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哈打着哈欠举着灵幡守在那个阴森昏暗的大厅的门口。卡列洛夫站在高大台座上面对着神皇的灵柩的默默祈祷。他身后台座的下方是那五个候选人,正在双手合十跪地祈祷着。
今天是17号,清晨亚哈被排到了神皇安息处的大灵堂门口当守门人,今天他就是个小角色。
卡列洛夫换上了白色金丝镶边的祭祀用的大礼袍,头顶的帽子跟教皇用的尖帽一样,纯金丝的镶边并没有在今天这个薄雾弥漫大的早晨暗淡多少。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方,看着庭院围墙外面早早聚集起来的大批的朝拜人群。
“啊——”亚哈打着哈欠身体有些摇晃,一晚上没睡好呢。从艾因菲尔德家出来,就被撵到这里打扫卫生,拔除杂草,一通忙活直到现在。
几辆马车停在外面。几名身披白纱的,着着白色丧服礼袍的候选人,在护卫的护送下鱼贯的从,卡列洛夫所在的台阶延伸到正对着的庭院的门口进来,她们进门后身后的大栅栏门便关上了,原本被分开的人潮很快的聚集到了门前,向里面张望着。
候选人按身高,高的在中间矮的在两边,一字排开正对着大灵堂那高耸的门口和硕大金色穹顶。她们抬头仰望穹顶上树立的代表神皇永恒的巨大的火字形红色纹章。双手交叉在胸前跪下,低头默哀以示对神皇的哀思。
卡列洛夫拎着一个金色的镶嵌着七彩宝石的镂空的香囊走下台阶,随着脚步摇曳的小巧精致的香囊中燃烧的绯木香从镂空的空隙中弥漫出来,萦绕笼罩在白色的石板路上方。
卡列洛夫在中间的候选人乌萨玛面前停住,他先将香囊放在候乌萨玛面前,然后嘴中念叨着:“愿神皇与汝之灵魂永在……”香囊从乌萨玛面前转到左肩背后直到右肩然后回到面前,接着便提到乌萨玛的头顶停住了。
“吾面前是何人?”卡列洛夫问,“汝为何在这里?”
“吾乃神皇末裔,受神皇之灵感召至此。”乌萨玛回答。
标准的程序化的流程而已,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意义的一个例行的仪式,亚哈不耐烦的看着卡列洛夫挨个的对候选人坐着那个相同的动作,问着一样的问题,然后候选者回答一样的答案。不过嘛卡列洛夫可不敢这么问卡璐璐跟,卡菲希妮。
第二个问的便是卡菲希妮,卡列洛夫只问了“汝为何而来……”
卡菲希妮只是回答:“拜祭亲族……”是呢,费尼安多大公在地位上是属于神皇平等的,除了神皇被赋予了神格外,费尼安多大公基本上是帝国的另一个神皇,高原的面包可不是施舍呢。
最后问的卡璐璐,卡列洛夫甚至是直接换了个问题:“阁下来自何方……”
“草原之地……”卡璐璐平淡的说。对于这位三贤后裔以及草原的绝对权威还有帝国的财神爷,刚才询问乌萨玛的问题简直一种冒犯呢。
问完卡璐璐卡列洛夫转身,向大灵堂走去。五位候选人跟在卡列洛夫后面向前走。灵堂厚重的大门打开,候选人被带了进去。
穿过三道门,只剩下五位候选人与卡列洛夫来到了安放神皇的灵柩的大厅,大厅中央高大的台座中心基座上安放着一个巨大水晶棺材,正对着巨大的绘満星象的穹顶的中心,一束光从穹顶中央代表日月同辉的射灯里发出笼罩在水晶棺周围,那是整个大厅唯一的一道亮光呢。一个满身皱纹干巴巴的瘦老头躺在里面,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机能透明管子。安放水晶棺的基座,上刻满了各种发光的铭文,维持着一个相对静止的永恒时空结界,这是神皇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呢。原本那个叱擦风云,横扫天下的神皇临死的时候却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呢。台座坐在一个巨大的正五芒星魔法阵上,五芒星的五个角的尖端各有的五个石柱。石柱上有一个正三角形的孔洞。五名候选人分别站在这五个柱子前面,拿出她们身份的证明,一个刻満铭文的正四面体。
安静的大厅里,微弱的呼吸的声音从棺材里发出。让大厅里阴森的气氛变得毛骨悚然起来。候选人们退去身上的白纱,白纱丢弃在地上,候选人手里面捧着那个正四面体,目光聚集在台座上方的水晶棺中。五个柱子分对应着圣皇的头部,双手以及双脚。这个五芒星法阵代表的就是生命的永恒与终结。乌萨玛站在与头部正对的柱子前,卡璐璐站在与右肩正对的柱子前,艾米莉亚时左肩,卡菲希妮是右脚,安吉莉卡是左脚。她们看着各自面前的柱子,等待那个时刻到来,终结这位神皇延续了近十年的那最后一秒。
