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暧昧(1 / 1)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南宫昭走了半柱香工夫,隐隐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水汽很重,哗哗的水声格外热闹。

穿过一片密林,映入眼帘的是磅礴的瀑布,深潭往下慢慢地形成无数小溪,清澈的泉水往远处流去。

岸边野芳散发着幽香,不知名的野果缀辆枝头。

朱璺被南宫昭拉到旁边一块突起的高高的石块边,坐下来,南宫昭仰望着瀑布叹道:“这里真令人怀念啊。”

看着他带着对往昔的追忆的表情,朱璺愣了愣,问:“昭叔叔,您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南宫昭淡笑,眼里闪过的柔光,估计傻子也知道是疼爱之意。

朱璺扭过头望向深潭,“哪里有虾子?一条鱼都没有。”

“水至清则无鱼。”南宫昭带着深意道,“这个季节,虾子估计都不会出现了。”

朱璺嗯了一声,看着那清水里的石子,温润可人,真想下水捡一块,但有碍于南宫昭在身边,她只好又正襟危坐着。

就这样静坐不说话,感觉如坐针毡,头皮有点发麻,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后知后觉地把手缩回袖里,搭在自己的膝前。

南宫昭不以为意道:“宜安,朗月让她一直在你身边吧,她会护你周全,你也别想得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朗月跟着你才是最好的出路,你若是把她打发了,她在别处依然是要卖命的,新主子没准待她不如你待她好。”

朱璺不解道:“那昭叔叔,您以后不要插手朗月的事,你答应我。”

南宫昭淡笑:“叔叔不插手你和朗月的事。”

他很干脆地说,反而令朱璺有点不相信。

南宫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日和亲路上,是谁想救你?”

“不是昭叔叔你吗?”朱璺讶然。

南宫昭摇摇头:“最后一拨人是我派的,第二拨人是宇文鲜卑我也知道,先上来的那几个蒙面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朱璺不解道:“我不知道。还以为是昭叔叔派的人。”

南宫昭看她的表情好像真得不知情,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慕容涉归估计还会惦记着你。”

“慕容涉归?”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慕容家的公子,你去和亲的那位,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南宫昭淡淡一笑,幽眸里再次闪出精光,好像在告诉她一件隐情。

慕容涉归?

朱璺在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涉归?

步归!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杏眸,不会是那个救过她的乌龟吧?

“他是联姻人?”

“是啊。”南宫昭再次肯定地点头。

朱璺听了差点昏厥,这么说那个叫步归的男子早就识破她的身份,知道她使了调包计。

那么,锦茜去了岂不是自找死路?

步归那日见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估计就是知道自己被骗。

他会不会放过锦茜?

朱璺急道:“昭叔叔,他如果知道锦茜是假冒的,会不会伤害锦茜?”

南宫昭否决道:“不会,不管怎么说锦茜也是名义上的宜安郡主,代表了大齐联姻,就算知道了还有三个美人陪嫁,慕容家的小子艳福不浅,放心吧,再怎么说也不敢动锦茜一个指头。”南宫昭信誓旦旦,稍稍安抚了朱璺焦急的情绪。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朱璺回头望去,却看见大哥带着两名侍卫朝这边走来。

朱纬目光沉冷,看见七妹与南宫昭坐在一起,面上没有一丝惊讶。

朱璺知道大哥来找南宫昭有要事相商,就向南宫昭告退。

南宫昭却挽留住她,让她继续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时朱纬已经走过来。

“大哥。”朱璺屈膝行礼。

朱纬很随意地点过头,就坐到南宫昭另一边道:“杨公子的事,还麻烦昭叔叔了。叔叔,不说给评个正一品,就给杨家公子从一品,我也感激在心。”

南宫昭淡淡道:“这次选拔的人还要随我一同出征,他敢不敢呢?”

