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说话这么冲,钱晨推开那人的手,笑了笑:“这不是学府一哥的金牌打手何有嘛,都说江左何有从不分开,今天怎么就你一人,江左呢?”
何有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挠头骂道:“要你管,老子乐意一人来,再特么废话老子做了你。”
不等何有动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大鹏,偷偷拦住了他,在何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听完大鹏的话,何有愣了愣,又回头看看钱晨,骂道:“小子,哥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玩去吧。”
“要我离开也行,不过得先把他们几个放了。”钱晨说。
钱晨语气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何有却笑了。“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也不睁开眼看看,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人,别说我何有说话不算,就是说话算,也懒得搭理你。”
说完,何有冲身旁的几个大哥示意,然后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说道:“你那个同学什么路子,出门就大喊大叫,好像我们这些大哥级的混子怕他似的。别说我没告诉你啊,我们这些人,可都是正中市响当当的人物,得罪了我们,谁特么都不好使。”
何有话音刚落,一直关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两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两边,让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利索的运动装,长发高高盘起,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众人一看那个女人,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女人冷笑一声,说道:“这是谁啊,说话口气这么大。”
“丽姐来了,快里面坐。”一个口甜反应快的混混头目喊了一声,紧跟着众人都喊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美食林老板娘郝文丽。郝文丽看到钱晨,冲他点头示意。钱晨想起那天的暧昧,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不显尴尬。
“你朋友?”郝文丽瞟了一眼任浩然,看向钱晨。
钱晨说:“不算朋友,但是一个学校的。”
“行了,姐给你一个面子,带着你的小同学走吧。”郝文丽摆着说。
郝文丽都发话了,可围着任浩然的混子还没停手,给郝文丽开道的两个年轻人,冲过去大喊大叫:“你们都是聋子啊,没听见丽姐说放人吗?”
一群人正玩得起劲,突然冲过来两个傻货,对他们大喊大叫,本来都不乐意,可回头一看,自己的大哥都大气不敢出,连连摆手示意,众人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吧唧地站到了一旁。
钱晨走到任浩然跟前,问道:“还能走吗?要不要帮你叫辆出租车。”
被人好一阵捉弄,任浩然的大脑也不发热了。不过,想到自己受的委屈,就把火撒在了钱晨身上,他恶狠狠地瞪着眼,骂道:“等着吧,老子的人马上就到,待会要你好看。”
我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哥们要不是遇到熟人,他们非把你整死不可。既然任浩然不领情,钱晨也懒得再搭理他。
“那你在这里等你的救兵吧,我们先扯呼。”说完,钱晨回到包房去叫人。
大家都贴着包房听外面的动静,听钱晨说能走了,个个争先恐后,生怕把自己落下。
所有人离开后,钱晨找到老板结了账,然后又给了任浩然一个友情微笑,招呼一声:“你到底走不走?”
任浩然依然咬牙切齿,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但是,看到自己的几个小弟早跑影了,他觉得心灰意冷,也不敢再装腔作势了,只是在心里劝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走着瞧。
看到任浩然一瘸一拐地走出去,钱晨笑道:“这才对嘛,再不走非被人整死不可。”
回身向郝文丽道了谢,钱晨走了出去。
看到钱晨带着那么多人离开,有个混混头,不怀好意地笑道:“丽姐,这小子不错,改天约出来一起喝茶。”
郝文丽看了那人一眼,说道:“这是豪哥看上的人,我可约不出来。”
“豪哥?”那人愣了一下,说道:“豪哥也好这口?”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车门声脚步声铁器撞击声异常混乱。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众人,个个如临大敌一般,朝门口涌去。
郝文丽对手下说道:“恐怕是咱们的计划被刘一道知道了,打电话给豪哥,让他别过来。”
说完,郝文丽就率先走了出去。可是,等郝文丽带人出门一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刘一道真是无人可用了吗?竟然拉一大群厨师来打群架,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很快,郝文丽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些人并非是刘一道的手下,而是刚才挨打那小子搬来的救兵。
可是,搬救兵也得找点像样的啊。这些人平均年龄四十岁左右,个个穿着工作服,带着白帽子,手拿扫把擀面杖等利器,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打架的,倒像是请来表演炊事班故事的演员。
任浩然一看工厂的工人来了,立刻打起了精神,对着工人的头头说道:“王叔,你终于来了,你看这些人把我打的,你们可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被任浩然叫王叔那人有四十多岁,一张大众脸,但两眼透着精明。他只瞟一眼门口站着的众人,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这些人大多奇装异服,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如果这些奇装异服不值得一提,但那些抱着胳膊,叼着烟的一群人,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老王跟着任浩然的老爹纵横正中市商海数十年,什么场面见得都多。
他稍稍停顿一下,走到任浩然跟前,低声劝道:“小浩,这些人咱们惹不起,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你说什么呢王叔?你没看见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任浩然吼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说完,任浩然大手一挥:“少废话,都给我上。”
工人们刚才正在工厂里加班,只听老王一招呼,就随手拿着家伙过来了。现在一看对方人数也不少,而且个个都像是打架的好手,这些工人在气势上已经弱了下来,没人敢挑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