气氛凝重起来,卡列洛夫退出了大厅,大门关上。水晶棺上的灯关上了,整个大厅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五个柱子上的正三角形空洞里发出了光,五位候选人将手中的正四面体放进空洞中。地上的魔法阵霎时闪过一道光芒,在一刹光芒一刹那闪现后一切再次归于黑暗之中。寂静的大厅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穹顶的灯再次打开,透明的水晶棺,已经被巨大纯黑镶着红边的方形绸缎盖住了,棺材的正中心是个金色的象征神皇永恒的火字形纹章,巨大的绸缎四个角铺在台座上。水晶棺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当那最后一秒归于正常,里面只会是一具白色的骷髅。基座慢慢升起,升到一人的高度。
大厅的大门打开,卡列洛夫带着两个举着灵幡的人进来,其中一人便是,亚哈与另一个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卡列洛夫径自走上了台座的台阶,转身面对着门口,五位候选人按照外面的方式在卡列洛夫面前一字排开,从左往右是卡璐璐、艾米莉亚、乌萨玛、卡菲希妮、安吉莉卡。
五人跪在台坐下,卡列洛夫提着那个香囊在台座上围着基座绕绕圈,念着祷词:“神皇之灵永恒指引吾等不在迷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亚哈感觉肚子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这还只是到了中午而已,接下来他还要与那些候选人跟卡列洛夫一不吃不喝的一直守护神皇的灵柩到天黑直至第二天的早上。
候选人也不再是跪在地上了,她们现在正跟在卡列洛夫后面,跟着他在基座下面绕圈念祷词。亚哈瞥了一眼那对面个站到现在还纹丝不动的举着灵幡的少年,他实在是不敢乱动啊,妈蛋可不能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丢人啊。
亚哈在心底埋怨卡列洛夫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里,自己完全不懂这里发丧的规矩跟礼仪好不好,从晚上一直折腾到现在,连个觉都没好好睡,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呢。肚子已经发出巨大抗议的咕咕的叫声,对面的少年怒目而视的瞪着自己。亚哈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这无聊的仪式快点结束吧。
亚哈已经彻底的感觉自己支持不住了,他扶着原本应该举着的灵幡,费尽的站着。空空的肚子已经无力支撑比直战力的身体,他整个人都弯着腰扶着那灵幡的木杆,对面的少年还是那样的纹丝不动呢,只是脸上多了尴尬,也是呢谁让自己这幅丑态。
说好的不吃不喝呢,卡菲希妮的那些私人管家们在库哈的带领下已经把高级香檀木的圆桌跟配套的椅子搬进来优雅的喝起了下午茶并享用着精致的小点心,身旁的高瘦的绿皮兽人管家们,也在竭尽所能的侍奉着,帮这位高贵娇气的小姐捶腿按摩,端茶递水。
卡璐璐更是命人把豪华的织锦地毯扑在了灵室一角,安薇薇让几个幼小的圆耳族侍女,正在给趴在垫子上的抽着水烟的卡璐璐踩背,“……啊——真是极乐啊……”卡璐璐享受着吞云吐雾的感觉迷糊起来。
乌萨玛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小声发着牢骚,“这破帝国迟早要完……”
艾米莉亚跟安吉莉卡依然虔诚的跪在台坐下面祈祷着,只是艾米莉亚膝下多了个垫子,安吉莉卡下面没有。卡卡列洛夫也早就出去了,他还有些教会的事情要处理,本来这次守灵仪式他是接替阿西斯临时来凑数的。至于艾米莉亚膝下的垫子,是卡列洛夫特别关照的。
亚哈看着这滑稽且尴尬的场面,看看台座上的灵柩,这神皇辛亏死透了,要不然非得起活过来。
“你……”卡菲希妮指着亚哈,“过来……”
亚哈看着卡菲希妮唤小狗一样的手势,便冲自己的搭档说:“卡菲希妮大人在叫你呢……”
