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小瞧了那个拉奥奥拓了呢,亚哈坐在神圣埃罗的特别法庭上的证人席上,接受这那个拉奥奥拓的辩护人的质询:“你说你是受我的委托人,大保民官拉奥奥拓的指示,于帝国历500年11月9日夜,在郊区的小露天剧场,刺杀皇帝克里斯图十世,你是在何时,在那里接受的这项指示?又有什么人能为你作证呢?”
真是个讨厌的问题啊。亚哈知道正面回答肯定会被戳穿,毕竟自己撒谎了,不正面回答只能被当成有意隐瞒,真是个两难的境地。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还有法庭系统,针对拉奥奥拓这样的谋逆大案,必须经由由元老院长老跟皇帝指派的代表组建的临时法庭审判之后才能定罪,自己撒谎的证言真的会搞砸这大好的局面啊,那些人似乎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反扑啊,真是的……
三天前,等那些跪在寝宫前面的大臣贵族散了之后,亚哈便被被带到宫廷内院一个偏房里软禁。看来胡安娜也知道不能再由着亚哈在外面胡搞了,虽然好吃和好供着,但是亚哈对外面的局势却是一无所知。直到两天后,胡安娜跟小皇帝找到他,他才知道。那些人搞出了临时特别法庭。胡安娜跟克里斯图不打算正面回应那些人,亚哈作为证人是必须出庭的,但是有个问题,亚哈编的那个谎言很容易会被戳穿,所以这就意味着,这些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就是要让小皇帝难堪,妥协,释放拉奥奥拓,以及那些好不容被抓起来的元老,如果这次被他们得逞了,眼前这对孤儿寡母将永无出头之日了。
亚哈很清楚,他们这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亚哈当然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拉奥奥拓,他还算是个谨慎的人,他对小皇帝跟胡安娜拍胸脯的保证,不会牵连到他们,但是他有个条件,就是要让教会的人来旁听,毕竟自己是受教会的庇护,他要把事情搞大,小皇帝或许会受到一些负面影响,不过这件事一旦能成,将会彻底的打垮的那些人。很诱人的条件,但是他们对亚哈却不抱有信心,持谨慎的态度,他们只同意了让教会的人来旁听。
“证人,请你回答……”那个委托人大声的问道,“如果你真的是受拉奥奥拓委托……”
“就在我去的官邸闹事那天,我被打晕了然后,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拉奥奥拓就坐在我对面,他对我说,想活命就帮他做一件事情,就是刺杀你们的皇帝,事成之后他会给我10000金纳尔作为回报……”亚哈平静的说。
“你这是污蔑,我从来没见过你,从来没有……”拉奥奥拓吼道。
那个委托人又问道:“你在禁军大牢的供词里为什么没有提到,为什么只是说你是受拉奥奥拓的指示,这份供词到底……”
亚哈回答:“他们只问了我是受谁指使,没问其他的,我只是如实回答的他们的问题,如果你觉的供词有问题,你可以问当时审讯的禁军……”
“那么,这句你怎么解释:我接受拉奥奥拓的指示,在那晚来到剧场,当我打算掏出枪瞄准那个小皇帝,哦,当我掏出枪瞄准皇帝克里斯图十世的时候,一个流浪汉过来跟我讨钱,他正好看到了我手里的枪,并大喊,要杀人啦……我一害怕就跑掉了……”委托人问,“但是我们询问了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他们并未看到枪,而是一把刀,而且经目击证人辨识,当时你是一副流浪汉的打扮,是你抓住了一个穿着跟你之前一样的带着面具的男人,我们也找到了那个男人,他告诉我们他只是去看戏剧,然后被你打扰,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被你吓到,一时害怕拿出了刀……而你当时喊的是:‘这个人有刀,杀人了……’”
亚哈没有任内心何波动,“那么,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穿着我的衣服,而我要打扮成一个流浪汉?而且当时那个管家,给我送来的的不止10000金纳尔吧……”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诬陷了,拉奥奥拓大人,欺骗了皇帝跟皇太后?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委托人问道,“你知道吗?你这是大逆不道,要被绞死……”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被打晕了……”亚哈抑扬顿挫的说,“然后我为什么要装扮成流浪汉……”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本案无关……”委托人对众陪审员说,“现在,我们可以传换证人了吧,那晚上在场的流浪汉,还有那个男子都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这个阴险的小人的自导自演……”
偌大的圆形议事厅里的,座位上的人们纷纷站起来,拍手称快。拉奥奥拓也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中心的罪犯席上挥手向周边的人,致意。他抬头看到坐在裁判席中间的有些小皇帝,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皇帝右手边的法官,一锤敲下,“鉴于……”
“等一下……”亚哈发话了,“既然是大逆不道之罪,那我是否也有要求公正审判的权利呢?”
