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路易他们小队居然被食人族部落抓到了。
他们不是嫌我们走得慢,先我们一步走过了这片丛林吗?
虽然我对路易他们那些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很不以为然,但他们毕竟是去寻找查理博士的。
即便我对他们再有成见,此时见他们被抓,也要实施救援了。
另外,最关键的是,我迫切想知道艾莉丝的下落。
虽然我在那些野人的营地里并没见到她,但我坚信她一定还活着。
斯太尔狙击步枪的八倍狙镜中,路易垂头丧气的低着脑袋,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他身上精致的衣裳已经被撕裂,之前梳得油光的头发上沾满了泥巴和草叶,额角上还沾着血渍。
显然他也是经历了一番的搏斗。
而另一个绑在树上的人是海军陆战队的枪炮长埃里克。
他应该受了伤,还在昏迷之中,或者干脆已经死掉了。
因为我从他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活力。
这时,食人族部落的人欢腾了起来,似乎仪式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拿着刀走到路易面前,想要撕开他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想要宰杀他的前奏。
情况已经变得十分危急了。
“他们好像要退回去!”
这时,刘洋扭头对我说。
她口中的他们是指想要偷袭对方的酋长率领的武士。
“不行,你去告诉他们。
我的神已经降临,会对他们的对手施加惩罚。
让他们进攻!”
我急中生智,急忙对刘洋说。
我虽然不赞成酋长的扩张计划。
但此时那个部落的人抓了路易,并想杀掉他。
这个时候,我需要酋长和他手下的武士协助。
将对方打垮,这样我才能趁势救出路易他们来。
刘洋听我这样说,急忙跑向武士们潜伏的地点。
而我则集中精神瞄准了那个头领。
此时,路易的上衣已经被他撕开,露出长满胸毛的肚腹。
接着,他挥舞着手里的石刀蹦跳起来,想要切开他的身体。
狙镜上的十字瞄准线对准了他小小的脑壳,并且寻找着最佳的角度。
毕竟我离他的距离足有千米远,已经是斯太尔狙击步枪的射程极限,任何微小的影响都会影响我射击的精准度。
步枪子弹从枪口出膛到到达目标的时间会有一秒钟。
在这段看似短暂的时间里,那个小野人的动作也会改变子弹最终的落点,因此我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毕竟他和路易的距离很近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虽然不是狙击手出身,但我对狙击还是非常了解。
一千米的距离,我的枪口微小的移动,子弹很可能会偏差出半尺远。
如果我不能保持百分百的把握,子弹很可能会偏离目标,直接把路易干掉。
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
“嘭——”火药燃烧并推动子弹前进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于此同时我能感受到这支精密步枪向后的坐力。
我的意识似乎跟随着子弹旋转前行,如果我能够把这个过程变慢数十倍,我会看到几百米的初速下,尖尖的弹头将空气快速压缩并努力分开,在穿过丛林中潮湿的空气,打碎阻挡在前面的一片树叶后,越过一群小脑壳,并最终来到了那个首领的脑后。
当弹头破开他的头皮钻进他的头骨时,他大脑的神经意识尚未产生痛感,就被炽热的旋转碎裂的子弹搅个稀烂,再也无法正常工作。
这样的过程尚不能完全消耗强大的动能,变形的子弹依据势能继续向前冲撞,并横着撞开那个小野人的头骨,并且把搀着脑浆和碎骨的鲜血喷洒在路易的身上和脸上!我可以看见路易猛的一震,脸部扭曲着,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个野人忽然只剩下半张狰狞恐怖的嘴脸。
接着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他的面前。
“哦,上帝!”
从他的口型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惊讶。
和他一样,那些本来翘首期盼着这场节日般欢快的屠宰的小野人们最初一愣,不明白他们的头领怎么忽然会失去了半个头。
接着,狙击枪射击的音波才姗姗来迟,让他们疑惑的向那声奇怪的声响方向望过来。
显然他们并没有确定地把这个声音和那个死去的同伴联系起来。
趁他们还在呆愣的时候,我又推上了一发子弹,并且瞄准了另一个准备协助解剖路易的小野人。
“嘭——”又一声悠远绵长的枪声。
那个小野人的脖子被打断,脑袋古怪的歪斜着,转了一个圈儿。
这一下,那些野人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开始惊慌失措的向四外跑去,想要远离这个倒霉的地方。
哗啦一声再次推上一发子弹,我却没有再次击发。
狙击步枪子弹对这些小野人来说,就如同精确制导炸弹一般威力强大,令人心生恐怖。
但我却不想再浪费枪弹在这些小野人身上。
毕竟我的主要对手是查理。
枪声令对方魂飞魄散,却让酋长这群武士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
随着一阵喊杀声,酋长率领着部族武士开始冲击对手的营地。
我可以听见布鲁斯和他手下两个士兵手中自动步枪的响声。
有他们帮助,我省却了不少力气,毕竟他们在打败并占领对方部落的同时,也保障了路易和埃里克不会再被伤害。
收起狙击步枪,将格洛克手枪拎在手里,开始向山下营地里跑去。
我着急要去问路易他们具体的情况。
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刘洋。
“陈。”
她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显然她也担心着路易一伙人的命运。
“走!”
我对她一晃头,就想带着她一起去部落。
就在这时,我感觉头上的树冠哗啦一响,接着一个身影落在我们的面前。
“艾莉丝!”
我不由惊呼一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没想到你们也会来这里!”
艾莉丝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和刘洋。
接着,从树林里又钻出两个人来,我一看,正是不知下落的植物学家维克多和那个狙击手马丁。
“感谢上帝!”
维克多见到我和刘洋,在胸口划着十字感慨道。
而马丁则用碧绿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让我奇怪的是,他的手里并没有拿枪械,而是拎着一根粗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