卡菲希妮冷声说道:“我叫的就是你,你最好现在给我爬过来……”
亚哈一脚揣在少年腿上:“卡菲希妮大人生气了,你还不快去……”
“嘛,亚哈先生,能来我这里一下吗……”安薇薇,“娇嗔的呼唤道,伦家打不开这个盖子呢……”
“你稍等,在下十分愿意为您效劳……”亚哈丢下灵幡一溜小跑的跑到安薇薇那里。
卡菲希妮明显的有些不悦,她重重将茶杯磕在坚硬的香檀木桌面上。
亚哈接过安薇薇正费尽打开的容器。是个金属的盒子呢,盒盖仅仅的扣住了,亚哈小心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些紫色的透明的浆果果酱,安薇薇用小刀沾了一些果酱,抹在一块洁白的藤根精粉面包上,递给亚哈:“给,这是谢礼……”
亚哈接过那块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了下去。总算有东西吃了,亚哈感觉到腹中那感受到关怀所产生的暖意。门口守门的少年看到这一幕下吧都掉下来了,原来自己对面的这伙计认识不少人呢。
“你们这是亵渎……”乌萨玛站起来指着卡菲希妮跟卡璐璐想要对她们这放肆的行径批判一番。
“我们正在考虑下个月是否消减对北方地区的藤根面包与林果供应……”卡菲希妮淡淡的说道。
卡璐璐也吐出一口烟圈附和道:“嘛,贵联合体电力公司于本月在我们联合银行的贷款……”
乌萨玛立刻跪下五体投地的说:“对不起,我只是有点饿坏了……”
亚哈看着两位轻描淡写的就将这位将自己包装成雷厉风行很有气魄的改革家的少女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怪物级别的实力派政客,不由心心生一股寒意,这帝国的政治生态真的是要崩坏了呢,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二位政治怪物了呢。
亚哈看着艾米莉亚膝下的垫子,卡列洛夫这是在给艾米莉亚信号?艾米莉亚一直手伯爵庇护呢,是伯爵的庇护她才能够活的这么滋润,艾米莉亚居然会想到印刷老通缉令的手段来自污规避此次候选人大会,如此的不配合为何伯爵还要强迫艾米莉亚参加这次大会呢?而且他那里还有三位候选人为什么要……等等或许正是看中了艾米莉亚对自己的依附才让伯爵选择了这个有些叛逆但又离开伯爵之后便无所依靠的艾米莉亚呢,这样的艾米莉亚其实是最听话的呢。卡列洛夫的垫子或许正是在相爱,莉亚转达自己的好感试探艾米莉亚是否有想要找新的庇护人的意愿呢,这小小的动作还真是有深意呢,艾米莉亚居然接受了,如果艾米莉亚乖乖听伯爵的话,也许应该拒绝那份好意,忍受的冰凉坚硬的地面跪着呢。不过艾米莉亚是不能小看的,说不定她会利用卡列洛夫来让伯爵妥协呢,毕竟卡列洛夫这葫芦卖的什么药艾米莉亚还不知道呢。
“那个老绅士似乎跟你一样对那个银发女妖很敢兴趣吗……”安薇薇在亚哈耳边小声嘀咕着,“你们艾因菲尔德大人,又有什么阴谋呢……”
亚哈转头看着安薇薇笑了一下说:“她在给我相亲呢……”
“呀,没想到你们喜欢超熟女呢……”安薇薇尖叫着躲开亚哈,“你们两个老处男,这是好恶心呢……”
亚哈一脸色眯眯的盯着安薇薇猥琐的说:“所以我才这么迷夫人你呢……”
“呀讨厌,人家才28岁而已……可不是一百多岁的老妖婆……”安薇薇一脸的嫌弃的说。
亚哈这时候很冷淡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回到门口守门去了。
“走开了呢……”一个年幼的圆耳族侍女说,“变冷淡了……”
这是另一个侍女附和,“女人果然不是年轻就好呢……”
安薇薇给这俩幼小的侍女每人头上了来了一拳,“瞎说什么呢……”
呜哇哇——,大厅里充满了幼儿委屈的哭声。
啊——这破帝国真的要完了呢。
乌萨玛,趴在地上欲哭无泪的吐槽道。
艾米莉亚的心绪波动了一下,她回头看着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的亚哈,苦笑了一声,“一切真的是由不得你我呢……”
安吉莉卡稳若泰山虔诚的祈祷着,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想再回到那个讨厌的贫民窟只有抓着这最后的机会了呢。
卡菲希妮继续优雅的喝着茶品尝点心。卡璐璐也许是吸high了仰面朝天的嘴角挂着涎水睡了过去,“啊——小钱钱真心甜……”
