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大典推迟一日后,浅凝一直在他身边照顾。
衣不解带,睡梦支那人呓语不停,却是让她很无奈,没想到这般有气魄的草原儿郎如今因为她的原因敏感起来。
萨环儿接下来怎么办不该她管,她唯一要管的就是赫连继承大典之后所有的一切阻难。
安步达野心雄厚奸臣当道,谁人不知他的那番心思,如今那位哈喇祖师回来目标毫无疑问便是浅凝,先除去后患才能站稳脚跟。
寒风习习,她盖好棉被走出蓬外便看见那一轮硕大的圆月,心绪忽的一转看向另一方向。
爹爹,你可安好?
容国一难突然来至,加官进爵不过过眼云烟,如今,跟娘亲相见了没有?
正对湖中波水粼粼,圆月倒映在湖面,耀眼星空霎时更加明亮,她站在湖边双手抱臂,她仰起脸,上方,飘逸墨发随风飞舞,肩上突然一暖,她愕然回头,赫连沧宸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嘴角笑意不断。
“怎的出来了?”
她将视线转回圆月,神色不明,将思绪收回几分。
“好多了,只是内力有几分消散。”赫连沧宸仍旧披着她给的外袍,同她一起看着圆月,一同沉默。
浅凝微笑道,“明日,玉都堰进攻。”
他并没有多少惊愕,反倒坦然几分,仍旧微笑,“近几年突地崛起,没有一番势力不敢这般狂妄。”
她对玉都堰仍旧存在疑问,便问了出来,“可是知道底细?”
“本末倒置,原是奄奄一息,国难将至,那位玉都堰大皇子本是身患疾病,最后竟是活过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文韬武略不在话下,攻打宜州便是他所为。”
“什么!”
她惊的一呼,披风话落,赫连沧宸轻笑着弯腰捡起披风又给她披上,“宜州实属侥都第三附城,如今竟是被攻克了?”
宜州虽没有侥都那般繁华奢侈,大骑兵驻站已久,防卫队乃是当年爹爹亲自训练,今日怎的轮到这般地步?
赫连摇头,“得到天助,这运气难免太好了。”
她陷入沉思,脑中风暴起了一番还没有消化了这个信息。
原本不把这个消息放在眼里,不过是小国,兵来将挡,此下恐怕麻烦事少不了。
两人站了一会有下人禀告,方才轻松的气氛一下没了。
话中大意便是今天本是吉日随知道竟然出现这等突发状况,作为小妃照顾不周理应收到责罚,至于是什么那边要到哈喇庙领赏了。
片刻不得耽误。
应该是今日那么多人在祖师面前循循善诱才出此计策,啧啧啧,着实不高尚。
赫连沧宸一怒,“我陪你去!今日这事怎的能怨你!”
寡助便是这么一个情况,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不去不可行,去一次又如何。
浅凝将他推到屋里,“若你不安心养病,我便去的不安心。”随即又是愣了一愣,恍然说出,“现下我的身份是小妃,他不能把我怎么着。”
赫连沧宸一急将披风扯下大跨步上前她还未愣神过来便是拦腰一抱。
浅凝挣扎一番终究没有比得过他力大无穷,只得妥协,“那便依你,快放我下来。”
赫连沧宸俊眉一挑,独属中原人那般丰神俊朗的邪笑一番,“可是真的让我陪你去?”
“真的真的。”
背上那人连连答应,她长的这般大还从没有被人这么抱过心下便有几分反感。
趁他手一松内力一提便是点脚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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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双走在前,赫连沧宸慢慢踱步中间,最后面便是浅凝同清儿。
浅凝懒洋洋伸手任清儿托着她,只是耳边聒噪响的不停。
清儿近日呆在内廷仍旧忙活厨艺,这么一来可是将自己抛下一月有余,她心虽然想念,却是感激她随自己来到草原。
嗡嗡嗡的响不停,却是又像回到伊始那般,她仍旧装疯不同外人接触,那一次在院中找寻却是看她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可算是被吓到了,竟是有五月。
“阿凝,若是那祖师故意为难怎么办?”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着仍旧向前的赫连沧宸,又想起那日他跪在哈喇庙里供奉牌位那般无奈,有了一计。
二人一路嘀咕不断,赫连沧宸笑着回头两人便又对他笑的灿烂。
不到半刻。
哈喇庙门沿显在眼前,五双停了脚步,三双转身看着赫连沧宸,浅凝上前一步嘿嘿一笑,狡黠的眸子片刻眨巴,“我自己进去便好,你们就在门外等握便好。”
赫连沧宸还想说什么,被她一把推过拉着清儿大步向前。
离门口一步之遥,她霍然回头,迷蒙般水眸忽闪忽闪,他一愣紧紧看着她不动。
缓缓一笑,意味在安慰,让他放心,而后进门而入。
从院里到门口不过片刻,她淡然清冷脑中迅速运转,门口站着两个门童一看是她便缓缓让道。
还有几步远清儿在袖中缓缓鼓捣,浅凝只顾向前眼神带笑。
屋里灯光昏暗位于她正前面清晰可见最先入眼的便是那赫连沧宸牌位,不看还好,一看便有一口气涌上胸口迟迟不散。
牌位旁有坐席铺设,看不清光线却是有人影打坐嘴里念念有词。
她又是一步靠近。
嗡嗡声越来清晰,常年习武行步飘若云端,她绣眉一皱将视线移向别去,靠近窗台处灯盏泯灭。
手中一挥火光在她手心跳跃,浅凝将将靠近窗台将灯盏拿下来便听见身后一声异动。
“杀杀杀杀....”
