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这套武功秘笈的前因后果之后,田致雨更好奇的还是疏国建国的历史。
上次在明远书局的时候,田致雨曾经打听过,结果被暖月给拒绝了。当时两个人还处于刚认识的阶段,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暖月应该不会再遮遮掩掩了吧。
于是田致雨又忍不住问了一遍,暖月想了想,说到:“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五位异姓王盘踞在地方,慢慢地跟朝廷不是那么紧密了,很多时候对于朝廷的命令,都是阳奉阴违。这其中又以疏王为最。疏王的封地在陇右道,位置不算太好,不过由于有长安城遗址的号召力,又肩负着抵抗西域和北夷的双重压力,所以疏王封地上的兵力是所有异姓王里最多的。发展到后来,疏王对皇室多有不服从,而皇室担心疏王发展成另外一个安禄山,所以就动了削藩的念头。”
“然而疏王兵强马壮,粮食充足,要想削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暖月对那段历史知道的很详细,既然已经决定对田致雨不做保留,就把她知道的都告诉田致雨。
“然而那年秋天,西域人大批兵马突然进攻陇右,一直虎视眈眈的北夷人也从北面来袭,疏王同时跟两批人交战,一个月之后就有点顶不住了,于是向朝廷求援,皇帝答应了出兵,可是援兵迟迟不到。疏王又向邻居山南道和河东道求援,依然没有援兵,损失惨重的疏王大怒,威胁皇帝说,要是七日之内还不见援兵,就放弃抵抗,让西域人和北夷人杀进中原。”
“皇帝看到疏王的信也大怒,直接派了大军去征讨疏王,而这时候,其他四位异姓王同时给皇帝写信,而皇帝依旧我行我素,要求必须彻底铲除疏王。疏王一怒之下反了,联合西域和北夷人一起朝着洛阳杀过来。”
“而其他四位异姓王此时都已经明白了,皇帝是想要借助西域和北夷的力量削藩,他们知道如果疏王没了,自己也不会幸存,于是四个人一起进京面圣,跟皇帝谈了三天三夜,又跑去找疏王,跟疏王谈了许久,最后双方终于答应和谈,结果就是疏王东迁,建立疏国,其他四位异姓王降为国公。”
听她讲完之后,田致雨感觉只是知道了更多细节,但是对于皇帝为什么统一疏王东迁列疆而治,其他四位异姓王又为什么同意降为国公,依旧没有找到原因。
他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暖月道:“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疏王和其他四位异姓王手里有一个皇室的把柄,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具体是什么,我爹爹也不知道,这是皇室的秘密。”
田致雨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把柄,能够威胁皇室答应这样的要求呢?
他相信暖月没有撒谎,她应该确实不知道的。
田致雨不由得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难不成皇帝不是亲生的,五位异姓王以此要挟皇室?又或者五位异姓王知道皇室的龙脉,皇帝要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会斩断龙脉,断送东阳江山?
田致雨又想了很多种可能,仔细一分析,就否定了所有的想法。
暂时还是不要想这些了,有机会的话再去一探究竟。
他看暖月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想到刚才亲她的时候的种种美好,又有点蠢蠢欲动,于是轻声说道:“暖月,再亲亲?”
一脸羞涩的暖月马上摇头,道:“不可以了,今日份名额已经用完了,下次再说吧。”
亲个嘴每天还要名额?田致雨内心忍不住发笑,道:“可是暖月你明天就要走了,好久见不到呢,我想把接下来的名额先预支一下,不过分吧?”
“当然过分啦,哪里可以预支呢?”暖月娇嗔道。
“乖,过来,让哥哥再亲亲,”田致雨厚着脸皮道。
“就不,”暖月看他又朝自己不断地挪动,登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到流氓的表情。
我不但要亲你,还要摸你,田致雨下定决心,他看暖月张大嘴准备呼喊,在她叫出声之前用自己的唇吻住了她,同时双手搂着她的腰,轻轻一提,把她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暖月见反抗无效,于是也干脆认命一般紧闭双眼,任他欺负了。
又是一个长长的吻。
等田致雨离开她的唇,望着她的脸的时候,竟看到她一脸的眼泪,田致雨以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让她伤心了,连忙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该硬来的,对不起暖月,你别哭了,哥哥再也不敢了。”
暖月轻轻啜泣,低声道:“不是的田哥哥,暖月喜欢了你,便一切都是你的,你怎么欺负暖月,暖月都不会生气的。暖月只是想到明天就要走了,心里实在舍不得,一时没忍住,才会哭了出来。”
虚惊一场的田致雨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心里也不好受,紧紧抱着她道:“傻丫头,咱们只是暂时分开,乖乖等着哥哥,等我觉得合适了,就马上去你们家提亲,结婚之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暖月狠狠地点点头,道:“暖月等着那一天,哥哥你可要快点。”
这一晚两人深情无限,也不再聊严肃的话题,只说风花雪月。田致雨把自己能想到的那些段子,荤素不忌,不断地给暖月讲,暖月一边忍不住地笑,一边羞涩地掐他的腰,渐渐地也忘了即将分别,沉浸在美好的夜色里。
暧昧也在夜色里逐渐发酵,田致雨的手不断地在暖月身上探索,暖月制止了好多次,最后也干脆放弃了,任他轻薄。