傍晚亚哈直接抱着灵幡蹲在了地上,对面的同伴换人了。卡菲希妮的私人管家们把床跟一些寝具搬了进来,他们在大厅一角直接用帷幔隔出了一空间,把里面不至的跟卡菲希妮的卧室一模一样。卡璐璐直接让人搬了一顶帐篷进来,里面的布置也竭尽奢华。厚厚的天鹅绒垫子在地上摞了好几层,看着就很想让人睡觉呢。
乌萨玛早就蜷缩坐在一个暗旮旯里怀疑起了人生,自己一个堂堂的大北方独立联合体的总裁,从出生也是在豪门里啊,也算见过世面啊,到了皇都也算见识过这里的大贵族们,跟自己比也差不多啊,但是眼前这俩简直是嚣张到极点啊,且不说对神皇的敬畏了,就是搞定这帮教会守门的肆无忌惮的在这里面搭建营造就寝的地方来说,这俩在帝国偏远地区看似名不见,经不转的人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能量?虽然自己的领地都依靠这两位的食物供应与经济贷款,对这两位的嚣张跋扈也早有耳闻,但是到了如此无法无天的地步也真是骇人听闻呢。
亚哈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看着,里面的那通忙活,看见对面守门的换了人便问道:“来替我班的呢?”
“不知道……”回答的很干脆呢。
亚哈知道自己今晚上是睡不成了。他看着已经不再跪着干脆盘腿坐在垫子上揉着腿的艾米莉亚,呦吼,卡列洛夫撩妹还是有一手的呢。再看看还一本正经的跪着虔诚祈祷的安吉莉卡,亚哈心头不仅感到一丝悲哀呢。对了乌萨玛呢?亚哈张望四周还不容易在一个角落看见抱膝坐成一团的咬着大拇指指甲,死死盯着神皇灵柩的乌萨玛,她也看开了呢。
半夜,亚哈背靠着门框坐着伸了个懒腰。卡菲希妮跟卡璐璐都在自己手下们营造的密闭舒适的隐私空间里俺睡了。乌萨玛干脆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瞅着穹顶的星象图,艾米莉亚已经盘腿坐在垫子上开始打坐冥想了,安吉莉卡还是那样的坚持跟努力呢。
对面的守门小哥又换人了,靠三班倒,怎么就没自己呢,果然没编制的临时工就是一直要干到死呢,算了看在自己待遇还不错,有外块赚的份上就别计较了。
一阵轻声的脚步声传来,亚哈强打精神站了起来。卡列洛夫精神抖擞的回来了,他看到亚哈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抓住他肩膀整了整亚哈的站姿,“乖乖站好,这可是个神圣庄严的场合……”
卡列洛夫进到大厅,直奔艾米莉亚而去,他轻轻拍醒艾米莉亚示意要她注意形象,艾米莉亚又乖乖的跪好了,这次卡列洛夫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塞给艾米莉亚两个小的林果,艾米莉亚飞快的结果并藏在了袖子里。
接着卡列洛夫又去卡菲希妮就寝的帷幔外面笑声的喊卡菲希妮起来,不一会儿守在边上的库哈便过来撵卡列洛夫,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被这轻声的骚乱吸引了过去,艾米莉亚趁机啃起了那两个林果。
亚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卡列洛夫果然是老手啊。这手撩妹的本事可真是出神入化了。
安吉莉卡耳边听到了小心的啃咬林果的声音,她小心的咽了口唾沫,心底那种不平衡的感觉愈发的激烈了。
乌萨玛看着被库哈捂住嘴无可奈何不敢爆发的卡列洛夫,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帝国认同的还是实力呢。
卡列洛夫在库哈那里吃了闭门羹,便又来到卡璐璐的帐篷外。还没等卡列洛夫开口,十张大面额的汇票便扔到了卡列洛夫脸上,安薇薇从帐篷里探出头做一个嘘声的动作,卡列洛夫一脸赔笑的弯下腰把那十张汇票捡了起来,嚯——每张都是10000金纳尔的帝国通用汇票了,可以够皇都的所有的教会人员花一阵子的了。卡列洛夫再次微笑着一脸歉意的对安薇薇点头示意,远离了帐篷。
卡列洛夫小心的把那十张汇票叠好放入怀中,然后正好衣服,一本正经的向乌萨玛走去,乌萨玛看着刚要开口的卡列洛夫说:“能给个垫子吗?地上好凉的……”
卡列洛夫一脸无可奈何的说:“可以,但还请乌萨玛小姐您回原来的位置委屈一下……”
