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出营帐,她转头又跑回来,问阿忱:“他们在哪里打?”
阿忱答道:“就在那块很大很大的空地上。”
江意连忙拔腿就往教练场狂奔而去。
此时夜色已经渐渐笼罩了下来,天边霞光褪尽,天幕墨蓝,还剩下最后一缕暮色。
营中已经点起了营火。
她一路跑到教练场,只见四周都亮着火光。
有不少江词和苏薄各自身边的亲兵们正站在教练场周围观看,而场上两道人影分分合合,久战不怠。
边上的气氛算不上轻松。
如若是正常的比试切磋,亲兵和将领们定然从旁助威呐喊,但这次不是。
两人在下场之前,江词就已放下话了,这纯属个人私事私下解决,谁也不能吆喝,更不能插手。
并且谁都不许去叫江意。
纵观场上形势,江词毫不手软,而苏薄竟没怎么还手。
所以两边的亲兵在看见江意来时,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反正他们都没去叫,是阿忱这个小孩子去叫的,又没人给阿忱下令说不能去叫。
江意喘着气,目光一下焦急地定格在空荡荡的场上正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片刻不停,立马奔下台阶,往场上跑去。
来羡跟着江意一起跑来的,但它却没下场地去凑热闹,它视线很好,站在边上感慨:“大魔头也是煞费苦心,竟真没还手,任由你哥虐打啊。”
随着江意越跑越近,她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苏薄的确没有还手。
江词功夫不弱,又是赤手空拳,可比那日镇西侯在家挥大刀要灵活利落得多,苏薄只一味地退守,架不住江词步步紧逼,已经挂了彩。
江词边打边怒道:“还手!你以为你不还手,我还会感起大魔头。
江词得手,一时揪住苏薄的衣襟,毫不犹豫地就往他脸上挥了一拳。
江意看得胆战心惊,边往那边跑边叫道:“哥哥,住手!”
江词咬牙切齿道:“枉我把你当兄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让她也叫你一声哥哥,我把她托付给你照顾,结果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竟打她的主意!”
说罢江词又一连给了他几拳,被苏薄掌风御过,他也顺势翻身而起。原本江词气得已经失了方寸,他大可以化守为攻反击的,但偏偏也仅仅是避开以后便继续退守了。
江词又奋起朝他攻去,这次江意一口气跑到两人中间,试图把江词拉开。
只不过还没等江词收住攻势,苏薄怕江意被误伤,立刻拽住她手腕便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江词原本能收住的,结果一见苏薄碰了她,便怒急攻心道:“你放开她!”
说着,手里拳头就朝苏薄挥去。
苏薄硬是生生受了,哼都不哼一下。
江词再揍他时,江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猛地挣开了苏薄,不管不顾地闪身飞快地挡在他面前。
她冲着江词颤声叫道:“你再打他!你再打他,你不如连我也一起打!”
那拳头离江意的面门不过咫尺,拳风劲道,扫起她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