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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鸢的脸上浮现出惊惧的神色,那种如假包换的恐慌,叫人看着可真是惹人怜爱。她第一眼见到天直的时候,眼睛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害怕,当即退后两步,拽进了萧召南的胳膊,“皇帝哥哥……”
萧无衣深吸一口气,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般惊惧的时候。不对,有过!只在面对萧召南的时候,她曾满心惊惧,都源于眼前这个女子。
“别怕!”萧召南温柔的宽慰着怀中的莫鸢,“有朕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这所谓的任何人,萧无衣想着,大概是指着她吧!所谓的伤害,约莫只是害怕,从来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既然莫姑娘觉得害怕,不如先出去吧!”萧无衣道。
欧阳疯子也借机开口,“这地方阴森森的,本就不该让姑娘家进来,莫姑娘还是回去吧!”
“可萧姐姐不也是女儿家吗?”莫鸢撇撇嘴,“她都不觉得害怕,我也不会害怕!”却死死的攥紧了萧召南的手,这般的十指紧扣,这般的牢牢牵手。
欧阳疯子意味深长的笑着,“她跟你不一样,她惯来独来独往,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生死,想来莫姑娘还没有修炼到这种程度!”他灌一口酒,“你的萧姐姐,她心里没有期待,所以怎么会害怕呢?心死之人,无畏无惧,无生无灭!”
萧无衣却是笑了,“了解得太透彻,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她的视线并未落在萧召南的身上,却能用眼角余光看到所谓的灼热。
在萧召南的注视之下,萧无衣推开了牢门,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她直挺挺的站在天直跟前,伸手不紧不慢的捏住了天直的下颚,天直整个人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是以到了这会只能从嘴里发出难听的呜呜声。他的嘴巴被塞着,自是说不出话。
萧无衣拔掉了天直嘴里的布,笑靥如花的望着他,“不好受吧?落在别人的手里,生死不能自主的感觉是不是很糟糕?我却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活出生天,你当时真应该杀了我,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你是如何查到我们的下落?”天直咬牙切齿,奈何下颚被萧无衣捏着,他只能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这个女人有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可这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唯有冰冷无温的狠戾。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那是一头凶兽该有的嗜血本性。
萧无衣笑了,“都告诉你了,那我算什么呢?如今你才是阶下囚,而不是我!都这会了,也别嘴硬了,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的首领是谁,如今是不是还留在京城里?你意下如何?”
“呸!”天直啐了一口,“萧无衣,你的死期快到了!”
“南疆人有一种巫术,听说只要盯着人的眼睛看,就能让人产生幻觉。”萧无衣轻叹,“可惜你本领不到家,方才就这样盯着我看,也没能让我陷入幻境。”
天直心头一窒,“你……”
“对于你们这种巫术,断情蛊是最好的死敌!”萧无衣不紧不慢的说着,“很不巧,我就是那个断情绝义之人!天直,今日你若告诉我便罢,若是不能那我只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萧无衣说话算话,你若不应,我便杀!横竖我这双手太过温凉,也该用人血来暖一暖了!”
“萧无衣!”天直咬牙切齿,“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圣火金莲在哪里?”萧无衣绷直了身子,凉飕飕的望着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问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徐徐移开,终是落在了莫鸢的身上,“莫姑娘对圣火金莲感兴趣吗?”
莫鸢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望着萧召南,“皇帝哥哥,什么是圣火金莲?我不知道什么是圣火金莲。”
萧召南拥着她,“你自然不知道,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曾见过,何况是你!”他望着萧无衣,“想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副使,你说呢?”
“何止是很重要,简直是太重要了!”萧无衣松开了捏着天直的手,慢慢摘下自己套在手上的手套,露出了断指的左手,“那东西是用我一根手指换来的,即便我得不到,他们南疆人也休想带着这东西踏出南楚的土地!”
莫鸢尖叫着,“萧姐姐的手……”
欧阳疯子轻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吃这碗饭的,哪个身上没有伤?不过是断指,又不是缺胳膊断腿!”转而走到了萧无衣的身边,“怕是问不出什么了,用刑吧!”
“大刑伺候!”萧无衣退后半步,咂摸般瞧着自己的手,“天直,连本带利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实现的,你相信吗?”
“旁人我不信,但对于你萧无衣,我倒是信了!”天直咬牙切齿,“我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心软,不应只要你一根手指,而是应该……”
刹那间,寒光冷戾。
所有人几乎愣在当场,便是欧阳疯子也未能反应过来。谁都没料到如今的萧无衣,会狠辣至绝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手起刀落的瞬间,她的眉眼间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是在做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这般的一气呵成,这般的顺其自然。
天直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萧无衣面无表情的瞧着手中的血刃,看着惨叫着却因为被绑在木架上而无法动弹的天直。她用自己的刀,生生卸了天直一条胳膊。血淋淋的胳膊还挂在木架上,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莫鸢尖叫着扑在了萧召南的怀里,萧召南紧紧的抱着她,力道很重,仿佛是要把莫鸢都揉碎了。可他的视线却直勾勾的落在萧无衣身上,心里头约莫也是震撼的,真当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萧无衣这般模样。
狠辣,决绝,仿佛是另一个人。
从前的萧无衣,难道真的不在了吗?
欧阳疯子喉间的酒,咕咚一声咽下,他看着萧无衣淡漠的丢了手中剑,徐徐转身往外走,“让人帮着处理伤口,别让他死了!”她顿住脚步,瞧着晕厥的天直,“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