乌萨玛一下躺倒地上打起滚来,“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柔软的床跟温暖的被子……我要克里斯多佛利泡的茶……我还要斯罗德爷爷做的夜宵……”
卡列洛夫费尽的让这位已经大哭大闹的女孩安静下来,“别闹了,这样会吵醒……”克列洛夫转身看看那两个不能得罪的人帷幔跟帐篷。
“我就不……我就是要……”乌萨玛继续在地上打滚撒娇。
“真是丢人呢……”卡菲希妮行了,她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天鹅绒头蓬赤脚走在冰冷的地上,白皙娇嫩的双足似乎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娇贵,冰冷的石板并没有让那位优雅的小姐的威严丝毫减弱,“如果你想要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大声的说出你的要求,而不是跟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一样自地上撒泼打滚,贵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你简直给你的家族丢脸……”
乌萨玛站起来有些不服气的瞪着卡菲希妮:“你还好意思说我,在这种场合你居然公然……”
“啪”一个耳光打在乌萨玛脸上。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领养来的野种的后代,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神皇的兴地费尼安多的大公的亲女儿,你们家族的祖先尤利西斯,是神皇的小儿子卡里乌斯不知道从哪里抱养来的,论辈分我你们那个尤利西斯的姑姑……”卡菲希妮教训起乌萨玛来,“见到长辈的礼仪都忘了么?你也算是我们一家的养子的后代,家族的家法还是管的到你的,你想尝尝家法的滋味吗?”
乌萨玛,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小备受父亲的宠爱,连父亲都没打过她,现在居然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无法忍受,她爆发了。她一把抓住卡菲希妮的领子。但是很快她就被那些兽人管家按在了地上,一条鞭子丢在乌萨玛面前。
“家族养子见到家族血亲长辈,如下仆见主上,对血亲长辈不敬,如下仆对主上不敬,此为为逆佞,鞭责五十……”库哈默念着家法。
亚哈看到这情形,再看卡列洛夫一个劲的在给自己使眼色,他飞一样的跑了出去,他知道外面还有个可靠的老管家在守候着,眼下这情形或许这老管家能缓解也说不定。
“本来,不应该在神皇的灵柩面前做这样的事情……”卡菲希妮冷冷的盯着被按在地上挣扎的乌萨玛,“可是家族里出了你这样有眼无珠,不识好歹的贱种,我这个现在家族里唯一直系血亲长辈,真的不得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以慰我叔父跟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你难道不是在亵渎神皇吗……”乌萨玛反问道再这样的场合。
“卡菲希妮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个没有教养的贱种呢,我就告诉你吧,自神皇从亚尔提斯东渡到这里之前,我们家族一直有神圣的家法守护,神皇为我们家族的庶出长子,我父亲就是神皇的弟弟是嫡出长子,我们家族的规矩嫡出长子为长,我的父亲一直是我们家族,包括这个神皇的家长。我父亲尊称神皇一句兄长并不意味着,神皇的地位在家族的地位高,我们家族自古就是家法高于一切,由家法约束规范我们的族人的日常行为并制定了相应额礼法,神皇自然也是售价发约束的,此次神皇驾崩,按帝国法我是臣民我来拜祭已经尽了我作为帝国臣民的本分,同时我作为家族的新家长,我又是这场葬礼的最高主持,你说我亵渎神皇?你要搞清楚,按理我是要在守灵之夜规避的。所以我只是按对长辈不敬责罚你已经是开恩了,如果再追究你咆哮灵堂,侮辱主持家长的责任,恐怕你先在要被扒光了,挂在外面的笼子里了……”
乌萨玛不服气的挣扎着,“那么你为什么不处理那些亵渎着呢?”
