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灭的瞬间,我能感觉到那个佣兵头目身体的震动。
显然,他想趁我在眼睛陷入黑暗的瞬间茫然中有所动作,只不过,因为他吃不准我是不是有所防备,所以试探着我。
毕竟他现在对我还有用处,只要不过分惹怒我,我还不至于立即要了他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一直贴着他的原因。
因为黑暗中我很难看清他的微小动作,只能从他的肢体反应来做判断。
并且,在那个飞行员开灯关灯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是侧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在看,以此来保证我的视力不会在这种强烈刺激中变得太快。
当飞行员重新把门关好的瞬间,我看到迈克尔向门口凑过来的举动。
他一定是听出我的声音,并且猜测到情况的变化,从而想进一步看清局势,避免错过任何可以逃生的机会。
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些人中还算聪明机警。
秃头盖茨转头领我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他们把男女人质分别关在小楼的两侧,当然有他们的目的。
这样一方面可以防止男女人质互相通气逃走,另一方面,也方便他们分别对人质施加不同的对待。
以彻底打跨他们的反抗意识。
最简单的,如果他们想要用那些女人满足自己的兽欲,也可以肆无忌惮,而不必担心会遭到反抗和攻击。
秃头盖茨先把我带到男人质这边,已经暴漏了他想要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脱身的目的。
毕竟任何的援救,都是以女人和孩子为主,而不是解放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这个家伙太危险。
而我的力量又太单薄。
既要救出程诺,又要控制这个狡诈的佣兵头目实在是太费力。
况且,刘洋在外面还生死不明呢。
这个时候,我是多么渴望能够有一个帮手在我身边啊!但是事情总是不能按照我的意愿来,否则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做这件事情了。
我现在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那个怕死的飞行员了。
“这里!”
当那个秃头带我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并指着门说完,他刻意的闪身躲避了一下。
似乎是让我一会儿能够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这个狡猾奸诈的老家伙。
他对敌人的心理掌握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换作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想要救的人就在房间里,一定会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间屋子里。
而这也是他发难攻击我或者逃走的最好时机。
而我却早就从他慢慢拧动的手腕感觉出他的目的。
他的手臂非常有力,只要用力一拧,就可以把手从那个飞行员不专业的捆绑中挣脱开来。
且不说他可以冲破窗户跳出楼外。
就算他赤手对我狠命的偷袭,都不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对我来说,越是接近成功,也就越是最危险的时刻。
“把门打开!”
我对那个飞行员低吼了一声。
同时用枪紧紧顶住那个佣兵头目的头脑,只要他敢动,我就会一枪爆了他的头。
“是,先生!是的。”
那个飞行员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愤怒,他连声答应着,想要推开房门。
谁知道房间的门却从里面被顶住。
当那个飞行员推门的时候,里面响起一阵女人的惊呼声。
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害怕晚上那些佣兵兽性发作。
过来侵扰她们,从而做出的最无力的抵抗。
她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根本挡不住那些佣兵,只会惹怒他们,增加他们的侵犯欲望并加倍对她们进行摧残。
但是她们还是不甘心任人欺侮。
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最后的尊严。
这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但同时也加大了我援救她们的困难。
“先生,门打不开!”
那个飞行员绝望的回头看我。
“程诺,快出来,是我,我来救你了!”
我也非常着急,这个意外让本来危急的情形变得更加惊险。
如果门是开着的,我完全可以快速把她带离这里,但现在时间耽搁越久,我被发现的机会就成倍增加,特别是我现在被迫暴漏出我的目的性。
假使楼内还有其他佣兵的话,他们立即会警觉并冲下来。
而我只能留下这个佣兵头目做人质,以此来保证自己和程诺的安全。
“你是谁?
她不在这里!”
这时,房间里忽然传出来一个惊慌的女人的声音。
“程诺在哪儿?
她被带去哪儿了?”
我一听,心里猛的慌乱了起来,我一面用枪死死压着盖茨的头,一面着急喊道。
我费劲力气,冒着极度危险潜入到楼内,就是为了救程诺。
可现在她竟然不在关押女人质的房间里,这让我怎能不着急!“程小姐昨天被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房间里面的女人说完,禁不住啜泣起来。
“你杀了她对吗?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我一听,简直肝胆俱焚,恨不得立即开枪杀了这个秃头。
“不,我没杀她。
我不会杀了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那个佣兵头目大声争辩着,想要保存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我听到在廊道另一头一声门响,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我心里一动,立即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
“陈长生,是你吗?
我知道程诺在哪儿!”
那个黑影试探着问道。
我听出是迈克尔的声音。
在我去男人质的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此时我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中讯问盖茨,他终于确定是我来救人了。
我挥起手枪狠命的砸向那个佣兵头目的后脑,将他砸倒在地。
然后才转过头去看迈克尔。
“程诺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语气冰冷急切的问。
“你可以把我们都救走吗?”
这时,迈克尔试探的说道。
不得不说,迈克尔十分的有心计。
此时他还想着和我做趣÷阁交易。
我虽然没有计划救其他人。
但事情有变,让我不重新权衡考虑。
“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
“陈长生,我知道她在哪儿,可是你必须把我也带出去,否则我活不了!”
他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