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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鸢刚刚小产之事,萧无衣也是知道的,所以此刻见着莫鸢面色苍白,便也不足为奇。只是当着萧无衣的面,两个人如此你侬我侬的,让萧无衣有些不自在,略显尴尬之色。
在莫鸢的脸上,还挂着难掩的焦灼。但见她一把拽住萧召南的手,好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样,瞧着可真是我见犹怜!莫鸢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皇帝哥哥,之前的事情臣妾不计较了,你别怪萧姐姐,她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湖里,皇帝哥哥千万不要再怪罪萧姐姐了!”
萧召南面色温柔的瞧着她,指尖轻轻柔柔的抚过莫鸢精致的眉眼,“你打小便是如此的善良,可鸢儿知道吗?有时候你对那些伤害你的人太过温柔,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有些人会感恩,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感恩,以德报怨终不是人人都能受得起的。这背后,往往是沉重的代价!鸢儿,善良是有代价的!”
莫鸢低低的抽泣着,“可是皇帝哥哥,鸢儿真的不怪任何人。就好比这一次鸢儿失去了和皇帝哥哥的孩子,鸢儿谁都不怨,只怪这孩子同鸢儿的缘分太浅,无缘来到这世上,无缘成为皇帝哥哥的孩子!皇帝哥哥,鸢儿只想守着你过一辈子,仅此而已罢了!”
“傻丫头,朕会一直陪着你的!”萧召南轻叹,“用过膳了吗?”
莫鸢摇头。
萧召南略显无奈的望着她,“那便一起吧!”
孟德年也算是个能人,在莫鸢进来的那一瞬,便已经着人去备了碗筷。碗筷送上,萧无衣也没有抬头去看任何人,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饭。她是留下来用膳的,不是来聊天看热闹的,所以眼前的热闹跟她没有半份关系,他们卿卿我我也好,相濡以沫也罢,同她都是两个世界。
“好咸!”莫鸢皱起眉头,“皇帝哥哥,御膳房是换了厨子吗?往日里的菜肴可好吃了,怎么今儿……”她拧巴着小脸,不敢置信的瞧着桌案上的菜肴,“像是打翻了盐罐子,咸得嘴里发苦!”
萧无衣捏着筷子的手有些轻微的颤,可她没有抬头,塞进嘴里的东西是这样的没滋没味。恍惚间,萧无衣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想起了之前萧召南的眼神,那个眼神……她下意识的捏紧了筷子,面无表情的将饭菜往嘴里扒。
“是你身子太虚弱,所有尝着咸味就发苦,朕吃着倒也没什么!”萧召南将杯盏与她递过去,“用膳之后回去好好歇着,不要再走来走去!如此任性,怎么能养好伤呢?”
莫鸢撇撇嘴,“知道了,皇帝哥哥!”
“臣吃饱了!”萧无衣起身行礼,“皇上与娘娘慢用,臣先行告退!”
“萧无衣!”萧召南冷着脸,“朕赏罚分明,所以你最好别犯了朕的底线,否则就算你是朕的妹妹,朕也不会放过你!此番有鸢儿为你求情,朕暂且让此事过去,但你若是还不知悔改,朕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臣遵旨!”萧无衣行礼,脸上仍是僵冷无温,毫无情绪波动。眼前的她,真的是一块木头,不,应该说是泥塑木雕,冰凉得感觉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有那么一瞬,萧召南想亲手掐死她,可终是舍不得。
“滚吧!”他丢给她两个字,便再也没了下文。
萧无衣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抬步就走出了御书房,走出了萧召南的视线范围。萧无衣走在宫道上,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她似乎走得有些着急,脚下的步子迈得有些大。她没有出宫,而是直接去了御膳房。
见着公主到来,御膳房的御厨们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行礼。萧无衣推开跪地的奴才,跨步上前,“给我准备一些东西,辣子,醋,盐,糖!快点,我急用!”
一听这话,奴才们赶紧收拾,一小碟醋,一小碟辣子,一杯糖水,一杯盐水,四样东西很快就被摆到了萧无衣的跟前。底下人不明白这公主殿下今儿到底抽了什么疯,为何到御膳房来要这几样东西?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萧无衣用筷子夹起了辣子就往嘴里送。
御厨急了,“公主,吃不得,这东西辣得很……”然则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谁都没有再说话。
萧无衣嚼着嘴里的辣子,她只能感觉到舌头麻麻的,嘴上麻麻的,至于辣不辣的,全然没有感觉。放下手中的筷子,萧无衣喝了一口醋,尝了一口糖水,即便是那浓盐水入口,她也没有多少感觉,只是觉得口腔里味道乖乖的,其他的……毫无知觉。
所以,效用开始了?
萧无衣定定的望着手中的杯盏,盐水……莫鸢说的不错,那饭菜很咸,所以萧召南已经知道她在骗他了,这菜肴……咸得可以齁死人,他却面不改色的陪着她吃。
“可这只是个开始,开始而已!”萧无衣自言自语,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她有些失魂落魄,但却不觉得难过。心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难受呢?断情蛊,本来就该如此。
避无可避,也就不必再闪躲了。
萧无衣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孟德年竟然等在了那里,见着萧无衣的时候,孟德年的面色有些怪异,但眼睛里的担虑之色是骗不了人的。
“在这儿作甚?”萧无衣负手而立,“孟德年,你不在御书房里候着,跑这儿看门来了?不怕皇帝一不高兴,让你人头落地?”
孟德年行了礼,“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等副使大人,有几句话要跟副使大人说。”
“有什么可说的?”萧无衣只觉得无趣。
“副使大人方才去了御膳房?”孟德年低低的问。
萧无衣身子微微绷直,“消息传得够快的?这御膳房里,也有皇帝的耳目?果然是……我怎么忘了,他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尤其是这皇宫,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既然瞒不住,便也不必瞒着了。
“副使大人,您怎么了?”孟德年噙着泪,“皇上说,副使大人的味觉出现了问题,让老奴带着副使大人去一趟太医院。”
萧无衣挑眉,“他怎么不说,让我去找容承继?容承继的医术不是比这太医院的废物们更好?”
孟德年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我不会去看太医,转告皇上,不必费心!”萧无衣抬步就走,“我自己的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