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脖子一梗塞:“我去找到那个下毒之人,把他剁成八块。”
罗喉拉住程咬金:“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找下毒之人。安安生生地呆在原地,就是对夏将军最好的报答了。”
程咬金喟然一叹,闷坐在原地。
军医被请过来,检查过夏羽的情况,连连摇头。
“李将军,情况真得不妙,夏将军体内有四五种毒药纠缠,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苏浔一把将军医提起,他双脚离地,全身哆嗦。
“苏浔……”
苏浔将军医放下,气呼呼地与程咬金并肩而坐。
到了天明,李世民让人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抬着夏羽行军。
夏羽生死不知,秦王军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里。
行到一处山谷,两边轰隆隆地冲下来许多军士,将他们团团围住。
带头的将领与秦王军有过照面,是李密麾下的邴元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邴元真一声令下,正要将秦王军消灭。
苏、程两人亮出兵器,籍此想要发泄心中的沉痛。
敌人是秦王军的数倍,真要打起来,他们未必会占得了便宜。
“邴元真,他们是什么人?”
转头一看,却是徐世绩。
徐世绩是翟让的心腹,翟让、李密二人的关系,渐渐得不像当初起义时那么亲密无间了。
如邴元真,表面上对徐世绩恭敬有加,其实心中忌恨。
见到徐世绩到来,邴元真如实汇报情况,恨恨地道:“他们在虎关牢前,算计了李公与张须陀,着实可恨。以属下之见,要将他们全部杀死,才解得了我们心头之恨。”
徐世绩的眼睛在夏羽的身上一掠而过,心中迅速有了决断。
“如邴将军所说,秦王军中有很大一部分原本就是我们瓦岗军的人马,让他们继续跟着我们,不就可以了。犯不着将他闪全部杀死。”
邴元真一愕,徐世绩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徐世绩在军中的官阶比他要大上许多,他只得低头道:“徐将军,此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徐世绩眼睛一横:“本将的决定,需要你置疑吗?”
“不敢。”
邴元真牙都快咬碎了,还要装出一副笑脸。
“徐将军愿意如此,不知道秦王本人愿不愿意?”
对于李世民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贵为一军之主,现在要寄人篱下,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徐世绩那里背着邴元真,疯狂地向李世民打眼色。
李世民思虑再三,说出一句让邴元真万分失望的话:“我愿意追随徐将军。”
听到李世民这么说,徐世绩总算松了一口气。
“邴元真,现在秦王军是我们瓦岗军的军队了,你还不快点让手下收起武器,刀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邴元真无可奈何,怏怏地让人收起兵器。
徐世绩带着李世民一行来到他们的军营,确定邴元真的人没有跟过来。
这才关心地问:“夏羽他没事吧?”
李世民惊讶道:“你认识夏羽?”
徐世绩点头:“我们两个早就相识,看他的样子,像是中了某种毒。”
李世民把夏羽中毒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听完后,徐世绩眉头不展。
“要说能解夏羽毒的人,怕是只有神医孙思邈了,但是此去药王峰的路程实在太远,耽误不得。要不这样,我们军中的医师曾受过孙思邈的指点,或许他会有办法。”
李世民连道甚好。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背着药箱进来。
见到夏羽的样子脸色立变。
“安医师,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还请你帮忙看看。”徐世绩道。
安医师回过神,走到夏羽的身边,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银针,刺在夏羽的膻中穴。
银针被取出来后,只见上面有一截散发出乌光,油黑发亮。
安医师摇头叹气道:“我安道全虽然医术不精,却也有几分眼光。这人体内最少有四种剧毒,寻常人立马身死,不知为何,他还有一口气在。”
“不过,据我看来,这口气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再有个七八天,他还是要死。”
起先听到安道全说夏羽还有一口气,李世民还有一线希望,后半句话却是将他的希望完全扼杀。
徐世绩一下子急了:“安医师,麻烦你再给想想办法,夏羽与我,就像是亲生兄弟一样。”
安道全叹息一声:“既是如此,我这里有一株还魂草,且给他吃下一片树叶。至于能不能救他的命,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说着,他珍而重之的将怀里的还魂草取出。
还魂草早就枯萎,上面有着数片椭圆形的叶子,长相如同鸽卵。
一股清香之气,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关于方寸山的传说,在汉时即有。相传其时天下大疫,死人无数,有鸟儿衔草至,覆于死人面,其人乃活。
见到还魂草的那一刻,李世民不淡定了,有此仙草,如何不能救人性命。
安道全道:“所谓仙草,不过是逛人之说。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么一株。它能延年益寿,却是不差的。”
将一片草叶捣成粉末,用水化了,扳开夏羽的嘴,将之倒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在徐世绩的千恩万谢中,安道全出了军营。
他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个黑影儿。
刚回到他的住处,黑影跟着也进了帐篷,一个手刀,将安道全打晕在地。
这个黑影,正是苏浔。
“老头儿,有这么好的药草,舍不得给我妹夫服下,只给一片,真是小气。”
从安道全身上搜出还魂草,苏浔找了地方将还魂草煮成药汤,偷着进了夏羽的军帐,把药汤全部给夏羽服下。
第二天,安道全醒来之后,跑到徐世绩的军营里,大吵大闹。
“徐将军,你可得给我做主。我的还魂草被人偷了。一定是秦王军那伙人干的!”
徐世绩把秦王军全部召集起来,让安道全辨认凶手。
安道全急赤白脸地道:“我怎么认得出来,这人是从我背后偷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