阴森诡异一绝,那声音自她耳边传来,恍若有人呓语般一直重复血煞咒语,“杀杀杀杀...”
“哐当!”
她旋身一转,顺手一带将灯盏飞速扔向身后,那人猛的一滞双眼惊愕看着迅速飞来的灯盏嘴里呀呀呀发出怪声却是没有躲开。
浅凝眼神一凛,敏锐听见院内脚步声靠近,随即听见一声大喊,“有刺客啊!”
黑暗中她眼光一闪,犹如遇到猎物般嘴角上扬,笑意渐渐张开,不见焦急。
那人一愣,月光撒在她脸上形成诡异弧度,那女子眼中带刺寸寸逼近,他当下忘了现在的情形是对她不利不是对自己,混浊的眼中少了方才算计,干瘦枯槁的身躯慌张后退,他仿佛看到了草原的未来,看到她犹如母狼般步步升天将草原毁灭。
她必须死!
护卫队悄悄靠近房门,浅凝屏气一听,还有几步距离,时间足够。
灯盏越来越近,狠狠砸向他鼻梁一刻,恍然一停。
眼前突然没了袭击,却是仍旧把这位祖师爷吓的两腿哆嗦,浅凝低头一看,黑暗中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一股骚味儿扑鼻而来。
尿裤子。
此番情况下。
浅凝一愣,时机准确,祖师背后飞快闪过一个人影,在他身后抬手一挥,刹那间房门一脚被踢开,电闪雷鸣间人影飞快冲向牌位后,浅凝霎的一跳在他面前,将袖中短刀利索抽出顺着自己的手臂一刀刺下。
祖师爷一愣,疑问还未说出口,那女子跃然而上将自己的衣服上沾满血渍,趴在他耳旁轻轻一声说道,“祖师爷的牌位是时候该放上去了。”
他一愣,混浊的眼睛没有方才那般胆怯,是满满的愤慨,张嘴训斥却是只能发出呜呜响声。
老态龙钟写身影此时僵硬,那女子将短刀塞进他手中,犹如千斤重铁,没力气甩,也甩不掉。
“砰!”
人影从窗外紧紧跑过,赫连沧宸在院中一声怒吼,浅凝一愣。
“祖师爷有苍天庇佑,小妃有谁?你们这群狗崽子竟然说小妃图谋不轨?老子把你们拉出去都砍了!声东击西敢跟老子玩儿?都给我把门踢开!踢不开就砸开!要是小妃有三长两短,你们这群柯吉尔手下的败类都给老子滚去陪葬!陪葬!”
声声训斥怒火中天。
让她一愣,抬眼间对眼前人跟是多一分厌恶,心下对赫连沧宸多了一分感触。
烈府勇闯,上百箭心对着两人,他却是倾身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口中云淡风轻,“今儿个若是能死在这儿,也便圆了自己梦了。”
她轻哼一声同他背靠背环视眼前情势嘴巴却是说道,“没出息,自古儿郎保家卫国,你倒好,这便要死?”
没想他仰天大笑眼角一斜,瞳孔中只有她影,放缓语气又是一笑,“也不知道你这泼妇有什么好的,这便是说喜欢就这么喜欢了。”
眼神依旧凌厉无常,她心下不可能没有感触无关情爱,而是一种生死结义感触非凡,让她着实一惊。
她将思绪收回,待他带人闯进屋内时,便看见她没有往日那般自信风采,眼中竟是恐惧。
“阿...凝!!”
一声凄厉愤慨声划破云霄,眉眼间常常满是温暖的男子凛然震怒。
屋顶外随时准备冲进去的逸远澈眼神一凛,听那声愤慨心跳加快一拍,猛然间一跃而下施了隐身诀冲进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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