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幅图画,窦子涵也在这位王公子的房内走了一圈,并无新的发现,最后,慕容月也将书房内可疑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包括那副钟馗捉鬼的图画。【全文字阅读.】
窦子涵他们并没有在王家停留过久,慕容月已经不是第一次到王家来了,事实上,王公子是死于昨晚午夜时分的,这点,窦子涵从尸体的特征上就看出来了,慕容月早晨已经同来过一次,已经从王公子身边服侍的下人中知道了王公子死前的一些情况,所以,这次请窦子涵来,真的只是想看能否从尸体上找出新的线索来。
既然还是没有什么收获,那就不会在王家久留了,出了王家,窦子涵并没有马上回府,她先前已经在慕容夫人面前说过,要去大牢见一见那位荷花案的连环杀人犯,那就干脆一次性解决掉算了。
这王家距离京兆尹衙门倒是不远,考虑到窦子涵的女子身份,几人倒是没有做马车,而是一路徒步而行。
京城的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的,经过一家客栈门口时,窦子涵留意到出入这家客栈的客人多半都带着文生公子巾,从表面上看来,这些客人多半都显得气质文雅一些。
窦子涵抬头一看,发现这客栈的门上写着状元阁三个字。
跟在窦子涵身后的刘师爷顺着窦子涵的目光望去,当下笑着道:“明天就是秋闱之期,这状元阁里住的可大多都是明日参加考试的举子,说起来,京城的最有才华的才子们,莫过于裴十九公子,王公子,黄公子等四人,这下一下子倒是死了三个,倒是便宜那些外地的举子们了。”
“他们都很有才华,难不成还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不成?”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窦子涵原本并没有留意刘师爷说什么,她看到这些举子,心思不由地飞到了李三公子身上,毕竟,从皇上下旨赐婚的那一刻,他们两人的命运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窦子涵是没指望上李三公子能考个什么好成绩,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出现个奇迹,能中个进士,那样的话,在运作一下,距离自己的目标近一些。
东唐的政治体制,只要考取进士的人,除了前面的五十名有资格参加殿试之外,其余的夜有机会放外任,成为七八品的小官,像李三公子这种家世的,到一个小地方当一个县令还是能办到的。
正在这样想时,就猛地一下听到了刘师爷的话,裴十九公子的文采不错,这点当初他来崔家提亲时,她已经知道了,只是另外两人,难道也是才华横溢的?如果要找这死去的三个人之间的联系,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共同点?
“这个,大人也许知道。”刘师爷没有想到他随口而出的话竟然引起了窦子涵的注意,可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太清楚,当下将问题丢给了自家大人。
“刘师爷,你这话倒是真的提醒了本府,的确,这三人的确都要参加今年的秋闱的。”慕容月也不是笨人,窦子涵这么一反问,他也很快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裴十九公子就不说了,他本来就跟裴家人比较熟悉一些,而这位王公子本就是打算在国子监读书两年前上京的,至于黄公子的爹黄大人就曾经是二十四年前的新科状元,黄公子更是虎父无犬子,的确是才名远播的才子。黄公子莫名其妙死了,黄大人也很是伤心。
那么,现在这三人的死,莫非与今年的秋闱有关?不管怎样,在现在毫无头绪的状况下,这点也是一条思路,回头要好好查查。
窦子涵听到慕容月也留意了这点之后,没有继续多言,查案最主要的还是慕容月的事情,不是她该操心的。
几人重新起步,将状元阁抛到了身后,也许正如刘师爷所说的,这里住的人,过上几日,就有可能金榜题名,从此步入东唐的政治圈子里面,想想在前些天里,她还曾打算在这些人中选择一个夫婿,谁料计划不如变化,也幸好并不曾真的选定了什么人,要不然,这赐婚的圣旨下了,就是一件麻烦事。
由于那荷花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还没有最后过堂,判决还没有下来,所以,暂时被关在京兆尹的牢房中,等判决之后,就要移交刑部大牢了。
这次,与慕容月同行,走的自然是京兆衙门的大门,这是窦子涵第一次到东唐都城的京兆衙门来。
这座衙门从外边来看,占地面积并不大,建筑的风格也比较古朴庄严,从外表看起来,并不显眼,衙门外有一面大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守在门口的衙役见了慕容月回府衙,马上上前见礼。
第一次进京兆尹衙门,窦子涵仍免不了好奇,一路上随意地看了看,衙门内的景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当然,他们现在走的一直是主干道,一路见到的景致本就有限。
慕容月并没有马上回后衙,而是直接带了窦子涵向关押荷花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地牢而去。
由于这个罪犯不是一般的罪犯,那武功可是相当厉害的,自然不能将她和普通的犯人关在一起,就关在地牢中。