卡菲希妮笑道:“我说的是家法,你是我们家族的养子的后代,我当然能管到你,他们?那个帐篷里长毛的不属于我们的家族,那个瘦不拉几没吃过饱饭的,也不是我们家族的,更别说那个只知道偷吃的混血杂交的妖精了。她们按家法只能算宾客,拜祭完在就该离开了,所以于家法她们是外人,要处理她们?等你当了新的神皇用国法去收拾她们吧,当然就算你当了神皇你也别忘了,你是我们家下贱的野种的后代……库哈动手……”
乌萨玛很不甘心的挣扎扭动着身体。艾米莉亚这是干脆光明正大的啃着林果盘腿坐在垫子上看着那边的热闹。安吉莉卡很想看看那边的热闹,但她还是忍住了,继续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喂喂喂……你饿不饿……”艾米莉亚拍着安吉莉卡把另一个藏好的林果拿出来在安吉莉卡面前晃动着。
安吉莉卡不为所动,艾米莉亚收回那个林果看着那边的闹剧插了一句:“那么,现在贵家族还有多少人……”
“除了我这个家长,就这个不长眼的了……”卡菲希妮冷冷的说,“你觉得我会没事儿拿那些老古董出来压人吗?”
乌萨玛这下子懵了,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撞到了枪口上。
“是呢,好不容易做个美梦被打扰,我也会很生气呢……”艾米莉亚边嚼着林果边说话,“喂,乌萨玛你算是倒霉碰上了,老老实实的咬紧牙关,我这里有几片止疼药,你先吃下去,等你被打完了我给你治伤……”
乌萨玛欲哭无泪的看着艾米莉亚,你这是在帮我,什么时候那个温柔可爱,端庄贤淑的艾米莉亚也变得逗逼起来了,等一下那手里的林果是怎么回事?你这边吃边说是在看这边的笑话吗?
卡菲希妮看着艾米莉亚眼神里多了一些捉摸不透的东西,“你是艾米莉亚吧,我很清楚你的过去,你为什要参加这次选举……”
“怎么说呢,为了讨个安稳的生活活下吧,在这里一个人要孤单的生存下去有些困难呢……”艾米莉亚笑道,“我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就是能有林果吃跟舒适柔软干净的床单就行……”
卡菲希妮对库哈说:“库哈,给她一个长耳族商馆的10000金纳尔限额的信符……”
艾米莉亚拒绝,“谢谢,我现在过得还不错……真要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知道能不能仰仗您呢……”
“变得坦率起来了呢……”卡菲希妮叹了一声,“我们高原的人呐就是喜欢的坦率直接的人……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来找我,倒是你?”卡菲希妮盯着乌萨玛,“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选举……”
“我是为了帝国的……”乌萨玛义正言辞的说。
“库哈动手……”卡菲希妮命令库哈下手。
“别别,我怕疼不要啊,我就是为了躲那帮盯着我父亲位子的老家伙远点,他们一直在架空我,还要谋害我……”乌萨玛打着哭腔说,“我错了,卡菲希妮老祖宗您就饶了我吧,我下次一定会……”
卡菲希妮转身向帷幔走去,“库哈放开她,给一套被褥,再拿点小点心给她……”
“大小姐,是谁要对你不利,老奴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头冲了进来,“你们这些肮脏的兽人快放开我的大小姐……”
卡菲希妮看着那个手持双剑一脸杀气的白胡子老头,接着看着乌萨玛跟库哈,“库哈,告诉那个下人一些规矩,乌萨玛你的下人可要看管好呢……”
库哈对卡菲希妮鞠了一个躬说:“是……”接着又转身对乌萨玛说,“您的下人属于最低贱的一类,我就跟您说两个处罚措施您回去后由我监督您亲自实施,1打断腿,紧闭三天不吃不喝。2剃光所有毛发,杖责五十……”
乌萨玛无奈的走上前对那个老人说:“那位卡菲希妮大人,你知道吧……”
老人早就懵过去了,费尼安多大公还在世的时候,可是亲自给自己的老主人上过家法课的,本来不出意外的话,卡菲希妮应该在上个月去乌萨玛那里上家法课的,这是尤利西斯家族的传统,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冲撞了本家的大管家没拿开水烫死他已经算是开恩了。他开始在心里咒骂那个急匆匆的气喘吁吁跑出来告诉只告诉自己有人要对乌萨玛不利而没有讲清原由的亚哈。同时也埋怨起自己一不小心热血上头不分缘由的就跑进来的自己。
这时候亚哈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看到这幅情景亚哈一脸茫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