“你个没有爵位的平民……”拉奥奥拓讽刺道。但被小皇帝打断了。
“三日前,朕已经的赐予这个骗子子爵的爵位,朕现在想要收回这个爵位,但是因为牵涉到大逆不道之罪……”小皇帝咳嗽一声,“所以,朕下令于今日起开始准备新的特别临时法庭,就这个人,欺君罔上,陷害忠良的大逆行为予以裁决治罪。”
大法官还是要准备落锤:“既然,这一切都是那个骗子搞得那么,拉奥奥拓大人……”
小皇帝这时冷冷的瞪着拉奥奥拓:“拉奥奥拓,朕再次问你——朕那次去郊区的小剧场,你是怎么知道的?”
拉奥奥拓原本趾高气昂的神态立马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臣糊涂,老臣请罪,老臣也是为了陛下您的安危,老臣糊涂,老臣不该随意打探陛下的行踪……”
小皇帝瞅着右手边的大法官问道:“监视皇帝行踪,这个怎么办啊……”
大法官哆嗦一下:“按谋逆论处,实乃大逆不道,现在将亚哈子爵与待罪的大保民官押下去,关起来,待三日后新法庭开庭一并查明,现在闭庭……”
“噹——”木槌落下。原本欢快胜利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亚哈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瞪着那个刚才气势咄咄逼人的委托人。那个委托人也是一脸不屑的瞅着他。拉奥奥拓已经跪伏在地上,不敢乱动,他等着那个忽然一夜长大的小皇帝,快点从这里离开。他已经败了呢,不但失去了地位与权势,现在也沦落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真是操蛋的牢房呢,亚哈躺在干草堆上,阴暗潮湿的囚室里,简直能让人发霉,他想让自己快点睡着,因为再这样的环境里,除了睡觉真的是无事可做。对面的囚室里的拉奥奥拓,有舒适干净的床,华丽精美的家具,还有漂亮的侍女服侍。而亚哈只有一个脏兮兮的马桶,跟一堆还算柔软的干草。
“哈哈哈……”搂着侍女吃着水果的拉奥奥拓大笑着,“哎呀——你说你,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看看你现在的处境,等着后天在开庭,你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啊哈哈哈……”
亚哈没有搭理他,他是不想搭理他。他很胸有成竹,三天后对面这个人将会哭都没地方哭。表面上那些人狠狠给小皇帝一个下马威,实际呢?该放的还是没放出来,反倒让这对母子更加坚定的要打掉这帮蠹虫,也是啊,玩什么不好,玩逼宫,玩弄法律倒逼皇权,哎呀,这些人真是的,平时没人管着就嚣张起来了……
亚哈无心听对面的聒噪,他闭着眼睛安心的让自己睡觉。他不想跟对面有任何多余的交谈。
拉奥奥拓似乎对对面的寒酸环境有些怜悯,他抓起一个水果,丢进了亚哈的囚室。亚哈没有理会继续躺在干草堆上睡觉。
拉奥奥拓摇着头冷笑一声:“哼——好心当驴肝肺……”
翌日,亚哈卫兵带了出去,说是有人找。
亚哈被带到会客室,是卡列洛夫。他气定神闲的表情在告诉亚哈,你小子这次闹的挺大,干的不错。
“怎么,才来了半个月,你小子就搞到了11500金纳尔……”卡列洛夫笑道,“你让你嫂子带回去的信符我收到了,好家伙你小子捞钱有一手啊……”
亚哈看着那嘲讽自己的卡列洛夫苦笑一声:“这不还没来得及花吗……”
“我查了一下,还剩下10000多点,这些已经全部充公了,辛亏你不是教会的正式成员,只是临时挂靠的,如果你是正式成员,你贪这么多够枪毙你100回了。还有次构陷谋逆大案,诬害忠良你怎么解释……”卡列洛夫问道,“艾因菲尔德大人很关心呢……”