地牢当然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到了地牢在地面上的入口,早就两名在上面看守的衙役上前见礼。
其中一名上前将地牢在上面的门锁打开,另一名则准备了一盏点亮的灯笼预备照明。
地牢的门一打开,挑灯笼的那名衙役走在最前面,然后是慕容月,窦子涵跟在慕容月身后,然后是刘师爷,还有两名护卫。
地牢顾名思义,自然是在地底下的牢房,这时代的牢房自然不能跟现代相比了,说实话,窦子涵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刚向下踏了两个台阶,窦子涵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这时节,已经到了秋日,可还不是深秋,在地面上倒不觉得,向下一走,地底下的凉气就传了上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再向下走了几个台阶,地牢中那股不好闻的味道就传入她的鼻中,不过,习惯了各种尸体以及福尔马林味道的她,这点味道就不算什么了。
等完全下了台阶,窦子涵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地牢内的光线,地牢内也有两名牢卒看守,慕容月他们下了台阶之后,这两人就上前见礼。
台阶下是一个小小的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这个空间看来是专门为看守的牢卒准备的,放着一张四方的桌子,两个坐凳,桌子上放着两盘小菜,还有一壶酒,一盘肉,看的出来,这两个狱卒先前正在吃饭。
窦子涵游目四顾,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时代的地牢可不像现代的水泥地下室,建筑质量自然是没什么保证的,墙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块都没有打磨平整,更别说,上面还有一些肮脏的污渍。这两个狱卒在这样的环境内还能吃的下东西,恐怕也习惯了吧。
地牢中并不是只关了那个荷花杀人犯一人,还有其他人,狱卒早就打开了牢房最外边的木栅门,进了木栅门,可以看到牢房是分了几了许多小间的,有的小间内关着犯人,有的小间内是空的。
慕容月带领窦子涵走到右边最里面的一个小间前,挑灯笼的将灯提了起来,方便慕容月他们一行查看牢内的人犯。
这间牢房并不大,窦子涵在木栅栏外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牢房内关的那个人犯。
可惜牢房的光线实在太暗,窦子涵也只看到了坐在墙角的一个女人。
和窦子涵想象中不同的是,这牢房内的女人坐着的姿态很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那种姿态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好像此人此时并不是在坐牢,而是身处家中,没有身为犯人地狼狈和恐慌,就连头上的发髻,也是梳的整整齐齐的。
当看到牢房外有人出现时,那个女人终于转过头来,面向窦子涵他们这边,这时,负责看守地牢的两个狱卒也将这牢门外边墙壁上的灯点亮了,一时间,光亮大增,光线明亮之下,足够窦子涵看清这牢房内女犯人的相貌。
这是个年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子,容貌一眼看去,似乎很平常,淹没在人堆中的那种,身材高挑,不过窦子涵一想到这女人竟然用武功可以将细针刺入死去的那几位姑娘的五官之中,她就不能将这女子当做一个普通的犯人看待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女子要取那几名在荷花会上身穿粉色衣裙的千金们的性命?就算最后一个没有死,她明知再次杀人有可能被慕容月抓住,却仍不放弃?竟然如此执着?
窦子涵在打量这女子时,牢房内的人也在打量她。
“林氏,你要见的人本府给你带来了。”就在这时,慕容月开口了。
“慕容大人说的是这位公子吗?”牢房内的女子开口了,声音更是柔媚,和她给人的印象一点都不符合。
“是我。”窦子涵这时也开口了。
“哈,没想到慕容月竟然找了一个小姑娘来欺瞒与我。”牢房内的女人闻言,竟然怪笑起来,这笑声可没有她声音那么柔媚,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刺得窦子涵耳朵有些疼,不过这女子也不过看了她几眼,竟然辩出了她是女儿身,仅凭这一点,就不能让人小看,难怪可疑不动声色地杀了那么多人。
“你也是女子,有本事可以杀人,我也为女子,为何不能验尸。又如何谈得上欺瞒与你,有那个必要吗?”不等慕容月说什么,窦子涵自动反击了。
话音一落,那牢房内的女子的怪笑声戛然而止,当下起身来,想要再仔细看看窦子涵。
这一起身,窦子涵才发现这女子的脚上原来是带着脚镣的,不仅如此,脖子上还有一根锁链,看来,慕容月为了防止她逃狱,倒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那女子的目光直直地盯在窦子涵脸上,特别冰冷,就像要将窦子涵冻死一般,就算窦子涵的心理状态再好,对上这样的目光,还是觉得很有压力,但她却没有回避,坦然地迎接。
片刻后,那女子终于收回了目光,整个人突然像失去了精神头一般道:“刚才我不信,现在我不信了,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杀死她们,她们与你有何冤仇?”
