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表小姐!表小姐!”外面传来丫鬟急促的叫喊声。
沐木放下手中的笔,她刚好画完要交给百晓生的画卷的最后一幅,此时距离她出嫁的日子只剩三天,也不知是何急事,竟让丫鬟急成了这样。
沐木拉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丫鬟急切的模样让她不自觉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丫鬟胸脯起伏急促,面带急色,焦急的说道:“小少爷不见了,老太爷吩咐全府上下一齐去找。”
连松不见了?
“好好地怎么会不见了?这府里的人这么多也没看住?”
丫鬟嗫嚅的说,“是、是二小姐,带了小少爷说是去跟朋友道别,然后、然后……就不见了。”
难怪了,连落真是个惹事精!
沐木这几月跟连家平辈接触的不多,最熟悉的就属连梦了,其次是连祁,连梦有好几次都带着连祁来找她,她跟连祁关系也还算融洽。
至于二房跟三房的,除了前几天跟连落有些摩擦,后来也没再见面了,其他人更是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只有连松。
连松有一天在连府玩,跑到她的院子里,不知哪里知道她异能的事,想来偷画卷,幸好被她及发现,才没酿下大祸,此后她对连松没什么好脸色,都说三岁看到老,连松都五岁了。
真不知道陈氏怎么教的,好好的苗子被她差点给教歪了,好在二舅舅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让陈氏插手教导儿子,而是自己亲自教。
然而也不过半月,连松又能改到哪去?不真正闯祸他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沐木本来不想管这事,但想到连家大部分人对她都挺好的,想想还是亲自去找找吧。
顺手关上门,沐木疾步向外走,“走吧,我随你一起去找。可知道是在何处不见的?”
丫鬟见状小跑在沐木身后,“听二小姐说是在紫玉楼宴请好友时,小公子看到街上的糖葫芦,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了,随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可有通知知府?”
“未曾。老太爷说不能惊动太多人。”
外祖父定然是担心因为连松一事耽误三日后的举家迁徙了,按理说在这凉州城内不会没有人不认识连家小少爷,连家败落的事还未传出,一般人定是不敢动连松的,就怕……是别国的。
如果是别国的,掳走连松目的又何在呢?
沐木带着几个丫鬟去了紫玉楼,询问了紫玉楼的伙计当时的情况,却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走前给他们塞了一些碎银,嘱咐他们不要走漏风声,便有去找了那卖糖葫芦的老人。
老人姓李,住在凉州郊外,沐木几人雇了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到。
李老一个人住,没有妻子儿女,孤寡一生,就这一点来看如果心理扭曲,绑走小孩子是有可能的。
那小茅屋虽小,但院子里的物什摆放的极为整齐,一旁的菜地也是打理的齐整,看起来是一个比较热爱生活的人所住的地方。
丫鬟上前一步敲了敲门,不多久便听见一到颤颤巍巍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了,来了,别敲咯。”
李老打开门栓,却见得门外站着几个小姑娘,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沐木一眼便看出这位老人手有残疾,气力也不大,掳走连松的可能性更小了。柔和了语气说:“老人家,我们来找您。”
“哦哦,进来吧。”李老慢慢的点点头,转身步履蹒跚的去屋里拿了几个破旧的瓷杯。
沐木贴着丫鬟的耳朵说道:“你去帮帮那位老人家吧。”
“是。”
丫鬟接过老人手中的瓷杯及茶壶,“老人家,我来吧,您快过去坐着。我们家表小姐有事要问您。”
李老依言坐下,沐木观察了这里好一会了,笑着又问:“老人家,今儿收摊怎么这么早啊?”
李老摆摆手,“不行咯,人老了,早上被一个小娃娃撞了一下,浑身不舒服我就回来了。”
小娃娃?
“那那个小娃娃您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李老仔细想了想,伸出皱巴巴的手,比了一个高度说:“大概就这么高,那小娃娃穿的可好了,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撞了我之后竟然还偷了我一根糖葫芦,我走到半路数的时候才发现。”
李老叹气,接着说:“真是造孽哦,这小娃娃看起来穿的那么好,怎的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得了不得了。”
偷糖葫芦……还真像是连松会干出来的事。
沐木心里愈加不耐烦,却还得忍着,“那您看见那小娃娃撞了您之后去了哪吗?”
“看见了看见了。”李老这次想都不想就开口说道。
一旁的丫鬟有些激动,两两对视,终于快知道小公子的下落了!
“我当时正准备去找那小娃娃,让他不要偷东西,别人辛辛苦苦做的东西哪有这样拿的,是不是?可是啊,我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青衣壮年男子给了那小娃娃一包点心,我琢磨着是那小娃娃的家人,我要是追了上去小娃娃得挨骂咯,我就算了,干脆直接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老人家了。这点银子您拿着,就当是那小娃娃冲撞您的歉礼了。”事情大白,沐木站起来,拿出几十两的碎银放置在桌上,便要告辞。
李老惶恐的推辞,“使不得使不得,给个糖葫芦钱就好了,这钱我可不能收。”
“老人家莫要再推辞,拿着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叨唠您了,我这便走了,您也别送了。”沐木微微一笑,劝说着李老收下,毕竟一个老人年纪这么大了卖糖葫芦为生也不方便,她也只能帮到这了。
李老迟疑了下,这才把碎银小心翼翼的放好。
“那我便不送了,你们几个女娃子注意安全,慢走啊。”
“哎,老人家再见。”
沐木坐上回城的马车,心里想着连松的事,从老人说出的可以得知连松肯定被人掳走了,只是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