亚哈笑声在卡列洛夫耳边嘀咕了几句:“挑起那帮人跟宫里的矛盾,然后你懂得……”
卡列洛夫会心一笑:“哈哈哈,有你的,可是你知道这么做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亚哈淡淡的说:“欺君罔上,陷害忠良,挑唆事端,扰乱朝纲……每一条都是死罪啊……”
卡列洛夫严肃的看着他,“那你还要这么干?”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
“要不怎么办?我能想到的办法就这一个,我一个混混还有别的办法吗?街上撒泼给人挠痒痒?”亚哈苦笑一声,“你也别为我操心了,我自己有心理准备……”
卡列洛夫有些生气,“即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
卡列洛夫掏出一个包裹给他,“歌莉娅,贝因特,还有你嫂子让我给你带的,牢里的日子不好过,您先将就着吧……”
“行了,都是你现买的吧,那破火车……”亚哈说到一半停下了,“谢谢……”
卡列洛夫,放下包裹离开。
可怜的人生呢。卡列洛夫是想让自己有个念想呢,是啊他的念想早没了呢。
回到囚室,亚哈打开那个包裹,一些水果跟食物。也是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呢,这些够撑到开庭的时候了。
亚哈站在罪犯席上,一脸的憔悴,胡茬子挂满了脸上。拉奥奥拓红光满面的坐在证人席上接受,亚哈的委托人的询问。
“这位大人,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给这个人,合计11500金纳尔的珠宝跟帝国通用汇票吗?”委托人是卡列洛夫专门从皇都带来的教会顶尖的法律顾问。一上来就直指核心的问题呢。
“他自称是教会的救灾食物核查人员,诬赖我漂没救灾食物,我……”拉奥奥拓回答。
“那他为什么,会去诬赖你漂没了那些食物,而不是别人呢……”教会的委托人又问道。
这时拉奥奥拓的委托人反驳:“这时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怎么无关,到底这个人为何要诬陷拉奥奥拓这位大保民官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是私人恩怨?还是其他的呢?我们经过调查,这个人收受了大保民官拉奥奥拓,近11500金纳尔的天价贿赂。按理讲这么多钱足够让鬼都推着磨盘飞了,而这位先生却要如此的不惜代价的去诬陷给了他这么多钱的人?是为什么呢?是钱给的不够?还是其他的……”
“不知道,他就是个疯子……”拉奥奥拓说,“他还多次用枪打伤我官邸卫兵,煽动流浪汉向我家里扔垃圾,还在城中心的大浴场泼鸡血……”
“哦——那么,拉奥奥拓大人你是否考虑过你是被人陷害才引起这位亚哈先生的注意呢?”教会的委托人又问。
“没有……”
教会的委托人拿出一份证词,那是那晚拉奥奥拓刚进禁军的审讯室第小皇帝说过的,“那么这份证词作何解释?这是拉奥奥拓被皇帝克里斯图十世邀请到禁军大牢询问他谋逆事件的一份供词,当皇帝指着这位先生问你:‘亲爱的拉奥奥拓,你认识这个人吗……’
你回答:‘认识,他是前几天一直敲诈老夫的一个混混,老夫真的是对他不胜其烦呢……’
我今天问你是否认识我的委托人,你却说不认识,而且三天前的庭审你也极力否定没见过的我的委托人。请问这你作何解释?”
