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和钱掌柜来到目的地已经临近傍晚时分,所幸,王浩一直等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究其原因还在于他同样急切需要那批灵材。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短短大半年时间已经处于二品炼丹师之列,恐怕要不了多久更长一层楼!”钱掌柜盯着王浩看了看,道。
以武侯的修为又岂能看不出王浩的修为,而且此话并没有半点恭维之意,乃是真正值得肯定的。
一个顶多十四岁的少年郎,触及到武师门槛,哪怕只差临门一脚,那绝对少有的天才,恐怕五大家所谓的天才跟其比起来,简直烂如渣,那些个天才都在奋力挺进武者呢。
“钱掌柜,我们也不绕弯子,直接点,你们同意不同意?”王浩直言。
“你让我们同意,总要拿出点值得我们信任的东西,倘若你欺骗我们,我又如何回去交差?”钱掌柜道。
“我想你们就算有足够的钱财,也请不动位于大陆中州那些炼丹大师出手!”王浩严肃道。
“这倒是实情,我们确实无法办到!”
钱掌柜无奈,也肯定果然来自于大陆中州的大人物,不然以如此偏远地区基本不可能知道大陆中州才是整个大陆最为繁华的区域。
“不过我无法做主,上面有人压着,总要给个诚意,不妨请你老师出来一叙?”
“你打算来试探我的老师有没有那个能力?”王浩略微不满,道。
“不敢,只是好交差!”钱掌柜急忙道。
显然钱掌柜一口咬定需要见当事人一面,至于王浩完全排除在外,谁叫王浩暂时不具备那份高超的炼丹术。
“关老…”王浩暗呼。
“呵呵,见一面就免了吧,老夫不显山露水,倘若不是为自己的徒儿放下心中的执念,就算你们跪着求老夫,老夫都不会替你们炼制补天丹!”
关老的声音响彻周围,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宛如他在每一个角落,每个字都像魔咒一般,直接击打在钱掌柜身上,促使钱掌柜身体不受控制颤抖,那是一种灵魂压迫,连内心都涌上一股恐惧。
“武皇!”
“还望大师恕罪,小人绝不敢冒犯您老!”钱掌柜急忙弯身求饶。
当即,那股游离于钱掌柜的气息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算徐青也在场,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应到那种压迫感,连声音都无法听到,直至看到钱掌柜卑躬屈膝,才明白那位大人物已经用某种手段震慑住钱掌柜,心中也是无比震撼,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对王浩有歹念。
“请问我们的诚意如何?”王浩自然听到关老的声音,也适时询问。
虽然不知道关老用什么手段,不过看钱掌柜已经不再那么自然,足可猜出一点东西。
灵魂乃是极其玄妙的东西,既看不到,也摸不到,又极具威力。
“是我们唐突了!”钱掌柜抹了一把冷汗。
“现在我不打算原来的要求了,我需要多加数百碎壁丹的份量,二十份四品补气丹的份量,另外那乾坤袋越大越好!”
王浩跟关老暗中交谈后,狮子大开口,尤其看到钱掌柜的样子,依旧略微忐忑敲竹杠的信念,仿若一只肥羊已经落入口中,可牙齿明显太脆弱啊。
“这…”钱掌柜大汗淋漓起来,张口乍舌。
徐青双眼爆射出感激,没想到王浩居然惦记他们,想为他们免费捞取到三品碎壁丹,这绝对是天大的好处,只是霎那间又收敛,可不能得罪死钱掌柜。
“怎么?我提出的要求很过份?那你们试探我们算不算过份?算不算没有信任?那我们又何须跟你们谈交情?”王浩接连询问,带着颤抖的语气,仿佛他非常不满。
“不过份,一点都不过份!”钱掌柜摇头。
“赶紧作出决定,我随时会改变主意,兴许过一刻半刻钟又该加点什么东西,毕竟,我年纪尚小,能想到的东西太少,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如何?”王浩越来越冷,手脚都开始冰冷。
钱掌柜从来没感受过如此凌厉的压力,哪怕身为武侯都无法反驳,生怕真的又要加价,也暗暗怒骂王浩真的是胃口太大。
“我无法立刻给你答案,只能回去后,跟上面的人商榷!”钱掌柜尴尬道。
那已经超出原来的范围,他就算一百个胆子也要确认上面愿不愿意,倘若他一口答应下来,上面拒绝的话,无形中很可能惹恼那位暗中的大人物。
“无法给我答案,那你来试探个什么劲?浪费我时间,我得好好想想如何补偿我的损失,加点什么好呢?”王浩话到后面,直接装作低头思考,好不可查的眼神流露出浓密的担忧,化不去,压不住。
“唉,不是我们不答应你,而是我们手上没有那么多灵材,从其他地方调集过来也需要时间,总得给我们时间统计出来吧?”钱掌柜很无奈。
