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为了救他,自毁了身子你可知道?”
点点头,心内突地大松一口气,如果只是这一点损毁,她心甘情愿。
可天机子却冲她摇头道:“月儿,蛊虫咬坏了你的孕育儿女的宫体,从现在开始,你已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心墙,仿佛瞬间坍塌,她没有哭,却只是泪往心底去。
自以为可以承受,可当她真的听到这个残酷的事实,好几却发现,仍是那般的脆弱。
她终于明白师傅为何要支开萧翊,他是怕他因为这件事而嫌弃她,也怕自己人前难堪。
“师傅,不要告诉他!”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将他支开,只是为了让你自己有时间接受这一切。月儿,夫妻之间,当无嫌隙!你跟着他,
虽不能做回普通夫妻,但滋事体大,还是告诉他的好,只是,说的时机把握一下,懂吗?”
摇头,再摇头,她不怕他嫌弃,只是担心萧翊若是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他会心疼,会悔恨,所
以她不愿让他知道一切,就算是真的不能生孩子,大不了不要便是,虽会有遗憾,但她却不想让他因此而自责一生。
“师傅,您就听我一次吧,不要说。”
“你这个傻孩子啊!”
天机子心疼不已,看着她长大,一路看着她因恨而冰冷,可如今,当她失去了那段关于恨的记忆,她竟又爱得那样深沉。
害怕她受到伤害,本想要劝她放弃,但她的行为,她的眼神,已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
也许,终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只希望,真的到的那一天时,萧翊能用同样深沉如海的爱来包容她。
也希望她会因为这足以放弃一切的浓烈爱意,而选择放下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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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山,三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
而药谷,便位于青黛山之涧,与世隔绝的存在着。
静立于谷间,萧翊浓墨般的眉头,深深拧起,望向莫青的眼神,亦多了几分震惊之意。
“你说,莫离不在了?”
当莫青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他仍是感觉头顶闷雷阵阵,事情发生得太多太乱,以至于到最后,他才记起要问问莫离为何
没跟来……
可没想,竟竟会得到如此答案。
想起哥哥以往对自己种种的好,莫青双眼又红了一圈,抱拳,单膝着地请罪般道:“皇上,末将未征得同意,便私自取了您
身上的冰玄玉,为大哥保住尸身,末将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莫青,出了这样的大事,难道,朕还会舍不得那一块玉石?”
许多年了,久远得几乎想不起是从哪一日开始,莫离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对萧翊来说,莫离是臣子,更是朋友是知已。
他从未想过,莫离会就这么离开人世,那种遗憾,他无又言表,只是心内沉沉,压抑不已。
此刻,别说是一块冰玄玉,便是要再宝贵的东西,他也绝不会眨一下眼,只因,在他心中对待如此忠臣良将,什么都值得
。
早就猜到萧翊不会责罚于他,得到如此回答,莫青并不欣喜,只继续道:“皇上,末将有一事相求。”
“说吧。”
“为了送皇上来药谷治伤,大哥的尸身尚未下葬,所以,莫青想先行回府,为大哥打点丧事。”
言至此处,莫青又见哽咽,虽说忠孝难两全,但思及大哥尸骨未寒,却无人照料的处境,不由得又痛上心头。
“应该的。”
似重叹,似轻语,心头,似有一物沉沉重压,令他窒息不已,莫离呵!
