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程诺和刘洋等人一直在看着我。
见我给赵爽穿衣服,程诺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而刘洋却瞪着圆圆的黑眼睛一直看着我,脸上不知是好奇还是惊异。
“好了,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天亮后,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趁赵爽活动身体的时候,走到窗边,望着月色下空旷寂寥的机场说。
“可是那些行军蚁.......”显然,程诺对天台那层黑豆心有余悸。
“任何动物吃饱了都不会再主动攻击。
再说,我们还有酒精,可以用火烧出一条路来。”
我果断的说道。
“小陈,如果我们走的时候,那些变异的人追我们怎么办?”
韩国文试探着问道。
“跑!如果跑不掉,那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韩国文见我这样说,迟疑的望向程诺和刘洋。
她们一定感受到了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所以都有些畏惧的看着我。
当然,和那些半人半兽的东西直接交手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毕竟我们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女人,而韩国文就算肋骨没折断,面对那些怪物,我想他也会被吓堆缩。
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剩下的时间里。
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
他们都知道,现在只有我有经验和能力负责这次行动,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程诺和刘洋重新拥着毛毯靠着操纵台休息。
韩国文看来也是精力耗尽,现在也倚着一个柜子睡着了。
只有赵爽瞪着眼睛看着我。
但是见我叉着腰背对着她看着塔台下的机场时,没敢出声说话。
她知道我正在盘算着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也是如此。
我想起在航站楼后院有两辆皮卡汽车。
那应该是机场原来用做载人或者运输货物的。
经过两年的风吹雨淋,不用想也知道,车上的电瓶早就已经没电了。
轮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坏。
如果我能够修好其中一辆,那么对我们的撤离行动可是大有好处。
只是,凡事我都会从最坏的地方准备。
如果万一需要徒步穿过这里,我必须要有能够远程攻击的武器才行。
枪支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翻遍了航站楼内,也没有找到哪怕是一支手枪。
这个时候,我非常懊悔没有将直升飞机里的枪带出来。
两支手枪修理一下哪怕能够拼成一支,对我也是极其重要。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
那架直升飞机就在丛林中,我不想冒着被怪物攻击的危险去找也许根本不能用的枪。
现在最简易可行的方式就是制作手弩或者弓箭了。
我在特勤大队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毕竟,某些任务并不能带枪。
如何利用身边的材料制作杀人的武器是一项很重要的科目技能。
航站楼里,制作弓或弩的材料是有。
只是,我怕时间太紧,来不及做出大量合格的箭.....当天光发亮的时候,我在心里已经大体把撤退方案制定下来,并且想象着各种不利的条件以及解决方式。
“给,你吃点东西吧!”
赵爽见我终于转回身来。
连忙拿出准备好的饼干递给我。
我并没有说话,而是抓过来塞在嘴里咀嚼并大口吞咽。
程诺和刘洋见我这样,知道我心里一定想好了办法,也都站起来看向我。
“吃东西。”
我指着那堆饼干说。
“不,我还不饿!”
程诺摇了摇头。
“这是命令!”
我严肃的盯着她说。
要撤离这里并且在相隔最近的小岛上生存下去。
我们每个人需要最少背负十五到二十公斤中的装备。
这种负重对三个根本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的年轻女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所以,必须让她们摄入足够的食物和水,以维持体能一直到我们安全到达对岸。
程诺见我这样说,犹豫的看了我一眼,抓起一块饼干塞到嘴里。
而刘洋早就一手拿过一块,嘴唇动得如同小兔子般快速的咀嚼吞咽。
而赵爽拿过两块饼干,推醒了韩国文,并且将饼干递给他。
“吃,这是陈哥的命令!”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蒙头转向的韩国文说道。
赵爽之所以在公司会混得风生水起,不仅仅是依靠张存义,她察言观色,揣摩内心的本事和行动力也是很出色的。
只是,这次她并不是对张存义,而是对我负责。
无形之中,她已经把我当成这支小小求生队伍的领导,并且全心全意的替我着想,为我服务了。
我并没有对她的行为做贬抑的形容。
事实上,我的确需要忠诚的助手和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的伙伴。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又贴在望远镜前仔细观察了一遍四周围的情况。
在确定机场周围的丛林并没有异状之后,我用匕首将望远镜上的镜片挖下来,揣进了上衣口袋。
“走!”
我低声说了句,然后背着背包带头从塔台上下去。
赵爽紧紧跟在我的身后,生怕我丢下她。
当我爬到塔台半腰的时候,发现昨夜那一层黑压压的行军蚁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白森森的鸟骨和随风飘零的羽毛。
看样子行军蚁吃饱了,就回到自己的老巢去了。
但是我并没有掉以轻心。
因为我不知道航站楼内的情况。
万一有变异人猿藏在里面偷袭我们,那我们这个小队就可能遭到重大损失,甚至全军覆没。
所以我在快要下到天台的时候,冲后面的人一攥拳头,示意他们停下来。
“我去侦查楼内的情况。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要是情况不妙,就往塔台上跑!”
我低声交代着身后的赵爽说。
“陈哥,你小心啊。”
赵爽见我面色庄重,也被我的情绪感染。
她不敢跟我一起下去,只焦急的看着我说。
“嗯。”
我应了一声,手拿那支长矛悄无声息的塌落在天台上,在出入口出倾听了片刻,见里面悄无声息,这才继续向楼下通道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