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年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曹家可是牛市一线家族,作为堂堂家主,何时受过这种礼遇?
即便眼下是在钟家,对面的不是洪辰,而是钟家老爷子,话不投机也只会硬邦邦地下逐客令,却绝对不会用“滚”这个字眼。
洪辰太嚣张,太狂妄,太目中无人了!
身后四名黑衣人个个握紧了拳头,眼神凶厉地紧紧盯着洪辰,眼角余光瞄着曹永年,那感觉就如同,狼群已经锁定了猎物,只等头狼一声冲锋令,就会立刻扑上去,将猎物撕个粉碎。
一旁,洛建功满脸的不可思议,再看洪辰的目光之中,透着震惊,还夹杂着一丝难言的复杂...
洛松的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急速变换了几下,突然一咬牙,沉声道:“曹家主,一号公馆是我朋友的私产,从昨晚起就暂停对外营业,你带了一批武者,一个招呼不打就贸贸然闯进来,要是易地而处,换作是在你曹家,怕是你也会视这些闯入者为敌吧。”
说着,语气一变:“如果你不是来挑衅,或者示威的,那就先退出去,如果是,那我们奉陪便是。”
洛松的态度和洪辰一致,话也没说的太客气,却是有理有据地打了比方,谁都听得明白,带有明显的缓和之意。
曹永年黑着脸不吭声。
“我给你十秒钟考虑,十,九,八...”洪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咬了口鸡腿,含糊着便开始倒数。
“洪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待洪辰数到“四”的时候,曹永年开口了,声音四平八稳,略微低沉,听不出一丝怒气。
洪辰皱眉想了想,拿鸡腿指指大门口:“你单独留下,你的人到外头。”
“好。”曹永年干脆点头,回头使用了个眼色,四名黑衣人尽管心中有气,很不甘心,但还是无条件地服从了指示,转身离开前,如同说好了一般,如刀子般的目光从洪辰身上划过,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这四刀子,估计洪辰已经被大卸八块!
“曹家主,你来巧了,饭菜刚好上桌,一起吧,我请你吃午饭。”四人一迈出大门,洪辰立刻变了张好客的笑容,侧身朝着包房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松,你大伯交给你招待,老规矩,开最好的包厢,上最好的酒菜...有需要的话,叫最好的小姐。”
洪辰前头引路,走出两步,脚下一顿,扭头对洛松吩咐了声,又对洛建功抱歉一笑:“洛大伯,你是洛松的长辈,等会儿我去给您敬酒。”
洛建功眼角抽了抽,心中苦笑不得,这变脸的功夫,简直就是个妖孽...
半小时后,洪辰把曹永年送出了包房,不知两人谈了些什么,曹永年面色有些凝重,看着又不像是生气,对洪辰挥挥手,大步流星地出了公馆大门。爱书屋
打发走曹永年,洪辰又去了洛松开的包房,没见到洛建功,只剩下洛松,以及跟随洛建功而来的一名一品巅峰武者。
“我大伯回去了。”洛松解释了一句,又介绍了那名一品巅峰武者:“这是徐俊。”
洪辰没说什么,对徐俊点头示意,后者主动敬了洪辰一杯酒,一口闷后,便主动出去了。
洛松开口解释:“钟家给大伯打电话,有些面子上的事情,我大伯必须做做样子,徐俊是我大伯的护卫,留下来听候调遣。”
“有心了。”洪辰点了点头,看他一点不在意的样子,洛松暗松了一口气,生怕洪辰心生芥蒂,犹豫了下,说道:“辰少,刚才你那个态度,难道你有心和曹家发生冲突?”
洪辰看看他,轻笑道:“你也看出来我是故意刺激他?”
洛松默认,洪辰随即摇一摇头:“他女儿的腿伤没有痊愈,又怎么会和我起冲突,一个家主要因为几句话刺激就热血冲头,如何能掌管整个家族,更何况曹家还是牛市一线大家族。”
沉吟了下,又道:“曹家主过来,十有八九是钟家的受益,毕竟钟大少自食其言被我扣下,源头还是他女儿的腿伤,是以,他就算想置身事外,至少也要做做样子应付钟家,和你大伯的性质一样。”
“我用恶劣的态度,与其说是对他,不如说是对钟家,我要让钟家明白我的决心...”
洪辰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扣了钟大少,钟家不敢轻易用强,同时又不想让钟大少被扣为人质的消息传出去,算是投鼠忌器,但想要钟家乖乖就范也没那么容易,走一步算一步吧,接下来,钟家再有什么招,我接着便是。”
说完,拿了桌上一个馒头,起身向包房外走,传来散淡声音:“我去楼上继续开工。”
回到宴会厅,洪辰又继续忙活起来,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电话打到了手机上,本来他不想接的,但一看是席仓来电,心头不由一紧,马上接了起来。
眼下,他人在牛市,要是这个时候齐家人节外生枝,那可真是让人头疼。
“辰少,我收到可靠消息,洛市齐家背后的人要对你出手了...”
席仓声音透着无比凝重与焦虑,上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让洪辰的眉头皱了起来。
“人今晚上,最迟明天回到,上一次洛市齐家去青市林家拿人,有个中年女人为了保齐浩东跪下磕头,结果被你拍了影像,现在这事已经在洛市圈子里传开了,是洛市齐家故意透露出去的,不光是洛市圈子,省城圈子,青市圈子也是已经有各种传言,那个中年女人我听大哥说,洛家家主称她三夫人,来自洛市齐家背后家族,这一次出手的人就是她。”
听得席仓的汇报,洪辰眉头越蹙越紧,额头浮现了一个“川”字,当初他拍下影响的目的,是让洛市齐家,以及中年美妇投鼠忌器,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了。
不,不能说弄巧成拙,应该说,是低估了洛市齐家为齐浩东报仇的决心,甚至不惜将投鼠忌器的器给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