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恨不能将这些佣兵尽快杀尽。
但现在我不能在停留在原地。
两枪干掉两个佣兵,已经让他们又气又怕。
剩余的那个佣兵更加谨慎,他将自己藏在茂密的树林中,不时用枪向我可能的藏身地射击,看似阻击我不要靠近。
其实是故意暴漏自己的位置,引诱我过去歼灭他。
他也在等待我进入他的势力范围。
如果我太过贪婪,想要一举消灭他们全部,从而从山顶下去搜索,那个佣兵和另外一个屁股中弹的佣兵很可能会相互配合,一鼓作气的打死我。
对于他们这种战术,我十分了解。
我虽然急于杀死他们,以救援艾莉丝和程诺、刘洋,但我并不认我那些佣兵就像蠢猪一般任人宰杀。
关键是另外有两个佣兵已经脱离我的控制范围,所以我必须要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决断。
我并没有向后面撤离,虽然我的身后就是山洞位置,和那堵陡峭的岩壁。
那里虽然看似很适合坚守并打击敌军。
但实际上那里却是一处死地。
因为地势太高,面积过小而不能快速的运动,如果我呆在那里,就像被困在一个四周全是缺口的碉堡内。
虽然能够防守住正面,但侧翼和身后却随时都会遭到攻击。
转身向小海湾那里跑过去。
那条小路可以供我快速移动。
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
另外两个佣兵也正试图绕到那里,并且循着小路快速靠近我的防守地点。
肚中半个面包果正在为我提供热量,让我可以轻松的做出战术动作。
眼前,绿树织成的屏障试图阻挡住我的前进。
而我却毫不犹豫的在其中冲出一道缺口。
随着唰唰的树叶从身体划过的摩擦声。
我赤裸的双臂被叶片上的细毛刮得发痒。
抬起左臂挡在面前,避免树枝树叶上探出伤到我的眼睛。
特别是那些细小的虫子,如果有一只飞进眼球,也会让结膜酸涩难忍,大量流出眼泪。
在平时也许这不算什么,但对这时的我,可是致命的。
因为丛林中潜伏着敌军,随时可能趁我擦抹眼睛失去视觉的瞬间,在远处用枪击中我。
就这样快速的突进了大约百米距离。
我相信我已经把那些佣兵甩开。
因为他们要在满是藤蔓和长着尖刺的灌木的丛林中穿梭,即便不带伤员,移动也非常缓慢。
而我的目标,是在靠近小港湾的一颗大树。
在那颗大榕树的树洞内。
我藏着法玛斯和班用机枪和大量子弹。
而且,那棵大树也非常适合做隐蔽之处。
我完全可以藏在那里,静等那些佣兵上钩。
就在我快要接近那颗榕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附近有人存在!这个直觉让我汗毛猛的竖了起来。
按照我的判断,那两个消失的佣兵绝不会这么快就到达这个位置。
而不远处那蹑手蹑脚的声息明明就是一个人在悄悄向我前进的方向潜行。
如不是我浑身上下,连汗毛孔都带着警惕,恐怕我们很快就要撞在一起。
两相惊讶的同时,互相用手中的武器对射。
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毕竟我只有一个人。
近距离战斗我很吃亏。
一下子低下身体,躲在一处灌木丛后,如同一只猎豹发现了散布的羚羊,不时探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张望。
同时浑身肌肉做好准备,随时可以举枪射击,并且选择好撤离的方向。
随着哗啦一声响动,对方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接下来蹲伏下来。
我可以想象一个脸上涂着迷彩的佣兵,正用全身的感官在搜寻四周的危险信息,并且随时会向可疑的目标攻击。
这对我十分不利。
因为我只听到一个人的动静。
另一个人在哪儿?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焦灼。
开枪,就会暴漏我的位置。
而那些灌木和小树,根本不能替我阻挡子弹的伤害。
正当我想悄悄撤离此地,并且绕向那个人的侧后时,对方似乎失去了耐心。
并且继续钻出了隐身的树丛。
我很庆幸我忌惮对方有两个人的存在,因此没有贸然开枪。
因为就当一个人影从树丛中露出半个身体的时候,我看清对方居然是那个叫陈诺的女人。
她似乎经历了生死逃往,身上的衣服被刮碎,头发上也沾满了草屑。
满是污迹的脸上带着惊恐和慌乱,一双眼睛正警惕的四下张望。
想不到她还活着,并且躲过了佣兵的追杀。
看起来这个女人很机警,生存能力也很强。
她之所以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很可能是听到了岛上的枪声从而如同惊弓之鸟,想要找一个更好的藏身之地。
她并没有发现我。
而我也没有立即表露自己的行迹。
在看清她的两手并没有抓着任何武器时,我略略放心下来。
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判断力已经减弱到了最小,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她发疯。
不是转身逃命,就是歇斯底里的攻击。
而她的存在,会让我的战斗增加许多不确定性。
我不想被她满岛乱跑的行为再干扰我对敌军位置的判断。
另外,如果她撞到那些佣兵,他们根本不会容情,而会毫不犹豫的射杀她。
山洞里的那四个人的死已经让我感到愧疚。
但那时我并不在这个岛上,实属无能为力。
现在,我又怎么能让她在我眼前死去呢?
陈诺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探头探脑,亦步亦趋的向我躲藏的方向走来,似乎认定我躲藏的地方也适合她藏身。
就当她快要到我躲藏的灌木丛边上的时候,树林里又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又有什么人过来。
陈诺这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边回头惊慌张望,一边猛的蹦了过来,恰好跳到我的身边。
她是如此紧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潜伏在灌木丛后的我。
趁她还没有发出惊叫之际,我一探手将她的嘴捂住,并且顺势将她拽到我的怀里。
“呜呜——”本能的,陈诺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当她看清满脸涂抹着草汁的人似曾相识时,才算安静下来。
而我一手控制着她,另一只手抓紧枪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张望。
因为跟着陈诺的很可能是佣兵,他们正循声向这边追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