那样耿直率性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谢皇上成全,待末将回京后,便会着人来接皇上回宫,请皇上在此放心疗伤便好。”
经历太多,几乎一夜成长,彼时的莫青,言语间已现成熟之风,让萧翊亦为之欣赏不已,不过,他倒是不愿让人劳师动众
的来接他,便拒绝道:“不必了,你好好打理莫离的身后事便可,其它的,不必多想。”
“可是皇上,末将不放心您独自回京啊。”
“独自回京么?不,这一次,朕绝不会单独离开。”
萧翊的眼间,闪过云晚歌明媚的笑脸,原本沉重的心头,似也因此轻松不少,墨发飞扬间,他紧抿的唇角,似也被轻轻扬
起,几不可见的微笑着。
他眉眼含春的神情,落在莫青眼中,竟是心头酸涩不已,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何不许自己靠近他的月大哥,直到在穆府他看
到她一身女装的飘逸出尘,他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月军医,不过是一个打消众人疑虑的愰子。
她的身份,从不是外人所能觊觎,当然,也包括大哥与自己。
药谷里的草药,因其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自要比外界的品次高出许多,在此地养伤,可以说是药半功倍。
是以,不过几日功夫,云晚歌便已能下地行走,虽说伤口离痊愈之期还有些时日,但能自由行走,终不至于太过憋闷。
那一日,在萧翊的搀扶之下,她走了很远,直到累到不行,方才寻了一处草地坐下。
负手为枕,她仰躺在地,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幽幽道:“莫青走了吗?”
“嗯,有几日了,他说要先回去守着莫离。”
闻言,她晶莹的泪滴,骤然而落:“萧翊,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若不是我执意南行,莫离他,不会死。”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莫离不会怪你,莫青也不会。”
“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只是,我心里难受,难受……”
对于莫离,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每每她想要问个清楚,他却总是闪避不答,如今,莫离不再,她便是有心再问
,也再无人能给她答案。
可真正让她伤心的,却并不是因为得不到答案,而是对莫离的那种内疚之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欠了他很多很多。
于她身侧躺下,他伸出大手,紧紧环抱住她,安慰道:“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要怪,也是怪我。”
有他在身边,她总是能很快平息悲愤,收起眼泪,她依在他肩头感慨而语:“外面的世界太复杂,假若,能一辈子呆在药谷
不出去,也许才是最幸福的。”
萧翊有心而问:“你想一直住在这里么?”
“是啊,这里很美,也很宁静,而且,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困扰。”
发自真心的话语,让他不由怔然,侧目,仰望着天空里悠然而走的白云,他浅浅道:“是啊,很美,便是从这里望出去的天
,也比宸宫里要美上许多。”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呢,在上京的时日不多,哪顾得上这般悠闲的看天。”
只是随口一语,他却是真的动了心思,半侧过脸,望着她娇挺的鼻头发呆,想要说的话却如卡在喉间般,任是如何也吐不
出来。
她的排斥,他看在眼里,她是那般的渴望自由,如若自己提出那自私的请求,会否又会得到一次,毫无悬念的结果?
感觉到他的视线,她亦侧过脸来,奇怪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好像永远都看你看不够。”
暧昧的话语,令她顿时羞红了脸,烈日下,她娇羞的小脸,如同成熟的红樱,那般诱人,他的视线缠绕着,却是再也无法
自她脸上移开。
感受到他灼烫的视线,她逃避般别开了脸,他却突然翻身而上,避开她重伤的小腹,将她紧压在身下。
双手轻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她心跳如擂,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低下头轻轻压住了她的唇,以吻封缄,他以行动给了她最为热情的答案。
起初只是唇齿间轻浅的摩擦,渐渐地,似乎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程度,开始不着痕迹迹地向里面。
毫无经验的她,对他的行为,根本没有一丝防备,轻易地就被撬开唇齿,任他长驱直入。
来回间,他们的身体亦贴合得更紧密了,可压迫着她的人却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更加紧迫地压制着她。
“唔……”
胸口闷涨,她喘息不止,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咛,他却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动作越来越直接。
**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似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逐渐地,她在他身下瘫软如泥。
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狂风暴雨骤然停止,他安抚一般轻刷过她的唇角,流连忘返的描绘她的唇形,良久
,他才彻底地放开了她,埋首于她颈间轻语:“月儿,跟我回宫吧!”
因为紧张,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她却听得清楚。
灼热的气息还在她颈间徘徊,她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轻轻点头。
感受到她点头的动作,他欣喜若狂,害怕被再次拒绝,他踌躇半晌,却不想,她的心早有答案。
激动间,他的唇舌再次侵袭而上,而这一次,却是久久不曾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