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尾巴狼!
“业余爱好。”沐良接话。
傅晋臣摇晃着手里的酒管,嘴角染笑,“爱好不错。”
听不出他话里的褒贬,沐良不愿意多纠缠。被他认出是沐老师不算什么,如果他想起别的,那真是麻烦!
“这酒送给傅先生。”沐良咬牙,可惜到手的钞票没了。
眼见她转身,傅晋臣再度笑着开口,“等等。”
他黑黝黝的眼神摄人,沐良没能成功离开。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动,将玻璃酒管的盖子打开,“既然沐老师盛情,那我要尝尝。”
沐良蹙眉,不及阻拦,男人性感的喉结滚动,酒已如肠。
警钟再次敲响!
虽然她对自己调制的酒有把握,但人云亦云的传言,让她心里打鼓。这酒理论上没有什么,但她收入不错,是不是说明真有效果?
沐良好奇的抬起头,瞪着对面的男人,把他当作试验的小白鼠。酒是她配的,不过没亲眼见人喝过,效果更不得而知。
傅晋臣微垂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沐良等了等,小声问他:“傅先生,怎么样?”
傅晋臣抬起晶亮的眸子,眼神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
男人眼神清明,沐良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没有副作用。可是既然没有,那些人为什么还买她的酒?
望着她稍显失望的表情,傅晋臣剑眉轻佻,站起身朝她走过去,“这酒,真有那么好?”
“呃……”
这话把沐良问住。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就算酒的效果纯粹糊弄人,她此时也不能说实话。
“还可以。”沐良含糊的回答。
她脸上没有慌张与羞涩,原本能教钢琴是多么高雅的事情,可她竟然还在酒吧卖酒。
傅晋臣越走越近,见到她眼底的眸色加深。
“嘶……”
傅晋臣仰起头,薄唇动了动,“有效果了。”
眼见他那副表情,沐良怒火翻涌,勉强控制住,“既然有效果,傅先生要付钱。”
“不说送我的吗?”傅晋臣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身前。
面前这张俊脸迷人,沐良头脑清醒,回击道:“我的酒有双重效果,当然要收费。”
傅晋臣嘴角拉开一抹弧度,俊脸压的更低,“双重?”
对于他轻浮的眼神,沐良彻底黑脸。她抬手指着他脑袋,冷声道:“这酒神经病喝了,就你这效果!”
推开面前的男人,沐良拉开门出去。
妈的,不只是神经病,还是臭流氓!
她嘴里的咒骂,清晰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不久,钱饷推门进来,四处张望,问道:“四哥,试出来没有,男的还是女的?”
傅晋臣背靠着沙发,手中水晶酒杯,闪烁着妖娆的红。他下颌微抬,唇角的笑容邪恶,“一点儿也没带把!”
闻言,钱饷笑喷。这检查真是够彻底啊!
白送一份酒,分文没赚,还被那个混蛋调戏。沐良越想越窝火!
可她现在还不能跟傅晋臣撕破脸,不能让他记起还有个叫沐良的人,与他是夫妻关系。
忍忍吧,等到离婚那天,看她怎么收拾那个变态?!
想起离婚,沐良欢喜之余,眼底又闪过凄然。家里人一直觉得她在傅家过的不错,只怕闹到离婚时,少不了一顿责备。
尤其是她提出离婚,耿直的父亲,定然要把当初收的彩礼钱,原封不动退回去。收下傅家那笔钱,爸爸已经百般不愿。他说过,我们老沐家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要不是傅东亭亲自登门提亲,沐家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想到家人,沐良换衣服的动作快了些。她背着包,从酒吧后门出来,拐过巷子就是马路,这个时间还有最后一班公交车。
今晚遇见傅晋臣,沐良的心情不佳。他下流的嘴脸,让她满心厌恶。
在名海市,关于傅晋臣的花边新闻满天飞,典型的花花公子,败家子!
沐良轻哼了声,想到登记前傅太太,也就是她婆婆对她说的那些话,眼角闪过一抹厉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一个德行!
公交车误点,沐良踮起脚尖往前看,双手勒紧包带。
有一个月没回渝城,她想家了。
马路中央,有辆黑色轿车驶过。车速在经过公交站牌时,缓缓慢下来。
钱饷贴着车窗,染笑的眼眸落在沐良身上,“怎么不上了她?”
傅晋臣撇他一眼,“你能不能温柔点?”
“温柔不爽。”钱饷挑眉。
男人深邃的双眸,自沐良脸上掠过,薄唇动了动,“细嚼慢咽,消化才好。”
钱饷坏笑着凑过去,道:“四哥,我有种预感,你搞不定她!”
傅晋臣眼神沉下来,嘴角勾起的笑容收敛。敢在他面前装,她胆子倒是不小!
