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朝后一指,一把黑剑刺中了偷袭的黑衣人,黑衣人六个倒下了一个,其余五人恨恨道:“走。”萧莫伸手去扶秦兰,道:“这儿太危险,看来我们暂时不能分开了。”秦兰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了谢谢。萧莫扶着她小心地往森林走去。
森林深处,古博见五人铩羽而归,心里一阵恼火,喝道:“废物。”这时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走出,他走到古博面前,打了他一耳光,骂道:“你才是废物。”古博忙跪下:“爹。”来人正是北斗宫副宫主古深。古深厉声道:“你这么做不是打草惊蛇吗?”“可当年尊上的旨意是秦家一个不留,孩儿不解爹为何放走秦兰,这么些年,我在苍穹派,一直寻找机会杀她,只恨朱雀使对她保护极为周到,现在终于有机会了,父亲却不让,孩儿不解。”“你无需知道,你所要做的就是候旨,听到没有?”
古深回了山外山,来到北斗宫,迎面走来两个少女,都是蒙面,隔着面纱,不难发现是两个绝世美人,一个是第四素女荷月,一个是夜无风义女秦颖茜。古深道:“尊上旨意,令荷月下山杀一个人,即刻出发。”秦颖茜道:“荷月妹妹从未涉及江湖,孟春哥哥怎会让她去执行这个任务?”“公主,这恐怕不是你该问的吧?那人是清风派齐圣,画像在此,荷月素女即刻前往,此行拿下面纱,免得让人察觉你是七星素女。”
秦颖茜和荷月两人对望了一眼,意为明了,这古深向来刻板自傲,既然有任务,就完成作罢。秦颖茜向荷月嘱托了几句,都是小心谨慎之类的。荷月心里也是矛盾,一方面是自己终于有机会涉足江湖,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务。将剑抛向半空中,跃身而起,荷月便御剑离了山外山。
森林,荷月正行,忽然听到一阵喧闹,看这架势应是一个花花公子强抢少女,荷月微蹙秀眉,顺着自己的心思。想都没想就出手了。荷月走上去将那女子护到身后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为头的公子手握梅花扇,笑道:“呀,今儿爷真是命好,竟有美人送上门来了,走吧,跟爷回去,今儿就办事。”说完,人群里的一些人也就跟着笑着。荷月瞥了那人一眼,丹凤眼,面如银盘唇若抹脂,再对着画像看时,却与画中人一般模样。也不懂他说的办事是何意思,荷月也笑道:“今儿姑娘我命也好,这么快就遇上了。先让我办完事吧。”说着拔出明珠剑朝那人刺去,不想那人武艺甚是高强,将扇子一展,架住了剑,荷月虽是第四素女,却是七星素女里武功最弱的,且又从未涉足江湖红尘。那公子从人一拥而上,荷月正慌时,忽一道很强的内力逆袭过来,把那伙人打散。荷月看来人,亦是丹凤眼,竟跟那公子一般容貌。
那公子爬起,狠声道:“齐圣,你敢跟我磐石派作对?”齐圣不屑笑道:“我当谁呢,原来是石力的儿子石玉。早听说你惯得调戏良家,今儿让我撞上算你命薄了。”石玉擦去了嘴角的血,夺了把剑朝齐圣刺来,齐圣一动不动,直至剑到,将手中冷艳锯一挥,一道气流袭过,石玉飞出十几丈远。“我们走,齐圣,等着,爷还会回来的。”那石玉也算识相,领着自己的一帮人就走了。
被救下来的姑娘向着荷月连声感谢。荷月也不好意思,只是骂了那石玉几句再劝着这姑娘早些回家吧。眼睛一瞟,看见那男子正欲离开。荷月握紧宝剑走向齐圣。齐圣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揶揄道:“武功这么差也敢出来?”荷月握剑的手松开了,看了看齐圣很是自豪的样子说:“谁说我武功差了,我家连看门的丫头都是一流高手。”齐圣被她那个得意样子弄逗了,心里暗想,不知这姑娘是天真还是无知,笑道:“这么说你在你家就没地位了?”荷月见她这么说自己,忙叫道:“谁说的?我在我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了好了,不跟你斗嘴了。我叫齐圣,清风派的,你叫什么?”荷月心里却是没数,自己究竟该杀哪一个呢。既然公子要杀的人肯定是坏人,这人虽然长得欠揍了点、说话轻浮了点,但就刚才的事来看不是坏人,那既然他不是坏人了,那我也就不杀他了吧。