“你们弄不来六阶的灵材,这可以理解,可四阶的灵材总可以吧?别跟我说这些,就问你们一句,给还是不给?”王浩连头也不抬,鼓起气势,道。
“其它灵材好说,那四阶补天玉太过珍贵,只有拍卖行才存有一些,数目也不是很多,最多五块!”钱掌柜眼睛忽闪一下,道。
“钱掌柜如此行为真的很有诚意啊!”王浩语气拉长,更有抖动之音。
“生意人难免有所保留,我特地询问了,只有十块!”钱掌柜尴尬。
“钱掌柜,请回吧!”王浩下逐客令。
连王浩都没料到自己真的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宛如是自己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不可能善罢甘休,也不在乎那什么四品补气丹。
只有他明白自己为何要逼着对方,不外乎是关老提醒,需要展现出来的底气,唯有底气才能值得对方认可。
以前他不了解,自打跟徐青他们接触多了,越来越懂得运用底气,可面对钱掌柜跟徐青乃是两码事,完全不能相评并论。
“好,一言为定,不过我们收集六品补天丹的灵材只够三份,不知…”钱掌柜眼睛不断闪烁着,犹豫着,可王浩丢下一句话后,立刻抬步离开的架势,他扛不住了。
“倘若三份都炼制不出来,再多又有何用?”王浩停下脚步,双手几乎握成拳头,待得松开后,转身打断对方的话。
这是关老传给王浩的话,并非出自王浩,只是借王浩之口,不过那份底气更显霸气,以及浓浓的轻视之态。
“难不成真的是那炼丹宗师?”
钱掌柜脑子飞速运转,他大致了解炼丹师的等级划分,又有先前的下马威,无不是让他多出很多念头,其中一条更是心跳剧烈跳动,急忙掐断,不敢往下想,出声道。
“好,给我们十天时间,必定把那三份灵材送到,到时,等你们炼制出来,我们再交易,绝不会缺斤少两,必定按照你们的要求…”
“按照规矩,你们需要提前给予我们报酬,不论炼没炼制出来,你们都要担负这样的风险,哪怕让你们杀人越货,你们也得立马去,倘若你们连风险都想降至最低,那很遗憾,我老师不打算给你们炼制那什么丹药!”王浩冷声道。
炼丹师的规矩可是滚瓜烂熟的,先办事后丹药,几乎成为炼丹师永恒不变的定律。
毕竟,炼丹师也需要防范于未然,拿了丹药不办事,那炼丹师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钱掌柜哀求道。
一旁的徐青看得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从来没见过王浩如此锐利,把堪称奸猾的钱掌柜都压得服服帖帖。
“没商量!”王浩拒绝。
“好,按照你们的规矩办,我这就回去办妥此事,十天后,我们携带你们所需要的东西前来!”
钱掌柜几乎快要恨透王浩的强势,仗着有大人物撑腰,不然他早已经一巴掌拍死王浩这只蚂蚁,谁都拦不住,可他不敢动弹一下,只能一咬牙一跺脚,丢下一句话后,躬身行礼,才大步离开,生怕再晚一会,不知又闹出什么动静。
只可惜,钱掌柜忌惮的大人物仅剩灵魂体,而且处于虚弱状态。
“多谢王大师!”徐青跟着弯身感激。
“有我好处,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你回去吧,静等消息!”王浩摇头。
刚刚只是临时起意,原本不打算搀和过多,可关老提醒后,让他明白只有步步加价才能取得成功。
“关老,你如何肯定他一定会乖乖就范?”
待得徐青也离开后,王浩终于压制不住一阵空虚,几乎都快把他给绷得快断裂,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突然失去压力,身体完全掏空,瘫软在地上。
刚刚的表现,其实都是建立在心虚上,没有半点底气,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呵呵,还是那句老话,他们有求于我们,那么他们就得让我们牵着鼻子走,你以后大可以如此行事,无需担惊受怕!”关老漂浮出来,含笑道。
“哪能不怕啊,他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爹的伤势何时才能康复?”王浩道。
任谁想着自己的老爹正处于非常不妙的境地,眼看着即将弄到所需要的补救之法,偏偏又容不得出半点纰漏,对于他岂止担忧,简直快控制不住想同意对方。
“小家伙,你要记住炼丹师的尊严不容许践踏,任何人践踏都得付出代价!”关老严肃道。
王浩总算明白关老为何加价,一切真的都源于对方的不信任,他以为只是糊弄对方的,没想到真的激怒关老,也暗暗庆幸对方没有死咬着不放。
“万幸,不然关老可能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