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识捡起地上的玻璃杯,把它放到一边。他俯身把秦知意抱到床上,在她唇角吻了吻,“粥粥,我带你离开,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再对你做什么。”
他走到衣柜前拿了几件她的衣物放进行李箱里,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后,凌识抱着她去了机场。
登机,起飞,离开d国,他只用了七个小时。
而目的地,就是爱尔兰。
他记得她那天在阳台上和温冽说过,她很喜欢那里,可以一辈子都住在那里,那他就陪她永远在那里。
航班六个多小时,他自从她说喜欢那里以后,就在小镇上买了一套带花园的房子,她一定会很喜欢。
秦知意睡得很熟,他在热牛奶里面放了安眠药,她会睡到第二天中午。
凌识就在这段时间抱着她离开d国,来到爱尔兰,他也可以在她醒过来之前收拾好一切。
他动用了很多关系,所以没有人会知道凌识和温粥去了哪里,他想把她私人占有。
凌识忙忙碌碌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房间打扫整理干净,把东西都放置好了。
他选了个最有生活气息的房间,靠近花园,她起床就可以看到傲然盛放的玫瑰。
这里还有一间厨具很全的厨房,他可以亲自给她做点东西吃,她喜欢什么他就去学什么。
凌识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她的身边抱紧她,“粥粥,和我永远在一起吧,就像你说的那样。”
秦知意这一觉睡得很久,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很亮,凌识没有拉窗帘,阳光就这样金灿灿铺了一床。
腰上的手把她抱得很紧,秦知意动了动,身后的人就醒了,“早上好,粥粥。”
他又带着她换了一个地方,她很清楚现在的他非常危险,可是,她不会离开他。
秦知意尝试着转身过来,却被他抱紧了不能动,她拍了拍他的手,“凌识,让我抱抱你。”
“不要,”他凑近她的耳边,“你会不会讨厌我,讨厌我把你带离了你熟悉的一切。”
她本是天上月,不染世间尘,他却要抓紧她,将她拖入万丈深渊,与他沉沦黑暗。
“不会,我昨天晚上没有怪你的意思,小提琴坏了可以再重修,你离开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予她而言,凌识才是最重要的,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还毁了她的小提琴,她确实很不对。
秦知意会用尽一切办法把它修好,她不求原主原谅她的自私,但是,她不能失去凌识。
“如果你知道当初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粥粥你会离开我吗?”
他不停在问这个问题,她知道他很没有安全感,但是,她还是要问,“凌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爱尔兰,你说你很喜欢的地方。”
手腕上的银铃铛声音清脆,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验证入界凭证了。
……
温冽一晚上没睡,但是用尽一切办法也找不到温粥。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他绝不能让她出事。
他知道她要去地美公司的总裁家里参加生日宴,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反而是许总的私生子大闹一场,把许家的大少爷打进医院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他完全没想到,凌识竟然叫许识,就是那个许宏安在外情妇的儿子,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闹得许家不得安宁,就是为了救走当初救过他的温粥。
他没有把她带回来,他把她带走了,他们一起失踪了。
温冽很清楚凌识的心理并没有医生说得那么健康,温粥予他就是救命稻草,他抓紧了就不会放开。
可是,他现在完全找不到有关凌识的任何信息。
该死,当初就不该捡这个麻烦回家!
温冽攥紧手指,他认识凌识的时候凌识才14岁,打游戏非常有天赋。一个人不是住在休息室,就是随意找个酒店睡,他好像很有钱很自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因为许宏安包养情人的消息败露,被许家人知道了,逼他做个了结。
凌识的母亲是个z国人,事情败露时凌识七岁,他妈妈完全没有想到她才是小三,所以对许宏安提出的给点钱让她回国,把凌识留下的时候,她愤怒地拒绝。
就是在这争执之间,许宏安失手杀了凌识的母亲,而刚满七岁的凌识目睹了一切,他没有能力救下他的母亲,还被许宏安的正牌夫人结结实实打了几个巴掌。
奈何许家权势强大,凌识的母亲最后的死因,竟然是自杀。
凌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完全不想靠许家人活着,所以他打游戏并不是为了追梦,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
后来许家的大少爷许莫看上了凌识母亲的房子,那是实实在在的他的母亲买下的,和许家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许莫执意要,许家那些人自然就会给他。但是,没有人可以动凌识的东西,没有人。
那所房子最后被封住了,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温冽也知道了凌识的真实年龄根本不是十七岁,凌识确实和许姒同一天生日,但是相隔两年,他们的命运却天差地别。
昨天晚上,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比之许姒,他是一颗黯淡的星辰,被所有人遗忘。
至于为什么改小他的年龄,很简单,因为许夫人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为了不让她发现,许宏安改了凌识的出生年份,让这个孩子和许夫人查到的信息完全对不上。
凌识,他的人生从刚刚开始,就是个所有人的污点。
温冽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如果可以,那就是恨不得当初父母出事就放下一切带着温粥离开。
这样就不会接触许家人,也不会发生那么多意外。
他一个人坐在凌识的休息室,翻遍了他所有的东西,一点线索都没有。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门把手动了动,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温冽,”许姒深呼吸,努力平定下来她对眼前人的恐惧,“我,我……”
“没什么要说的就出去,”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冷漠无比,“我不想和许家人在这里浪费时间,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