拉奥奥拓沉默一会儿大声说:“是我撒谎了……”他知道这次是教会跟那对看似好欺负的孤儿寡母联合起来要拔除自己跟自己背后的朋党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认怂,老实的承认自己是大逆不道策划行刺小皇帝尽可能的少牵连人了,一旦教会在把食物漂没的事情在这里完全抖落出来,自己原本还能保住的家人说不定也要受牵连,拉奥奥拓看着坐在罪犯席上一脸颓唐的亚哈,莫名的恐惧起来,真是个恶毒的人啊。
“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是我让人行刺的皇帝……”
“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吗?我还说我要强奸太后呢……”亚哈突然爆发了,“没错是我自导自演,我只是恰好看到一个穿着跟我一样衣服的人,出现在剧场,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派来的,是我找人散步的流言,然后敲诈了拉奥奥拓,10000金纳尔,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是老子进宫欺骗了太后说拉奥奥拓要谋反,刺杀皇帝……”亚哈大吼。
大法官用力的敲着木槌,“肃静肃静,法庭之上不得……”
“是我,那个人是我派去的,在我的管家打伤亚哈先生后,我让人扒光了亚哈先生的衣物,拿走了他的随身物品,我还把亚哈先生关进了死牢,不想被他跑了,我害怕他日后回来找我麻烦,我就让人传上他的衣服假装行刺皇帝,嫁祸给他,这一切都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拉奥奥拓大声解释道,“都是我糊涂……”
卡列洛夫看着法庭上这混乱的局面,不免觉得好笑起来。他这次是作为旁听来的。他知道这次的收获会不小啊。
“肃静,肃静……”小皇帝发话了,“都肃静……”
法庭之上安静下来。拉奥奥拓看着小皇帝,一脸的惊恐,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自己一直当小孩的那个皇帝的身影此刻是如此的高大。
“亲爱的拉奥奥拓,也就是说,你一时犯浑,导致了一个天大的误会?”小皇帝抑扬顿挫的问,“你是说,你为了嫁祸一个小混混就安排了一出假戏来吓唬朕?”
拉奥奥拓轻轻点点头。
小皇帝转头看大法官:“这场闹剧你们还继续下去吗?”
大法官一脸赔笑:“不审了,不审了……”
“天下奇闻啊……”二楼的皇室包厢里传出太后的声音,“一个堂堂的大保民官,会害怕一个混混?还为了嫁祸这个混混演了一出刺杀皇帝的假戏?也就是说哀家,帝国的皇帝,还有你们这些在座的肱骨重臣,朝廷的中流砥柱都被一个混混玩了,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这个脸都没了的还觉得丢脸呢!审,哀家要审下去,哀家到要看看这混混为什么能让一个大保民官害怕成这样,是怎么把你们这些平日里日理万机,运筹帷幄的帝国栋梁给玩了的,哀家要看看到底谁在丢帝国的脸面……”
有了教会的外援,以前那个隐忍低调的年轻太后的底气也足了呢。卡列洛夫冷眼看着周围那些已经泄气的贵族大臣们。平日里不把教会放在眼里,现在好好的去后悔吧。皇都那帮老头子早就抛弃你们了,东都这个屎坑,被这么一搅和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赶快脱身了。
“那么,拉奥奥拓大人,您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位亚哈先生?”教会的委托人步步紧逼,“是否跟您所说的,诬赖您食物漂没的事情有关……”
拉奥奥拓闭着嘴沉默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您是否知道关于救灾食物漂没的事情?”教会委托人又问,“或者这么问,您是否参与了救灾食物的漂没?”