“暖月,你的上衣怎么这么复杂,怎么这么多绳子?这些绳子怎么都缠在一起了?怎么解开啊?”田致雨十分努力地解开了她的对襟袄的绑绳,却对里边长衫和亵衣实在无能为力了,那些本来一拉就开的绳子,田致雨怎么也拉不开,最后倒成了一团乱麻。
暖月痴痴地笑着,道:“笨蛋,解不开就不解呗。”
田致雨又手嘴并用,软语相劝,最后有些意乱情迷地暖月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自己慢慢地把那些乱成一团的绳子捋顺,任他那只调皮的手半解衣衫,春光乍泄。
好青涩的身体,好稚嫩的感觉,田致雨也意乱情迷了。
第二天中午,所有人吃了一顿伤感的饭之后,便赶向了码头。
由于马本财经常往来于余杭,所以没什么离愁别绪,罗琦毕竟见惯了各种场面,内心虽对田致雨有不舍,却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对田致雨已经情深意重的暖月则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从登上马车就一直红肿着眼,上了船也一直痴痴地望着岸上的田致雨。
田致雨也好受不到哪里。昨晚最后时刻,暖月已经表示了愿意跟他真个销魂的想法,而还有一丝理智的田致雨到底克制住了。
虽然她的父亲说了不干涉她的感情,田致雨还是不能不多做考虑,不愿意在见她亲人之前就真的占有她。
无论如何,都要自己亲口征得她父母的同意,田致雨才会彻底的占有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看着船终于开动了,慢慢地行使在江面上。站在船尾的暖月就那样深情地望着他,渐行渐远,一直到整个船都模糊了,田致雨依然不愿意挪开视线。
等看不到田致雨了,暖月也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跟罗琦说了声,便转身往船楼走去,而还没有走几步,眼泪已经不争气地喷涌而出,挂满整张脸了。
“罗相,为何不争取一下,把田致雨直接带到疏国呢?”马本财有些不解地问到。
罗琦笑笑,道:“我会争取的,不过不是现在。这样的天才,留在东阳,如果能人尽其用,一定可以帮助东阳更加强大,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他在东阳声名鹊起,彻底征服东阳人的心的时候,”罗琦道。
“那时候要想再让他离开,一来怕是他自己愿不愿意,二来东阳会放人吗?”马本财很是不解。
罗琦依旧微笑,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那时候致雨成了东阳人心里的神,而我们能够把他带走,带到疏国,你说东阳人会怎么想?”
马本财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道:“肯定会很伤心啊。”
罗琦点点头,道:“不只是伤心,还会愤怒,会怨恨。恨自己的朝廷为什么留不住田致雨,恨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不能给他最好的。那样的话,这个国家会陷入激烈地争论,会陷入疯狂的状态,而我们如果再适当的煽风点火,天知道东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致雨,他有这样的号召力吗?”马本财疑惑地问到。
罗琦非常肯定地点点头道:“有,非常有。老夫这辈子阅人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少年。你不要忘了,他才来到东阳四个月,到余杭更是短短几天,已经和云中城诸位将军把酒言欢,征服了洛远秋,让卓不识心甘情愿送龙泉剑,让冯府父子刮目相看,让神医扶祝顶礼膜拜,试问全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
马本财信服地点点头,道:“确实是,其实老马也对他佩服得很呢。”
罗琦道:“老夫也佩服得很。我想这个世界,除了晋王那样的庸才,二皇子这样的废物,没有人不佩服他。”
“是啊,”马本财叹道:“而且他还俘获了苏忆瑾的放心,让暖月姑娘为他死心塌地,这一切都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不过罗相,等他功成名就的时候,我们又靠什么来吸引他去疏呢?暖月姑娘吗?”
罗琦摇摇头道:“老夫不会利用暖月的感情的,还有其他的,我们疏国还有致雨非常需要的,非常想要的,它一定会吸引致雨去疏国,留在疏国。”
“那是什么?”马本财不禁问到。
罗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马本财立刻知道自己多嘴了,马上道:“老马不该问,罗相自有妙招。”
罗琦目光又转向大江,接着道:“马老板,你常来余杭,以后多多关照致雨,给他提供一切便利的条件,一定要帮助他早点做成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这个老马知道,”马本财连忙说到:“在太原的时候老马给过他五千两白银,今天上午又硬塞给了他五千两,暂时应该够用了。等老马下次再去余杭,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
“嗯,正该这样,”罗琦道:“对于天才,一定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没有物质上的烦恼和精神上的压力,这样才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马本财连忙点点头道:“正是正是,”说完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在太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全力投资田致雨,并且和他成为了莫逆之交。
如果此时再献殷勤,只能属于锦上添花,而自己做的,虽然算不上雪中送炭,也是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