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峰转过身来只见凄清的月色衬的冷若霜清冷决绝坚毅的脸庞,心中忽的就明白了冷若霜所想承担的非他能代替的!虽是万般不忍与无奈确也硬声说道:“即是如此我便如你所愿,带你同赴汤冥谷!”冷若霜喜道:“多谢师父!”夏雪峰心中烦乱想到冥谷种种便道:“能不能替冥谷效力还得看你自己!”说罢不由叹了一声离去了!
冷若霜看着夏雪峰远去的身影心中却不是那般欢喜,想到以冷陌相逼自觉有愧于夏雪峰,再说报仇之事至今才有半点头绪,方觉心若乱麻,站在谷口,自言道:“哥哥,此番对错且不计较,只盼早日为你们报仇雪恨!纵千难万难我也要让他偿还这血债!”说罢取出一支通体碧色的长箫,这碧箫正是当年冷子夜临死前交托与她,每忆及冷子夜便吹一曲当年冷子夜为她与冷陌吹的那曲!此时她自觉烦乱,便如往日一般吹起碧萧。
箫声幽幽咽咽,萧韵凄清,此时正值冷月当空,银光遍地,深谷猿啸,萧声显得越是空旷凄寒。
次晨,夏雪峰来寻她,自授她一套新的剑法,这套剑法实乃夏雪峰自创,与她前时所学尽是不同,招式之凌厉变幻颇为精深,冷若霜暗觉剑法高深实则非几日能学尽,想到距同赴冥谷之期已不远,心中不免急躁。夏雪峰晓她心急,便对她道:“这套剑法意在顺境而发,求的是一时随心境而至,也全凭自身悟性与心性。你可先记着口诀,日后剑招顺境而发,随心意而使终会有成的!”
冷若霜深知师父这套剑法的威势,听他这般说也知急躁无益,便道:“是,师父。”自沉下心来,摒除急躁,暗自琢磨,随即挥出几剑,起承转合,顺由心境,竟也使得比适才应手许多。
夏雪峰在旁道:“嗯,就是这般了。如此练习不辍,日后进意自会加深,你也不必太过心急!”说罢夏雪峰便任她自行琢磨,离开了。
冷若霜将夏雪峰所授的剑招一一练过一遍,脑中自过了一遍,坐在一旁心想:师父这般造诣也算不易了,竟是拼了性命也敌不过叶傲,这恶人也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就这般一想心下更觉报仇之艰难与飘渺,心中的惆怅更是增进万分!
过几日近十五时,冥谷中有人前来通报命众人即日启程,夏雪峰便率众人一起出了生死门,向冥谷去了。几人一路话不多讲直向东去,也不停歇,待到夜间辰时众人正觉初夏时节夜间清凉也不停步,又行了数里,夏雪峰见马匹远不如先前,便勒马停下,命众人停下歇息。众人应声下马,夏雪峰对颜木风几人吩咐道:“等到了冥谷你们几人说话,行事须小心谨慎!”
众人应声后,夏雪峰对冷若霜道:“霜儿,你过来。”冷若霜应声上前,却见夏雪峰衣袖一抖,左手横劈出一掌,这一劈来势极猛,冷若霜侧身避过甚是险,却不料夏雪峰左手顺势又劈过一掌,接着右掌劈出,左掌劈她心腹,右掌革她抢来拆招。冷若霜一惊叫道:“师父……”夏雪峰道:“拆招!”冷若霜不及多想,并手横胸,右脚勾出,趁夏雪峰后退俩步时拔剑出鞘,道:“师父得罪了!”接着长剑已刺出,夏雪峰扯步回身,右手穿掌,左手回肘,避开了剑招,俩手却同时发招,冷若霜扯剑正步,使了一招回头望月,力达剑尖刺他掌心,避他肘击。
接着就听道众人一起叫好喝彩,冷若霜正眼去看夏雪峰时见夏雪峰双目含笑点头道:“霜儿,这剑法看来你已运用纯熟,临敌对阵时就要这般了!”冷若霜道:“是,师父!”不等冷若霜说完却听一女子不满道:“爹,你怎么从来没教过我这么厉害的剑法?”夏雪峰正色道:“谨儿,进了冥谷若是有人找你比划你不可与他争胜,只求避过便可!”
夏谨见夏雪峰一脸正色也不敢玩笑,回道:“知道了!爹。”夏雪峰对夏谨点点头,见天色渐明,对众人招呼道:“走罢!”一行人骑马上路,夏雪峰骑马在前,将颜木风叫道身前道:“风儿,你们几人上冥谷便是接任屠手一职,你冷师妹却与你们几人不同,若要成为冥谷的人需谷主认可,那几位令使定受命来比武,我自安排良君先来比试,若是霜儿胜过良君,那宇文芷阳好胜之心所致必强来过招,那是你出声应战,令他不敢动手即可!”颜木风看了看冷若霜,对夏雪峰道:“我明白了,师父!”
众人行了数十里,停在一旁只见前方巨石成匾立于一道岩崖之上,那匾正是前方崖壁,上面有丈许方圆的“冥谷”俩个大字。这二字凸若突势而出,凹似深就而里,似欲飞舞,令人不由心生敬畏。再看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拔地崛起,姿态生动,挺健,宛若绝地飞起一般的神气。冥谷与那孤峰并列,高有七八十丈,却非是一处深谷而正是险峰叠崖。冥谷脚下并有四座奇峰环坐在冥谷下峰,高低仅次于冥谷与那孤峰,再看那四座奇峰中的一座正是生死门所居之地,正在几人身后,几人正从那奇峰下来。夏雪峰下马对众人道:“到了,上去吧!”便将马缰系在林中,领众人徒步上冥谷。
一行人一路上山,冥谷上面藤萝披拂,高林险生,满布许多奇花异卉,比起生死门却又奇了几分,险了许多,美了不少。那些花香触鼻清香,众人心胸一阵舒适,步子变快了了许多。
等到天色大亮,快近峰巅,几人四下眺望,见云雾生腾谷底,便似处在仙境一般。夏雪峰抬头望峰巅,道:“到了!”便展开轻功在前飞身而上,夏夫人、颜木风等紧随其后。
来到时,见道崖迭出,皆是座座房舍,厅台,楼阁。几人来到正厅,见各个庁廊皆有守卫把守,夏雪峰上前掏出一道通体闪光的令牌,守卫拜倒,道:“恭迎夏门主!”
夏雪峰带几人进了正厅,见东首摆有一把巨椅,似床非床,似椅非椅,却显得气势庞大,足让人为之动容。几人走到厅末,听到厅外门卫道:“恭迎令使!”接着见一面带银色狐脸面具的男子进来,夏雪峰上前躬身道:“芷阳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