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更是下班與放學的高峰期,在我還沒有歎息完又要接受地鐵那地獄般的折磨時,一個讓我感覺馬上被受折磨的惡人出現在我面前。
挎著個包雙手插著口袋..這就是藺修川的標誌。
“部長的速度還真慢啊”
我沒有回答。
“我都快餓死了”
我繼續向前走,不理會他。
“部長捨得麽”
聽…這聲音多可憐,活像我是把他拋棄的父親一樣。
“部長打算見死不救麽”
“餓了不會去吃飯麽”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從來不知道藺修川還會用苦肉計!也怪我心太軟了!
“可是飯卡在部長那裡啊”
我用力抓了抓我的包,試圖平緩我的怒火。這飯卡明明就是我的,他只是一不小心撿到了,什麼時候成他的了!而且,拿了我的工作卡威脅我,我還沒有叫冤,他憑什麼在這裡惡人先告狀了。!
“既然放學了就回家吃吧。”
說完這句話後,我才想起,藺修川已經沒有家了。
雖然他很可惡,但也很可憐。雖然我討厭他,但揭人傷疤是一件極其不道德的事。
“可是部長,我沒有家啊。”
很調侃的語氣,我想像不出藺修川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感受。但是,我卻清楚的感覺到左心房被不經意揪了一下下,就這麽一下下。
“放學我不習慣在學校吃”
“部長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吧”
唉..又掉落陷阱了。
我沒有拒絕,在藺修川看來應該算是默認了。
我走在跟前,藺修川尾隨著。
太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如果當時我能低頭望望,或許我就能看到我和藺修川的影子重疊了。
認命的又是被一群人擠上了地鐵。
大熱天氣的人擠人除了覺得難受還有一陣噁心。
地鐵裡能進風,除了通氣,更把汗味給吹散開來,一吸氣就一陣作嘔。
我覺得我開始冒冷汗。呼吸更用力了。手腳又開始發軟了。
地鐵一到站,我反射性的一個踉蹌穩穩的往旁邊的人摔去。
陸陸續續有人到站,我趁著車廂開門的空隙拼命的吸外面的癢氣,關上車門後,走到扶手處歎了口氣。
猛然抬起頭才發現藺修川一臉壞笑的望著我。
“部長身體不行噢”
我一臉彆扭的轉過頭沒有回答。
“會死麽”
“會傳染”
“部長是想找個陪葬的麽”
“有病”
藺修川撇撇嘴。
好不容易回到小房子,還不等我招呼藺修川就像自個家一樣,扔下挎包,大字躺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嘴裡還嫌棄起來了。
“沙發真硬啊”
“嫌硬躺紙盒”
藺修川聳聳肩。
“有吃了麽”
“食材沒了”
“我不要吃泡面”
我翻了他一白眼。挎上包包,換上球鞋。
藺修川雙手放在後腦,躺在沙發挺著屍。
而我,認命的出了門,購買食材去了。
我想,
今晚的晚餐我想是我在這兒這麽久以來最豐富的一餐。
單看藺修川有點狼吞虎嚥的模樣,我就該為我的廚藝驕傲。
“部長沒趁我睡著的時候占我便宜吧”
他這一句不要臉的話,讓我成功丟臉的嗆到了。
這傢伙說話從來不按牌理。
“部長你心虛麽”
“吃你的飯”
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偶爾用眼角瞄了瞄他。
看到他那帶壞的笑容,我都覺得我快要被算計了。
心虛?
可能…有點吧...
但絕對沒有佔便宜!
回想起剛剛..晚餐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藺修川這傢伙躺沙發上睡著了。
唔…我從來沒有看過同齡人睡覺的樣子,更別說是這麽近距離的。也不知道原來當頭兒的人睡覺也會砸嘴,還會有聲音。
害我差點沒丟臉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