“只要昭叔叔给他一个机会,杨刺史一定不辱使命。”

朱璺听明白了,朱纬在替杨七姑娘的哥哥,正四品的杨康求放水。

大哥在走南宫昭的路子。

南宫昭好像在寻思没有立刻答话。

朱纬有点焦急,担心昭叔叔拒绝,区区小事都办不好,他在杨七姑娘那里很没面子。

“这次的正一品和从一品都要接受战场的考验,极有可能会有去无回,让那些士子们都考虑清楚。”南宫昭淡淡道。

朱纬心里暗叫不好,担心事情办砸了,不自觉地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他七妹身上。

朱璺心里也不舒服,这不是跟现代人的公务员考试一样嘛,走后门走捷径,查出来所有相关的人都受牵连。

但是一想到杨七姑娘楚楚可人,温婉端庄的模样,再想想她那个凤凰男大哥杨康,那一家子没有门路,似乎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朱纬身上。

朱璺想着同情道:“昭叔叔,你不如试试他,若杨七姑娘的哥哥,您真得看不上眼,日后再革了他的职便是。”

她的话很管用。

南宫昭听了随即对朱纬道:“你去安排吧,我会投他一票。”

“多谢昭叔叔。”朱纬感激不尽地起身又是一揖。抬眸时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七妹身上,眼里也充满着感激,心里更吃惊七妹在南宫昭这里很受宠。

有南宫昭这棵大树依靠,南宫昭随便指婚,七妹都有个好出路。

他欣喜地朝朱璺点点头。

朱璺替她大哥开心道:“杨七姑娘这次不知道要怎么感激大哥呢。”

朱纬喜欢之情溢于言表:“七妹,你陪着昭叔叔说会话,我先去办正事了。”

说着就喜滋滋地离开。

南宫昭拉起朱璺离开瀑布处,两个人走在树林里闲语着,不想从旁边的岔路上走来两个人。

明叔夜正牵着马朝这里走来,白驹上坐着的是朱璧。

朱璧想奚落庶妹,当看到南宫叔叔凛然的幽眸时,到嘴的话又吞回去。

明叔夜面无表情地盯着朱璺,没有停止脚步,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朱璺心虚地看了一眼谪仙般的昭叔夜,知道他心里有气,也不知怎么开口,就让到一边去。南宫昭依着她,放下架子,往旁边一让,明叔夜他们就走过去了。

就这样,彼此什么话也没说,慢慢地路过。

看着明叔夜淡然的侧颜,以及坐在马上倨傲地睨着她的朱璧,朱璺扭过头,想也不想地离开这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南宫昭见此情形,心情很愉悦,他觉得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朱璺与明叔夜的隔阂越深,对他越有利。

他跟在朱璺身边,淡然道:“我看长乐的马骑得很好,叔叔继续教你骑马?”

朱璺点头道:“也好。反正也没事做。”

南宫昭择了一块宽敞之地,牵着黑驹,教她不同的动作姿势,过了一个时辰工夫,她骑得也马马虎虎可以独自上路了。

南宫昭虽然不是九五之尊,但是论实权,可不比皇上低,齐明帝很畏惧他。

时下流传着一句话,大齐的江山有一半是南宫家打下的。

这足以证明了南宫家的地位,估计这也是南宫昭后来取代大齐建立垩国的原由吧。

他不像个沉不住气的人。

朱璺骑得屁股生疼时,再次要求下马。

南宫昭正要抱她下马,朱璺忙道:“叔叔让我自己学着下马。”

“那也好。”南宫昭指点着,在一片手忙脚乱中,朱璺心有余悸地独自下马。

“昭叔叔,你方才说要出征,是真的吗?”朱璺闲闲地问道。

南宫昭点头:“这个月出发。宜安,我不在的那几日,好好照顾自己,等叔叔打完仗回来,看看你长胖了没有。”

朱璺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我不要长胖。”

“胖点好看。”南宫昭深邃的眸子令她错愕。

看她怔住了,他笑着轻摇头,伸手按着她的脑袋:“你怕我?叔叔可是一直牵挂着你,从你七岁时就盼着你快点长大。”

他又补充一句,“这次出征你放心吧,一定会打胜仗。”