“我叫荷月。”“荷月?哪有姓荷的?”“怎么没有,我家的姐妹什么姓都有。”“你家姐妹几人?”“七个。”“那你们家谁最有权势?”“是我家公子,他说什么,姐妹没人敢不从的。”齐圣暗暗好笑,果然是个傻丫头。初次见面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难道是怕我没看出来你是北斗宫的人。齐圣心思一转,便大概猜出荷月的来历。只是看着荷月这性子,自己还是有点不确定。“喂,那你在七姐妹里排老几啊?”“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是看在你救了我才和你说话的,你却问三问四的。”荷月看着人一副好奇样子,也怕这人看出来。刚刚出来秦姐姐还说着,多提防男人呢。“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呀,排第四,你口中的公子就是魔尊夜孟春,对吧?”荷月大惊,自己什么也没说,眼前这个人却什么都知道了。心里没底,却还狠狠地瞪了齐圣一眼。心想,我还是快点回去问问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想让我杀谁?都知道我没见识的,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荷月嘛。
荷月匆匆离了齐圣,回了山外山,来到北斗宫,此时已是深夜。荷月问门馆:“尊上在吗?”“在晨曦亭上弹琴。”荷月便准备进去,一人在身后拉住她。正是第三素女槐夏。“还是这个样儿!尊上正抚琴,你现在进去,扰了他的雅意,难不成又出什么乱子。在这儿等着吧。”
亭里传出声声乐音,时而如怨如慕、时而吞吐宇宙,一道道轻微的音波绕转着亭子。忽一声响,一旁的侍者被音波袭中,倒撞出来,槐夏看时,七窍流血。夜孟春仍在弹琴,音调音色丝毫不变。槐夏问:“尊上为何杀他?”亭中传出声音,与乐音无二:“这厮形容风流,在这北斗宫容不得英俊的小厮。”槐夏笑道:“若因为英俊而死,那天下想杀尊上的何止千万人?”夜孟春冷笑几声问:“槐夏,你有何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尊上,荷月妹妹回来了。”夜孟春仍在弹奏,二素女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荷月无能,未能完成任务。”“未能完成?那你居然敢回来?”夜孟春平静地说着。“尊上,四妹虽然没有杀得了齐圣,却查到了夜清秋姐姐的行踪。”“我......”荷月好奇槐夏为什么这么说。这次夜孟春停下了弹琴,道:“清秋?她还没有死?”槐夏道:“是的,她如今在清玉派,名字叫冰梦。”“好,荷月,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夜孟春嘴上这么说,但却无半点褒奖之意。
此时,古深进来了,夜孟春道:“副宫主,你知道吗?清秋还活着呢,见今藏在清玉派。”“尊上要属下怎么做?”古深道。“奸而杀之。”夜孟春面无表情,听那语气却又十分肯定。“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派人去?清秋再怎么也是公主,是你那些狗一般的奴才玷污得的?”“那尊上的意思是让下属亲自去?”“你?那不是好一块羊肉让狗叼了吗?”亭里传来一阵恐怖的狂笑。“还是我亲自去吧。”夜孟春说。槐夏道:“清秋跟尊上可是亲生兄妹,这如何使得?”夜孟春终于站起,转过身来,月光下,身影长大,身形似美人鱼一般,一身黑色,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在皎洁明亮的月光下这个黑色显得格外明眼,一旁女侍者为他披上了黑色披风。夜孟春说出了一句:“女人之于我者,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古深道:“尊上乃宫主,断不可轻出,这点小事就让犬子去吧。”“如此就依你。”夜孟春拂袖出了晨曦亭,往十里画廊去了。
山外山晨曦亭月光洒满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