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你要做什么,为夫的举双手赞成。麻烦你有事跟我商量,不要一声不吭。”
苏月心红着眼睛低下头,不自觉地拿李元霸与夏羽做比较。
李元霸在苏月心七岁时救过她的性命,此后她对李元霸芳心暗许,在很多时候,她把李元霸看成一个盖世英雄,只能仰望他的背影。
其实两人相处的时候,李元霸也只是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把苏月心看成他的附属品,多次惹她生气流泪,从来没有道过一次歉。
而夏羽带给苏月心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把苏月心当成一个重要的人,凡事都是建立在平等协商的地位上,这才是婚姻该有的样子。
夏羽在苏月心的腰间掐了一下,打断苏月心的思考,低声附耳道:“月余不见,娘子的身材越发好了呢。”
“是吗?”苏月心暗里咬紧银牙,悄然抽出身畔的刀,砍向夏羽:“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将你碎尸万段!”
刀光映起的那一刻,夏羽疾退而来,追风黄等在帐外,翻身上马,长笑道:“以后,我会多多光顾女军军营的,娘子你等着为夫!”
苏月心恼恨地追出大帐:“夏羽,下次见到你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面还是有些得意。
女军们听到她们的统领大发雷霆,都在想着小白脸夏羽怎么就得罪苏月心了,话说苏月心你不稀罕你的丈夫,我们可稀罕着呢。
知道夏羽走了,女军们心中都带着一丝遗憾。
在李世民带领的军队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田冲来到武士寻。
武士寻正在住处喝着闷酒,明显的,今天李世民的裁定偏向夏羽,这让跟随李家二十余载的武士寻心中很不痛快。
听到房门吱嘎一声,武士寻抬头看到田冲提着酒壶进来,赶紧拉着他坐下。
田冲愁眉苦脸地叹气道:“三公子今日此事裁定有失偏颇,实是让人心寒。”
武士寻喝了一杯酒:“谁说不是呢,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明显偏向夏羽。”
察言观色过后,田冲道:“武将军,我看三公子之所以偏向夏羽,那是因为对方军功卓著,我们两个与他相比,要逊色不少。不若这样,我们提前带亲信军士,趁夜进军,奇袭张夜城,你看怎么样?”
武士寻是个老实持重的人,听到田冲此计,摆手道:“不可,万一被三公子知道,那么我们可就违犯了军纪,要受到重罚的。”
“武将军,张夜城不过是武威城的一半大小,城墙也老旧失修,再有张夜城的守将徐营田不过是一个没有主见之辈,等到我军兵临城下,他必举城投降。我们两人攻下张夜城,到时三公子必然会对我们刮目相看。”
听到田冲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对夏羽的怨气,武士寻已然意动。
“武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快做决断。”
武士寻不说话,田冲装作要走的样子,拉开门正要跨过门槛之际,武士寻道:“听田将军的。”
当下两人来到军营中,挑选那些平时与他们交好的百夫长,带领二千人的队伍连夜出了武威城,向张夜城进发。
临到日出时分,也就是夏羽刚到达女军军营时,二千人的军士到达张夜城下。
张夜城果然如田冲所说,城墙低矮,守将徐迎田连在张夜城前布防都没做,任由大军来到张夜城下。
听到李家军士来到张夜城下,徐迎田连上城头督战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任由郎将张虎指挥作战。
攻城木这样的辎重没有带,云梯搭建起来,两百余名军士在武士寻和田冲的指挥下,爬上城墙。
开始进行得非常顺利。
城墙上的隋军见到李家军士爬上城楼,只顾后退,张虎环顾一阵,战还未战,就下令撤退。
城下督战的武士寻更加相信田冲所说,拿下张夜城只在覆手之间。
正这么想着,城头之上出现一阵騒动,一队身穿着火红军装的隋军出现在城头。
带头的将领手拿一支长枪,当先冲杀向李家军士,勇猛无敌,甫一出现,城头战场形势猛地出现逆转,李家军士在他们的冲击下,如同潮水一样向后退却,不时有军士落下城头。
城门洞开,又有一队身穿黄色铠甲的隋军军容齐整地杀将出来,当先带头的将领大吼一声:“尔等反贼,你们真欺我大隋无人吗?纳命来!”
田冲、武士寻带来的军士中,骑兵只有二百来员,对方清一色的黄甲骑兵,队形严整,气势如虹,势如破竹地冲杀。
李家军士见到这队骑兵,肝胆俱裂,还没有开战,气势上先怯了三分。
武士寻大怒着揪起田冲的衣襟:“你不是向我保证张夜城唾手可得,如今这情形我们如何处理?”
田冲嗫嚅许久答不上话,最后索性道:“武将军你不也是同意了我所说的,不能全部怪罪到我头上!”
武士寻一时气结,黑沉着脸大声下令:“撤,快撤!”
军士们争相跟着武士寻向后退,用来护卫撤退的后军哪里是这队黄衣骑兵的对手,忙不迭地丢盔弃甲,只是保命。
好在武士寻还有几分见识,知道步兵根本不是骑兵的对手,如果在平原上做战,就等着被尽数全歼,他带领军士们向西而去,那里有一座低矮的小山,三面坡势较缓,背面陡峭。
黄衣骑兵追到山下,这才停住攻势,团团将山上的李家军士包围。
从山上放眼看去,只见密密麻麻地全是隋军,这下插翅也难逃了。
武士寻环顾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军士,死者多达五百人,四分之一的军士战死,悔不当初,听信田冲的话。
从腰畔拔出长剑,武士寻打算以死谢罪。
田冲赶紧拉住武士寻:“武将军,万万不可如此!”
身边的小军官极力劝说,武士寻这才打消了自刎的念头,厉声问田冲:“目下我们应该怎么办?你到是给我个主意!”
田冲低下头:“武将军,本来攻打张夜城万不会如此艰难,一定是隋军又来了援军,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