“请不要问与此次案件无关的事情?”拉奥奥拓的委托人向法官抗议。
“辩方委托人,请不要问不想干的事情……”大法官警告亚哈的委托人。
亚哈的委托人做出个十分抱歉的样子,接着又拿出那份小皇帝审讯拉奥奥拓的供词对拉奥奥拓说:“那么请您解释一下这一句,在皇帝克里斯图十世问你:‘你是承认,你要刺杀寡人了……’
你回答:‘不——,老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刺杀陛下啊,怪就怪老臣意识鬼迷心窍,中那些奸贼的奸计……唉,这个混混自称是教会,派来调查救灾粮漂没的,他以来就跟一个街区执勤的保安官起了冲突,被送到了看守所,然后在看守所威胁要曝光那些食物漂没的真像,老臣一时糊涂糊涂……老臣,本来对那些奸贼坚守自盗的行为很不齿,但是没想到,那些人见这个小子来了如此的嚣张,便故意引导这小子到我这里,还说我是漂没救灾食物的幕后黑手,还把他送到微臣的府上,我是个清廉的人我怎么能见他呢,但是他在老夫的官邸大放厥词,一直说微臣是漂没那些救灾食物的幕后黑手,微臣无奈便拿了一些老婆的嫁妆,把他打发走了……唉……’
这是否就是你害怕亚哈的原因,是别人陷害你漂没救灾食物。你还怕被别人当挡箭牌是不是?”
大厅里霎时鸦雀无声,教会这帮人确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拉奥奥拓大笑起来:“哈哈哈……,哎呀,老夫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怎么就没想到最根本的呢……”
“也就是说,你很清楚食物漂没的情况?”亚哈的委托人问道,“你是害怕,被那些漂没食物的人推出来挡箭……”
“你们已经赢了,我也就不多说,在座的也都看到了,老老实实的认输吧……咱们败了呢,败得很彻底……”拉奥奥拓,“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闭庭,此次审讯牵涉太广,所有参与人员,对此次庭审内容不得外泄,两位嫌犯交由内廷议事定罪……”大法官迫不及待的落下木槌。
大家都得到了满意的东西。
囚室里亚哈跟拉奥奥拓的待遇对调了,小皇帝跟太后两边特别关照了,哪个狱卒敢不长眼睛,亚哈躺在舒适的床上,看着对面的一身破烂囚服,坐在潮湿的地上的拉奥奥拓不免心生凄凉。
晚饭,他让狱卒把拉奥奥拓带到自己囚室共进晚餐。
“哎呀,没想到会在在你这么个年轻人手里后生可畏啊……”拉奥奥拓端着酒杯,亚哈恭敬的在一旁给他斟酒,“明明你是胜利者,害的我家破人亡,失势落魄,我却怎么也恨不起你来……”
“说实话,我也不讨厌你……”亚哈端起酒杯跟拉奥奥拓碰杯,“唉,你说啊,你说你们死扛着干啥,老实的把食物的分配权交出来不就得了……要不你也不至于如此啊……”
“哼——来核查食物去向的人来了不止一批了,不管是你们的还是那帮老头子的,连里渣滓都没查到……”拉奥奥拓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你小子,可以啊,用这么邪门的办法把我们全诳住了……”
亚哈嬉皮笑脸的说:“呵呵呵——我本来就不是查案子的料,再说了你们上上下,铁板一块,针扎不透,水泼不进,我一个啥也不懂的二流子怎么查……”亚哈又给拉奥奥拓把酒满上,“你还别说,要不是你给我的那1500金纳尔,我还知不知道怎么在那么被动的情况下翻盘……”
拉奥奥拓有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你这是取笑老夫?哼——本来以为就是个嚣张跋扈想碰瓷儿的混混,那点钱就打发了,没想到你小子对钱不在乎啊……”
“唉……我都纳闷,你说我一穷小子,哪见过那么多金子?说实话,我当时就像拿了钱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你不是留下了吗?我一直很纳闷,你是怎么从看守那么严密的死囚牢里出去的?”拉奥奥拓问道,“现在你真的死到临头了,那反而不跑了……”
“天机不可泄露……”亚哈将一片红肉火腿塞到嘴里,“你老哥可以啊,小皇帝特别开恩,剥夺家产爵位没要你命。”
“是啊,一辈子待在这破牢房里,也比你吊死强不少呢……”拉奥奥拓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拼了命的把我拉下水,到头来呢,给教会立了大功的你,不被承认。帮那对母子把那些外臣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们却要杀你……你说你图个什么?”