上午的大课结束,同学们纷纷去食堂抢座。沐良挤过人群,朝某人追过去。
“傅政!”
周围太吵,沐良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她加快步子,躲闪开人群往前冲。
前方的男子身形颀长,他腋下夹着两本书,步伐优雅。白色衬衫,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小臂。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流淌的高贵气息明显。
傅政走到人流偏少的楼梯口停住,微侧过身,看向跑来的女孩子。
沐良只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那张绝色的容颜不染铅华。
气喘吁吁跑过来,沐良喘息道:“我找你有事。”
“你说。”傅政站在原地没动,他当然知道她有事,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叫他!
沐良擦擦汗,身旁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跟他站在一起压力很大,她撇撇嘴,道:“我们边走边说。”
傅政跟着她下楼,两人并肩。
“我的酒明明没有效果,怎么还有人买?”沐良已是怀疑的口气。
有人从楼梯边挤过去,傅政伸手挡在沐良外侧。直到走下最后台阶,他才把手收回去,“不知道。”
傅政平时少言寡语,但傅家背景庞大。他是傅家长房长孙,即使长着一张冰山脸,学校的女孩们依旧爱死这幅调调,倒追他的不计其数。
沐良没有继续追究,有另外的难题纠结着她。
“你们家里人多吗?”沐良拐弯问,她周末要给傅橙上课,如果傅晋臣在家,宁愿不赚这钱。
“我二叔一家单独住在小楼,很清静。”傅政以为她不喜欢热闹。
沐良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其他人呢?”
傅政抿唇,道:“我姑姑和四叔都不住家里,平时他们都在大宅活动。”
“哦。”沐良点点头,不好意思再问。人家傅政帮她介绍兼职,调酒和钢琴家教收入很高,她心生感激。
“有什么问题吗?”傅政见她蹙眉。
“没有。”沐良不露马脚,转身要走。
傅政拉了她一下,“吃饭了,你去哪?”
看到他落下的手,沐良下意识躲开。傅政收回手,黑沉的眸子深邃。
“我去书店,路上吃。”沐良没多解释,转身走远。
傅政欲言又止,她总是这样,说完她要说的就离开。
周末清早,沐良坐车,准时抵达傅家大宅。
傅橙专门等在大门外,见到沐良出现,甩开佣人的手,直接扑向她,“沐老师。”
沐良摸摸她的小脑袋,“橙橙,早。”
“早。”傅橙拉着她的手,穿过庭院,回到大宅后面的小楼。
沐良安心下来。
女儿特别喜欢亲近沐良,曹婉馨吩咐人端来果盘,随后离开,不打扰她们上课。
小姑娘有摸有样坐在钢琴前,俨然富贵人家的做派。沐良轻笑,所谓气质,也是金钱堆起来的。
“我们开始。”
沐良翻开琴谱,让她弹奏一段简单的曲子,看看她的基础。
一个小时的课很快结束,傅橙恋恋不舍。曹婉馨抱着女儿,与沐良说话,“沐老师,橙橙学的怎么样?”
沐良把琴谱收拾好,道:“橙橙很有天赋。”
曹婉馨得意的笑了笑,牵着傅橙把她送出小楼。
“下周见。”离开前,沐良同傅橙告别。
小公主不太高兴,声音低低的,“好吧。”
眼见沐良走远,曹婉馨带着女儿回来。傅橙看到从花园里走过来的人影,叫道:“哥哥。”
傅政弯腰问她:“钢琴课愉快吗?”
“嗯。”傅橙欢快的点头。
“二婶。”傅政直起身,朝着沐良消失的方向扫了眼。
“小政,你介绍的老师不错。”曹婉馨语气含着感激。
“橙橙喜欢就好。”傅政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回到前面的大宅。
沐良坐车回到家,路过小区的保安室,有人喊住她:“沐小姐。”
“有事吗?”
保安指了指日历,道:“您这个月物业费该交了。”
今天是月初,沐良点头,“我明天去交。”
见她离开,保安投去好奇的目光。这里是富人区,谁家物业费不是整年的缴纳。只有这位沐小姐,明明住着全小区最贵的那套房子,却偏偏按月交钱。
难道这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电梯门打开,光洁豁亮的走廊装修豪华。沐良心生怒火,结婚登记后,傅家只有一个条件,不让她住校。迫于无奈,她搬到这套房子居住。
这么高端的住房,物业费每月三千块,却要她自己掏腰包。
混蛋,买房子不交物业费,死不死啊!
打开房门,沐良前脚迈进去,后脚就僵直在原地。她刚刚骂完的混蛋,此时正肆无忌惮站在她的客厅里。
沐良睁大眼睛,吃惊道:“你……”
傅晋臣双手叉腰,显露出完美身材。他转过身,语气温柔道:“沐老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