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将军府外朔风凛凛,漫天的大雪随风飞舞,一时间,天地皆白,这白却又更为这原本就寒入骨髓的天气平添了几抹凄怆之感。
此时,虎牢关守将石俾仰卧在将军府内的议事厅内,身前支着一个大火盆,上面正烤着半扇羊,此时的他正喝着烈酒驱寒,手里还拿着一支羊腿。要说这石俾与一般的胡赵将领还真的所有不同,就这个时候,大部分的胡赵将领应该是抱着女人上床睡觉了,最不济也是喝得淋叮大醉,哪像他一样,到了这个时辰还这般坐在议事厅内。所以说这石俾能当上这虎牢关守将,还是有几分勇力与智谋的;当然,也有因为他对石氏一族,特别是乐安王石韬忠心耿耿之故。
“踏踏踏!”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雪水被挤压的声音,这是来人的脚步声!
“谁?”只见原本尚显得有几分庸散的石俾突然直坐了起来,原本还拿着的羊腿已经被丢在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银色的弯刀!
“是,是我,将军,是您最忠心的仆人我呀!”
听见屋外熟悉的声音,石俾原本紧绷着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了下,只见他不耐烦的说道:“这大半夜的不去歇息,来本将这里作甚?滚进来吧!”
“诺诺诺!”
“嘎吱!”
就在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只见一道人形忽现,然后便见得一席银芒闪过,力沉高山,势若闪电,直向门口袭去。
“铛!”
只见那原本化作一席银芒的刀势顿时就被一杆金色的大戟给挡住了,而从上面反弹回来的力道更是让这刀势的主人石俾虎口直颤,整个人向后连退八步之多!
“你是谁?”感觉到来人武力之强完全可以碾压自己,石俾顿时更加警觉起来,而更让他后怕的是,来人既然能杀到他面前,那是不是意味着……想到这极其可怕的情景,石俾没有来得从心底涌现出一股深深地恐惧!
“吾,乞活军冉闵!”只见冉闵向前一踏,进入了议事厅内,其身后则是一大票身穿黑衣,手持“短刀”(石俾自然不会认识加有血槽的**)的守卫。
“你是冉闵?你就是冉闵!”当石俾在得知来人身份的一刹那,首先便是不相信,随后整个人立刻就变得惊疑、愤恨、恐惧起来。就在这时,但见石俾目光一凛,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从冉闵身后的黑衣人手中的的“短刀”上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而以石俾征战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在短时间内杀掉至少十人以上才能达到的效果!
“你!”只见石俾先是一怒,转而一脸颓然地说道:“你赢了,只怕现在这虎牢关已经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吧?”
“你很聪明,就从你透过你奴役那一丁点的不正常便能发现事有蹊跷;通过我身后这些兄弟们军刺上的血腥味便能得出,现在正虎牢关内的守军已受到了灭顶之灾,虎牢关已经落入了我的掌控,不得不说,你是一员合格将才!”冉闵严肃的赞道。
“也好,想来此时这将军府内外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吧,此次只怕我是在劫难倒了。这里有正好有上好的羊肉与甘醇的美酒,何不坐下一叙?”
“可!”冉闵点了点头,然后径直坐到了之前石俾坐着的软榻上,然后顺势拔出了腰间的太阿剑,阁下一块羊肉便吃了起来。对此,石俾也不以为意,在厅内找到一个软榻,然后做到了冉闵的身前。
“将军何故来此?”石俾开门见山的问道。
“为夺司隶而来!”冉闵不屑说谎,直言道。
“唉!”闻言,石俾叹了一口气说道:“将军果然妙计无双,既然能将天下人都给骗了,恐怕现如今,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将军你会反其道而行之,不顾山寨中的百万汉民如何果冻,更选择了在这最难行军的风雪之日奔袭司隶。此战,只怕将军胜局已定,石俾服了!”说完,石俾偷偷地观察了冉闵一眼,却发现此时冉闵不喜不傲,仍然是一脸的淡然,仿佛一切都是平常一般,要知道作为败将却去夸耀身为的胜利一方,换了任何人都会高兴不已,作为一个胜利者,还有什么比让对手心服口服要来的痛快呢?可此时冉闵却没有一点的高傲自大,喜出望外。一时间,石俾感到了一股深深地恐惧,眼前之人要么就是心机深沉似海之辈,要么就是胸怀宽广,可包容天地之人,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无疑会试试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一撮人!
石俾眼中的恐惧甚至于其他更为复杂的表情当即就被冉闵看了个通彻,但冉闵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如今的石俾在冉闵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