亚哈咽下那片火腿说:“我乐意,你信么?”
“哦……”拉奥奥拓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乐意?好小子……”他自己给自己斟满酒,与亚哈碰了一杯,“我算是见识到光脚不怕穿鞋的了……”
亚哈喝完杯酒苦笑一声:“还是欠点火候,我答应过,要弄死你,可你老哥不还活的好好的……”
拉奥奥拓笑的更起劲了:“你真是,要气死我啊……哈哈哈……”
亚哈给拉奥奥拓的酒杯斟满,“说来你不信,我穿越来这里前,是个干嘛嘛不行的废物,除了背锅顶包啥都不行……来到这里之后,第一天去招惹女人差点被捅死,后来被救了,不老老实实待着得罪了阿西斯差点被弄死,然后到了这里哼,直接把自己玩死了……”
“皇都的事情听说过,说是阿西斯为国捐躯,可事实上,谁动清楚那帮老头子不想自己头上有个人管着……”拉奥奥拓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酒,“你的事情我们这里也传开了,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你只不过是个会瞎折腾的,可你到了这里这一通折腾……”
亚哈又给拉奥奥拓倒酒:“怎么了?”
拉奥奥拓:“还真他妈邪门……”
“哈哈哈哈哈……”亚哈笑道,“多谢夸奖……”
囚室里活跃这欢快的气氛,拉奥奥拓最后被抬回了自己的囚室,亚哈一直在给他灌酒,他只喝了两杯。
亚哈被判了绞刑,自那次庭审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教会拿回了想要的救灾食物分配权,在一定程度上平扶住了灾民。拉奥奥拓是唯一受到处分的元老级人物,毕竟这么丢脸的事情是不能公开说的。只是给他按了个贪污渎职的罪名,抄没家产剥夺爵位,终生禁闭的处罚。那些东都的贵族跟大臣也都安分下来,老老实实的臣服在胡安娜跟克里斯图脚下。亚哈作为安抚东都那群人的怒气的交换,被判了大逆不道,撺掇事端,扰乱朝纲的罪名,于年底绞刑。
真是把自己玩死了呢,亚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然他一直有心准备,但是但真的面对的时候他怯懦了。
清晨,亚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狱卒的刮脸服务。
“听说你可把那些朝中元老折腾的不轻啊……”狱卒佩服的说。
亚哈知道刮脸不能乱动就没理会他。
“对了,外面有个小个子的可爱的女士一大早就来的,一直在外面等着探视你呢……”狱卒羡慕的眼光里有些嫉妒,“啊——您还认识那么漂亮尊贵的女士啊……”
亚哈的脸稍微抽动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小个子的漂亮女士就贝因特了,她来探视自己?唉,自从阿西斯事件结束,他就没在联系过她,而且,整个事件当中,他折腾贝因特也折腾的不轻,现在她来这里,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尤其是得知贝因特的魅惑体质后,是个问题呢。
狱卒给亚哈刮好脸,“对了,今天我给你刮的特别干净……”只有些邀功的语气让亚哈有些不爽。
“枕头下面有钱,你自己去拿吧……”亚哈坐在椅子上有些颓唐起来,内心的悸动不会欺骗自己,自己很是期待与贝因特见面。但是他很害怕,因为他不清楚这份悸动是出于什么。魅惑的本质是激发人的**……亚哈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跟艾米莉亚吃早饭时探讨魅惑的对话。激发人的**,亚哈很害怕这个真是的答案。贝因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悸动呢?阿西斯,卡列洛夫,他们二人那病态的举动让亚哈不寒而栗,真是可怕的感觉。当阿西斯那抽动的舌尖舔到贝因特脸上,贝因特眼眸里那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愤怒的眼神,真的是让人害怕呀。他佝偻的坐着,当外面有人告诉他有探视的时候。他抬起头坚决的回绝:“不见……”
说出口后又感到一阵空虚与悲伤,“慢着,请转告她我现在不方便见人……”
啊——他捂着脸,眼泪不争气的下来了。可恶,明明已经很久不想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