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谁要害我!”石虎猛地将手中的酒樽往地上一掷,满目狰狞的仰天厮嚎道。
“铮!”
石虎一把拔出桌案上的一柄利剑,然后浑身颤栗地将剑尖指向早已被石虎这番歇斯底里的疯狂吓得蜷缩在一旁的汉女。
“是你对吧?对,是你,就是你!哈哈哈,去死吧!”
石虎暴喝一声,然后手中利剑对着汉女的脖颈就是狠狠地一挥,顿时,如同泉涌一般的献血喷溅到了石虎的脸上。
“哈哈,死了,死了!告诉你们,所有敢于违背孤意志的人都得死,冉闵小儿,你也不例外,孤终有一天要让你生不如死!”石虎将沾满了献血的利剑往地上猛的一插,然后将右臂搭在剑柄上支撑着身体,仰天嚎叫着,然后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当佛图澄来到石虎的寝宫之时,死去的汉女已经被拖了出去,而石虎正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脸上时喜时悲,宛如疯徒,不可名状。
佛图澄对着石虎行了一个佛礼:“陛下,贫僧得罪了!”说完,佛图澄一把扯过石虎手中的酒壶,然后对着桌案就是一掌拍下,顿时桌案上的酒水便洒了一地。
“你…”石虎面露杀气,但又一脸酒意的看着佛图澄。
“吒!”
只见佛图澄突然一声厉喝,顿时石虎的耳边如同有一只巨狮在咆哮一般,而石虎整个人也像是听到了暮鼓晨钟一般,被彻底的震醒了。
“国,国师…”
佛图澄一脸肃然的凝视着石虎:“陛下,你是帝王,焉能被一战之败打击得一蹶不振!你醒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你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你这么杀人,对冉闵小儿不会造成一点伤害,反倒会让天下人耻笑,更让冉闵威名更盛。陛下呀,你该醒了!”佛图澄其实也是算到了经过一个多月的发泄,石虎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慢慢地消散了很多,所以才在今天过来劝石虎重新振作,否则愤恨中的石虎是听不进他的谏言的。
果然,石虎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那个野心勃勃,叱咤天下的石虎,又回来了,只是他对冉闵的恨意却已经深深的刻印到了灵魂里!石虎恨声道:“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孤不想在纵容这些汉狗了,杀,只要是大赵国境内的汉狗,一律杀无赦!时至今日,我大赵死在冉闵小儿手中的国人已经超过了百万,我们要报复,要狠狠地报复!不杀到我大赵境内无一汉狗,孤誓不收兵!”
看着石虎神色里暗露的疯狂与坚决之意,佛图澄深深地看了石虎一眼,然后宣了一声佛号,叹声道:“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贫僧就不再多言了。”
听到佛图澄的话,石虎先是一愣,他原以为佛图澄此次还会继续反对他的主意,转而便是大喜,现在既然连佛图澄都赞成了,那就没有人会,也不敢再对这事有反对意见了,否则,就让这些人去试试他的剑锋是否还是锋利的吧!
石虎满意的大笑出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着佛图澄问道:“国师,李玉莹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正是,此女命格极贵,日后当能凤主天下,如此,贫僧才以大*法力隔断了她与冉闵之间的孽缘,收归于门墙之内,只希望有朝一日陛下能择一皇族予以婚配,如此,必是大赵之福,陛下之福。只是此时提起,不知陛下何意?”佛图澄也不打什么机锋,直接就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你是说此女甚至可以关系到家国气运?”石虎脸上的出现了一丝凝重。
“正是,这龙战与外,凤安于内,大赵有得此女,可保国内风调雨顺,天灾不起。”
“国师未曾骗孤?”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自然不会欺君。”
“很好,传令天下,孤一月后亲纳李玉莹为妾,到时,她就是孤的女人!冉闵小儿,孤要让你亲眼看见你最喜欢的女人进入孤王的后*宫。”石虎一挥袖袍,面****色的说道。
“陛下欲要纳李玉莹为妾,贫僧自然不胜欣喜,但自从这李玉莹从进入这邺都以后,便一直心绪不宁,此时陛下若要纳她,只怕她不会从命,而且冉闵此子待李玉莹感情甚深,只怕到时候冉闵也会容忍此事发生,说不得也会大闹一场,让陛下颜面尽失。”佛图澄虽然看似在赞成石虎的话,但其实还是在通过告知此时的严重性来劝谏石虎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现在李玉莹已经是佛图澄最喜欢的弟子,小小年纪其修为已经达到了二流巅峰的水准,以佛图澄推测,最多二十年,李玉莹必然会成为天下最年轻的绝顶高手,他佛图澄不仅仅是大赵的国师,而且是佛门大宗,狼神殿三长老,振兴佛教是他的夙愿,但留下自己这一生的传承在他心里也占据着不小的地位,而且以石虎对冉闵的恨意,一旦石虎将李玉莹收入了后*宫,必然会大家凌*辱与她,以报复冉闵,不说让他佛图澄失去了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绝佳弟子,而且一旦大赵气运受到了凤主的反噬,那到时候恐怕石虎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此时的石虎又哪里还能理会到佛图澄的良苦用心,此时只要能够打击到冉闵的举动,石虎都会毫不犹豫的坚持下去,如果不是李玉莹现在明面上还是佛图澄的弟子,石虎都想在当天化日,面对着朝上衮衮诸公的面淫肆意*玩李玉莹,然后将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到时候看他冉闵还有何面目面对天下英豪。现在佛图澄既然还在意图阻止他,这让觉得已经很给佛图澄面子的石虎顿时大为不悦。
“国师,你是我大赵的国师,又何必舍弃不得一个弟子?这样,只要国师愿意,今后大赵境内子民必尊佛祖,违令者斩!如何?”石虎忍了又忍心中对于佛图澄的不悦,然后说道。
佛图澄还能说什么呢,以佛图澄对石虎的了解,他现在抛出了这个诱饵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一但石虎决意而行,他又真能阻止吗?所以佛图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