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地区不久,我就感受到为什么这里被称为这个国家最原始最恐怖的地区。
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里,闷热难耐,视线只能看出二十米左右,基本没有道路。
丛林中各种不知名的动物发出鸣叫。
毒蛇和爬虫不时在我们身边出现,这些早已适应了环境的小动物只敬畏森林,却丝毫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热带丛林中湿度极大,我们的体力消耗极大。
我因为体内有特殊基因,所以还能坚持。
但刘洋和布鲁斯等人在进入丛林后不久,就变得浑身汗湿,虚弱无力。
虽然是精壮的本地人,但那几个士兵每个人背负着二十公斤左右的背包。
步履艰难,目光绝望。
布鲁斯脸色阴沉的扶着胸前的步枪,目光警惕的跟在刘洋身边。
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的安全。
刘洋的体能比一般的运动员还好。
又因为我在身边,心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所以还能坚持。
“我终于明白查理为什么选择躲在这里了。”
我一边走,一边和刘洋说。
这里虽然不适合人类生活,但对那些猿类来讲,却是天然的栖息地。
如果查理想要培育兽人,高大的树木,丰富的水果和昆虫,都可为兽人提供最好的生存环境。
这也让我心里更加产生了一种急迫感。
让我暗自感到赞叹的是,艾莉丝和路易一行人行动得很快。
虽然我们马不停蹄的走了三个小时,但还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此时,我们已经深入这片丛林中有十几公里了。
而这片原始丛林方圆足有二三百公里。
如果不知道查理藏身的确切地址,根本无法找到他们。
我又拿起地图。
对照着我们的位置。
这幅地图还是当时法国探险家绘制的。
精度并不高,而且时间过去几十年,当地环境应该已经改变。
当然,查理不太可能躲在人员密集的地方。
所以我只需知道山川河流的走向就可以。
至于艾莉丝他们一伙儿,既然他们走得那么信心十足,一定是搜罗了很多相关的情报。
摸到了查理留下的蛛丝马迹。
按照常规想法,我只需要跟随着他们走就行了。
但我对路易一伙儿人并不相信。
他们并没有把掌握的情报和我分享。
而且也没有把我诚心诚意地当成平等的合作伙伴。
虽然有艾莉丝在他们那里,但我心里仍然不动声色的提防着他们。
按照布鲁斯的说法。
这里是“索拉蒙”人的领地。
“索拉蒙就是矮人的意思。
他们一共分有四个部族。
每个部族人数在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各个部族还分成很多部落。
只有一个部族人愿意和我们接触。
其他部族的人视我们这些人为异类和恶魔,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宗教和图腾。”
刘洋在路上也跟我说了一些她所了解的关于矮人部落的事情。
但我们进入这里已经小半天了,却一个矮人也没看见,甚至连人类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就像长坏了的猴子!我们抓不住他们。
他们一闻到我们的味道,就远远跑到树上去了。”
布鲁斯阴沉的说。
“呵。”
我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心里也愈发沉重。
查理已经逃到这里半年之久,他会不会已经制造出了“兽人”?
而那些兽人是不是会潜藏在那些矮人之中,正监视着我们的行踪?
这时,前方路易发来了信息。
“我们发现了一条河,今夜就在河边宿营。
明天再继续进发!”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森林里天说黑就黑。
而在黑暗的原始丛林中行动极其危险。
现在选择宿营地是明智之举。
“我们在前边的河边宿营。”
我对布鲁斯说。
因为我已经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布鲁斯和那些士兵也都精疲力竭,见我命令在前面休息,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不久,我们就看见了那条小河。
说是小河,其实是树林中一条两米多宽的河沟。
在地图上没有任何标注。
在热带丛林中,河流就如同高速公路。
只要顺着河流走,不会迷路,而且也可以避免穿越茂密的植物带。
这令我们都很高兴。
但同时这种河沟却十分危险。
因为热带地区降水量很大。
河水的变化也变幻莫测。
平常丝毫不起眼的水沟,很可能一下子暴涨起来,淹没河岸边的一切。
因此我并没有盲目乐观。
我在河边用望远镜望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艾莉丝等人。
但我相信他们就在附近。
“我们在山坡上扎营。”
我对布鲁斯说。
虽然这样打水困难。
但总比夜里被忽然暴涨的河水淹没帐篷好。
布鲁斯立即吩咐手下的士兵安设带来的简易帐篷。
并且把炊具拿出来,准备打水烧饭。
我则带着刘洋一直向河边走去。
河水非常清澈,水草里面可以看见有小鱼游动。
大概是渴得不行,刘洋蹲在河边想用手捧水喝,却被我制止住。
“里面很可能有寄生虫!一会儿烧开了再喝。”
我提醒着,仔细观察着河岸两侧的地形和环境。
我并没有发现河边有大动物的脚印和粪便,这说明这里并没有大型动物饮水和栖息。
但我看不出多远,我们就像被淹没在绿色的植物海洋中,成了里面不起眼的几条小鱼。
至于会不会忽然有危险的天敌猛的从“暗礁”后游出来吞掉我们,谁也不知道。
当我和刘洋上到山坡上的时候,布鲁斯和他手下的士兵已经扎好了三个帐篷。
并且垒砌了简易的锅灶,正准备生活做饭。
“今夜留两个士兵值夜,两个小时一换岗。
我也会不定时的参与警戒。”
我对布鲁斯说。
“好吧。”
布鲁斯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从军事常识上,他应该是同意我的安排的。
这里虽然看似荒无人烟,但毕竟我们已经进入了陌生的地域,必要的安全措施一样也不能少。
我在背包里带了一个小酒精炉和一些咖啡。
那些士兵们低声交流着烧火做饭,我则在自己的帐篷前用酒精炉烧了一大杯开水,沏了咖啡和刘洋喝。
“今晚和我睡一起。”
我看了她一眼说。
刘洋显得很羞涩,但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