史书上记载,这一年,南宫昭采取声东击西的战略,一举拿下了易守难攻,不思进取的蜀国,因为提前知道了结果,朱璺并不担心南宫昭这次出征。

她也相信杨七姑娘的哥哥会安然无恙。

她自始至终担心的是明叔夜。

当初她同南宫昭接近,套近乎,私心里也有着日后能替明叔夜求求情,或者找出南宫昭执意处死明叔夜的原因,防微杜渐。

想要明叔夜与南宫昭避开,已是不可能的事。

同在朝廷做官,而且和赵会又同样供职于尚书台,也许,明叔夜与赵会、南宫昭的矛盾是在同僚期间慢慢累积的。

赵会是什么的人呢?

上次在南宫府相遇给她的印象,这个人油嘴滑舌,思维活络,很会拉拢人心,而且很有心机。

明叔夜的性子根本敌不过赵会的手腕。

朱璺一时出神,抓着南宫昭手上的缰绳不放,好像带着担心,忘记了他是大齐最令人畏惧的将军,也望了他的残忍无情。

南宫昭如深渊般的幽眸划过一阵涟漪,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托起她的下巴。

朱璺惊醒,惊恐地后退一步,丢开手中的缰绳,忙道:“祝叔叔凯旋归来。”

南宫昭淡淡一笑。

左右侍卫见状面面相觑,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朱璺急于想摆脱眼前尴尬的困境,突然又翻身上马,道:“叔叔,我想去狩猎。”

“你?”

南宫昭显然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连箭估计都没摸过呢。

他严肃地摇头道:“宜安,这不是开玩笑的,下来。”

“那叔叔我在这里等你,你骑马过来,帮我狩猎。”

南宫昭一副不相信她的眼神,估计松开缰绳,这小丫头就跑了。

他顿了下道:“去把我的马牵来。”侍卫应命而去。

朱璺的小心机被识破,心里懊恼,不过尴尬的处境就翻篇了。

没过一会,侍卫牵来一匹上等的宝马,南宫昭动作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牵着朱璺的马缰绳,望向她道:“你想要什么?叔叔捉给你。”

朱璺想了想道:“小梅花鹿。”

她想体会养梅花鹿的体验,末了忙补一句,“活的,不要伤害它。”

“知道了。”南宫昭说着松她的马缰强扔给其中一名侍卫,策马远去。

两个侍卫走了一个,另一个留下来守护她。

朱璺骑着小马慢慢地在林间溜达,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朱璧骑着白驹挡在了朱璺的面前,横眉怒目地瞪着她。

朱璺扬眉盯着她,难不成还把自己吃了不成。

看着庶妹不甘示弱的表情,朱璧咬牙切齿,心里暗骂了她几遍,庶子有什么权利敢拦她的道,瞪着她!

林子里没有旁人,给了朱璧很好的机会对付这个庶妹。

此时不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更待何时。

过了好一会儿,见朱璧没有说话,朱璺就打算离开,避开这个是非之人。

见她这副傲慢情形,朱璧又想起方才明叔夜看她的目光很温柔,虽然装作没看见地路过,但是明叔夜路过去之后,就以她已经学会骑马的理由,不再搭理自己,反而去狩猎去了。

估计是因为看见庶妹和南宫昭在一起,心情不好,才不理她吧。

明叔夜把她扔在这里,这口气她要在庶妹身上讨回来。

看着朱璺走过去,她不由得恼火,破口训道:“朱璺,为什么看见我就跑,难道做贼心虚不成?”

朱璺牵住马缰绳,在她的侧面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她,笑道:“六姐,你说的话叫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一向尊重受众人抬举的朱璧,总是在上不得台面的庶妹这里碰一鼻子灰。

她已经非常讨厌朱璺。

从前积压的不满一股脑地全窜出来,看着朱璺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朱璧冷笑:“你以为攀上了昭叔叔这根高枝儿,就真得出人投地,摆脱庶出的身份吗?告诉你,庶出就是庶出,永远也扶不了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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