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跟着花妈妈学习，我半个月之后再来。”李亭曈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要离开。
“大小姐。”王姨娘见她就要离开，忍不住追了上去。
“还有何事？”李亭曈停下脚步，面若冰霜地看着她。
“瑞之他，怎么样了……”王姨娘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问起了儿子的现状。
“你是不是把我说过的话忘了？”李亭曈眯起了眼，眼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现在是莫家的大小姐莫婉儿，你们家可没有叫瑞之的孩子。”
王姨娘是她最重要的棋子，若是她出了半分差池，那可就满盘皆输。
王姨娘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瑞之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能不惦记呢。
“芳儿还在等你呢。”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李亭曈还是知道的。
她柔声劝慰起了王姨娘，好让她知道，她不仅有瑞之一个孩子，还有李亭芳呢。
“是。”王姨娘想起了府中的女儿，抹去眼角的泪珠，不敢再多说什么。
大小姐承诺了，她回去便能当上正房夫人，芳儿的姻缘也就不会任由别人插手了。
想到这，她含泪送别了李亭曈。
花妈妈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李亭曈一离开，立刻就冷下了脸。
“你若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我看你也别离开这院子了。”花妈妈十分不高兴。
“对不起妈妈，我再也不会失态了。”王姨娘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珠，换上一张笑脸。
“这才对。”花妈妈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开口道：“你如果不能相信自己的莫婉儿，怎么能让别人相信你呢。不要再露出任何马脚了，你知道的，若是暴露了身份，可没人救得了你。”
“是。”王姨娘柔声答道。
从今日起，她要彻底忘掉自己姨娘的身份。
她是莫家的小姐——莫婉儿。
王姨娘不停地告诉自己，她叫莫婉儿，今年二十有二，早些年定了人家，未婚夫前往金都赶考的路上不幸遇害，她等了好久才知道这个消息。这一拖，就拖了六年没出嫁。
她爹是榆关的一名富商，他们家都在榆关一战中去世，只有她和丫鬟去了好友家拜访才逃过一劫。
她此番来到金都是为了寻亲。
于是，王姨娘继续跟着花妈妈训练，李亭曈则马不停蹄地在桃花源和忘忧楼之间奔波。
这期间还得抽空写写话本子交给文墨居的罗掌柜，再加上陆策那个拍卖会，她真的是忙得昏天黑地。
没办法，现在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虽然将军府有钱，但是李亭曈还是觉得自己挣来的银子花得更有底气。
一眨眼间，半个月又过去了。
眼看就要到王姨娘行动的日子，李亭曈便召回了盯着李舟的人。
这是陆策给她安排的护卫——莫石。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你？”李亭曈问道。
“他哪能发现得了我呀。”莫石撇撇嘴有些不屑。
“他这些日子被上峰批评了好几回，同僚也不大看得起他，他只好日日借酒浇愁了。”莫石把打听来的情报都告诉了主子。
“他的婚事呢？”这才是李亭曈最关心的问题。
毕竟上回她把他的姻缘搅和了，他可一直没放弃过娶新夫人的想法。
“官宦之家哪能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呀，其他的小门小户他又看不上，所以还在找着呢。”莫石提起李舟很是嫌弃。
在他看来，一个大男人，过得像李舟一样真的是丢人。
李亭曈听了便放下心来。
她搞没了李舟一个夫人，那她再赔一个给他吧。
李亭曈嘴角扬起狡猾的笑容。
过了两日，李亭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再次来到了花妈妈的院子。
这一次王姨娘已经彻底变成了莫婉儿，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满是大家闺秀的气派，没有人能猜得到她原本是个寄人篱下的姨娘。
李亭曈十分满意，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到桌上，开始给王姨娘上妆。
毕竟古代没法进行整容手术，她只能徒手给王姨娘换脸了。
化妆可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
只是做到让李舟惊艳且不认出王姨娘的真实身份，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花妈妈凑在一旁细细打量着李亭曈给王姨娘上妆，只觉得这上妆的手法她们好像不太一样，感觉轻描淡写的，像是化了妆又像是没化。
李亭曈替王姨娘擦完口脂，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装备。
“我的天啊！”花妈妈惊呆了。
这还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感觉完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姨娘有些紧张地看向李亭曈，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李亭曈看向花妈妈，笑道：“妈妈觉得如何？”
“神乎其技！”花妈妈肯定地看向李亭曈。
“很好，你换上衣裳，跟着小桃去逛街吧。”李亭曈看向王姨娘。
“现在吗？”王姨娘顿时有些紧张。
“对，你也该出去走走了。”李亭曈冲王姨娘身侧的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立马将王姨娘带了下去。
王姨娘知晓自己一切都得听从大小姐的安排，便没有再多发问，跟着小桃去换衣裳了。
“既然夫人满意，那咱们说的事？”花妈妈眉开眼笑地看着李亭曈。
“自然不会亏待了妈妈，衣裳已经送到花满楼了。”李亭曈也笑着回答道。
她之前设计了一批比基尼，各种显身材的小裙子，没想到在贵妇圈子里卖不出去。
于是她便换了思路，把这批衣裳卖给青楼。
这才结识了花妈妈。
“多谢夫人。”花妈妈想到那些别致的衣裳，她花满楼这一回一定能在金都众多青楼中脱颖而出。
“那我就先告辞了。”花妈妈惦记着那些衣裳，连忙跟李亭曈辞行。
“行，花妈妈慢走。”李亭曈将人送走，默默等着王姨娘出来。
王姨娘换了一身打扮，整个人更显脱俗。
李亭曈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交代她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舟近来仕途不顺，日日借酒浇愁，就在春熙街街口那家小酒馆，你记得一定要和他撞上跟他搭上话。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是。婉儿明白。”王姨娘冲李亭曈行了一礼，便带着小桃去了春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