我把你叫叔的哩,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秃子喘着粗气说:“什么叔不叔的?我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侄女。”

吴天花又说:“王爷的尸骨未寒你就这么做,你对得起王爷吗?”

秃子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他死了,我们却还要活下去哩。”

吴天花见语言打动不了秃子,就拳打脚踢地挣扎起来,牢牢地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总是不让秃子入巷。

但吴天花的力气大,秃子却比吴天花的力气更大,他象一座山一样压在吴天花的身上,不一会儿就将吴天花制服了。

当吴天花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液体从秃子的身体里射进她的身体里的时候,就终于停止了徒劳地反抗。她虽然泪雨滂沱,对秃子那野蛮的行为很不高兴,但却紧紧地搂住了秃子。是啊,现在庞大的土匪队伍只剩下了她和秃子两个人,如果她再不和秃子联系在一起,那她就太孤独了。秃子虽然是秃子,但秃子聪明、能干、力气大、枪法准,现在只有和秃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才能重新成就其大业。再说她还年轻,也需要男人,而这个男人除了秃子,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怀上了王三春的孩子,怎么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呢?

吴天花自己结下的疙瘩自己解,很快就释然了。她深情地看着秃子,竟主动地在秃子的脸上狂吻起来了。

秃子的激情立即就被吴天花激发了,他再一次爬上吴天花的身子,就想和吴天花进行第二次交锋。

但正在这时,山下却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秃子再也顾不上和吴天花缠绵了,他立即穿好衣服,提着枪就向洞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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