“她们与我并无冤仇,怪就怪她们为何要穿粉色的衣裙参加荷花会。”牢房内的女子理直气壮地道。
“就因为她们穿了粉色衣裙,你就要她们死?这点我们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顺着这个线索抓捕你,我们要知道的是真正的理由。”这女子所说的答案并不让人意外,但却不具有说服力,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答案,她又何必多跑一趟。
“呵呵!你既然能找出我杀人的手法,那你不妨再猜猜我杀人的动机,只要你猜准了,我拥有的东西都可以送给你。”牢房内这女人轻笑一声,眼神中带了些许狡黠。
“既然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脸上带着东西,可是一点都不舒服的。”让人意外的是,窦子涵并没有接着回答那女人的问题,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
这句话一出,慕容月和刘师爷他们也不由地往这女人脸上看去。
这个女人眼中的笑意一下子都隐没了,声音也变冷了许多:“看来,我还是小看姑娘了,这点你也看出来了。”话音一落,这女子微微侧过头去,片刻之后,又重新转过头来。
就算这牢房内的光线还是和先前一样,映入众人眼帘的再也不是先前那平凡至极的面孔,而是一张美丽妖娆十分的脸。
慕容月和窦子涵比较淡定,可牢房内的其他人看到这张脸都一下子怔住了,。尤其这时,这女人竟然笑了,这一笑,就算是在昏暗的牢房内,还是让这些男人觉得春意无边。
这时,慕容月却开口了:“本府还道是谁,原来是红莲教圣女。圣女身为江湖中人,何必和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过不去呢?”
红莲教圣女?窦子涵有些侧目,她来这个时代时间虽然不长,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窦家之外,来到京城之后,她都和这些贵族之家打交道,在她看来,江湖这地方,只是一个传说,虽然慕容月夫妻两夜出身于江湖世家,可在她看来,除了武功高点,也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现在,这个红莲教,到底是什么东东?
是个民间邪教组织、是个武林帮派?这圣女一听,就是有点地位的,身份特殊的。
相比较窦子涵的淡定,慕容月身后的两个护卫的脸色就有了变化。
红莲教,之所以被称之为红莲教,据说这教中每年一次的祭奠,都要用五百名童男童女的血来滋润红莲池,这些红莲可以说不是长在水中的,而是长在人的血肉中的,长期以来,这个江湖门派,被武林正道所不齿,这些,当然不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
慕容月在幼年时,曾机缘巧合见过这位圣女一面,实在因为这样的人物让他印象深刻,再加上当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所以,慕容月才能记得这么牢,当然,能使出漫天花雨这种暗器的女子,武林中本就没有几人,能猜出这女人的身份并不困难。
“江湖中人,本圣女只是不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再走我的老路,难道我错了吗?错了吗?我逃离本教,九死一生,才生下我的女儿,只希望她在平凡之家快快乐乐地长大,难道也错了吗?本圣女筹谋了这么多年,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不能相认,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叫我一声娘亲,差一点,我的女儿从此以后就是个普通人了,可就是因为一场荷花会?我努力了十五年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场泡影,怪只能怪,她们在荷花会上要穿和那个贱丫头一样,看到她们,本圣女就无法控制心中的恨意,不仅如此,如果这次本圣女不被你们抓到的话,还打算在剩下的年头内,杀掉所有参加荷花会身穿粉衣的姑娘。让她们再害人。”说到最后,这女人的神态已经有些癫狂了。
“你疯了!谁害死了你的女儿,你找她报仇是应该的,难道就仅仅因为这几位姑娘和害死你女儿的凶手穿同样颜色的衣裙,你就要了她们的命吗?你如此肆意妄为,如果你的女儿还活着,知道你仅仅因为如此可笑的理由就杀了这么多人,在她的心目中,你还会是一个好母亲吗?别忘了,那些姑娘也是别人的女儿。你这样的人,想得到幸福,很难。”窦子涵心中有了无力感,当初确定身穿红裙的参加荷花会的女子是几个死者的共同点时,她就觉得这个案子的结果绝对不是能用常理推断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位红莲教圣女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窦子涵对对方迁怒下的杀戮实在有些痛恨。
“你胡说,胡说,我的芙儿是最好的,最好的,她才不会恨我的,不会恨我的。”牢房内红莲教的圣女突然倒地,在地上打起滚来。那样子很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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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案不像客栈案一下子就能给出结果,这个破案是有个过程的,这个过程是穿插的,不是一次就能解决掉的,有些亲们有疑问,柳絮只能说,这情节就是这样安排的,等到了后面女主成亲后的案子,基本都是连贯的,以后尽量正常更新,昨天到今天下午都在停电,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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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不成反被他抓个正着,然后尸变的大粽子拿出一册竹简,上面写着:
“欠条一:两世灵魂以及下世再次为政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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