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万俟筱筱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声,可是反观围观的百姓,则是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老夫在问你,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偷了你的银子。”
陈令雄很是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白净男子看了张判令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来人,给我打。”
陈令雄摆了摆手,两边的捕快当即笑着走向了白净男子,但是那笑容却满是阴森。
刚才被白净男子骂了一路,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正好可以出出气。
“你们要干什么?叔父!你快管管他们!”
白净男子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那些捕快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张判令现在已经是泥人过河,自身难保了,失去了他的庇护,白净男子充其量就是个普通的修炼者。
不对,现在他连普通的修炼者都不如。
“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眼看着那些捕快就要走到他跟前,白净男子连忙喊了起来。
“让他说。”
陈令雄又摆了摆手,几名捕快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表露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
“他没有偷我的银子,是我瞎说的。”
白净男子相当畏惧的看了看周围的捕快,回答道。
“既然他没有偷你的银子,你为什么要冤枉他呢?”陈令雄不解道。
白净男子下意识的往陈判令那里看了一眼,然后把头低了下去,嗫嚅着回答道:“是我临时起意。”
“打。”
陈令雄慢悠悠的接过周海递过来的茶水,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下了令。
那些捕快立刻扑了上去,对着白净男子就是一顿老拳。
“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就算是打死我也没用!”白净男子咬着牙,很有骨气的吼道。
“用灵气,接着打。”
陈令雄喝了口茶,满意的靠在了椅背上。
然后,公堂门口的百姓,就听到了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别打了!我说!”
很快,白净男子的骨气就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先住手,”陈令雄放下了茶杯,看着白净男子问道,“说吧。”
然后,当着风平城的百姓和各大将军府的看客,白净男子把这件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但是当中有些地方,却勾出了其他的问题。
比如,这些年来,张判令抓的贼人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通过这白净男子,到风平城中找人挑事而来。
他专挑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或者是第一次来到风平城,喜欢东张西望的外乡人下手,然后把他们带到这里,交给张判令。
并且,张判令能够坐上这判令之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家往城主府里送了不少银子和灵材。
“事情就是这样。”
白净男子也知道自己说出来是什么下场,可是他压根就没吃过苦,那些捕快下手又如此狠毒,他压根就扛不住。
离公堂大门最近的百姓,显然也听到了,这件事可属实有点让人接受不了。然后,就是直冲脑门的愤怒。
“哎,前面的兄弟,怎么了?前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离的稍微远一点的百姓,问道。
然后,消息就传了出去。
公堂里,各大将军府的人也傻眼了,判案还能这样判?这特么谁想出来的点子?
陈令雄一直没有说话,慢慢的喝着茶,风平城的城主,跪爬着双膝挪到了陈令雄身边,浑身颤抖着说道:“大将......”
“嘭!”
一声闷响,风平城的城主倒飞了出去,连着撞塌了公堂里的好几堵墙,直接葬身在了灰尘里。
“这件事,是老夫监察不严,才让大家受此蒙蔽,老夫在这里向诸位道个歉。”
陈令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公堂的房顶,面向那些眼中满是愤恨的百姓,弯下了腰。
灵气裹挟着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大将军,您这不是折煞了我们吗?”
“就是,最魁祸首应该是这两个贼子!”
“大将军!”
......
百姓们很是意外,他们没想到陈令雄居然会如此。
陈令雄停了好一会儿,才直起了腰,刚才还在躁动着的百姓,立刻平静了下来。
“这两个人,会在半个时辰以后,在城门口问斩,至于他们的家业,老夫则会令人补偿给被他们坑害的无辜者,大家觉得如何?”陈令雄沉声问道。
下面的百姓立刻嚷嚷了起来,但是显然,他们都很同意。
“好,既然如此,半个时辰后,还请大家到城楼监斩。”
说完,陈令雄落了下来,让那些捕快带上张判令和白净男子网城楼去,自己则是向着众位将军又行了一礼。
“陈老,不必如此!”
“陈老您这是干什么?”
“老陈,起来吧。”
......
宗灭瞪了李青云一眼,把陈令雄扶了起来。
“让诸位看笑话了,”陈令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李青云说道,“青云,这次我陈令雄欠了你一个人情,他日如有用到镇海将军府的地方,老夫必当全力以赴。”
“陈爷爷您太客气了。”
李青云连忙摆了摆手,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我呢?”万俟筱筱看向陈令雄,提醒道,“我也帮忙了。”
“筱筱,不得无礼!”万俟渊连忙瞪了她一眼。
陈令雄笑着摆了摆手,对万俟筱筱说道:“也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行,没问题。”万俟筱筱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可是一位镇国将军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那诸位先回去休息吧,老夫还有些事要忙。”
“您请。”然后,陈令雄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其余各府的将军也相继离开了。
“筱筱,你实在是!唉!”
万俟渊走到女儿面前,手指在她鼻尖晃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舍得说重话。
这里是镇海将军府,这两个孩子今天做的事,却让陈令雄很是下不来台,得亏是这位老将军,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处理这种突然发生的事,也有经验,不然今日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