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快把洞口照亮,一只小鸟飞进洞来,紧接着又一只飞进来。
“有鸟肉吃了。”王保振说。
“不能吃。”冷波说道,“这是它们的家。”
“它们的家?”王保振说。
“那边有个鸟窝,我早就看到了。”我说。“它们进窝里去了。”
“它们在这养儿育女,两天前,它们下了一窝蛋。”冷波说。
“明白了,是不能吃鸟,以后可以吃鸟蛋了。”王保振说。
“你就知道吃。”冷波说道,“鸟蛋也不能吃。”
“鸟蛋也不吃,你留着看?”王保振说。“你给我开玩笑的吧?”
“真不能吃,它们是我的邻居。”冷波说。
“这些鸟都成你的邻居了?”王保振挠了挠头。
“冷波说的没毛病,没有人会把邻居吃了。”我说。
“寂寞,孤独,你这是病。”王保振说,“那就养着吧。”
一只还没长齐翅膀的小鸟爬出了窝,一路歪斜朝冷波走过来。它走到冷波的拐杖边,跳了上去,冲冷波渣渣叫着。
“你的邻居来找你玩了。”我说。
冷波俯身把小鸟捧在手里,放在嘴边,吹了吹它的羽毛。小鸟趴在他手心里,歪着头看着他。
“这小鸟真可爱。”王保振说。
两只大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看我。
“这鸟真不知道害怕。”我说。“有这些鸟陪伴,还真不寂寞。”
“我们去山顶看看他们在干嘛?”王保振说。
“不能去,我们打死了他们一个人,他们肯定疯了,估计现在到处在找我们。”冷波说。
冷波话音刚落,就听到洞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隆声。
“好,让他们找。”我说。
“这里很隐蔽,他们很难找到这里。”王保振说,“我觉得先让他们找两天,消磨他们的意志和精神。”
“这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消耗他们的体力,他们应该害怕了。”我说,“死了一个同伴,又少了一把枪,这次轮到他们恐惧了。”
“对,我们就在这洞里先躲上两三天。”王保振说,“冷波,那条船上留守的有多少人?”
“三个人,不会超过三人,上岛的有9个人,死了一个,还剩下8个。”冷波说,“这么算来,他们现在一共是12个人。”
“直升飞机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吗?”王保振问。
“三个人,有时是两个,这次三个。”冷波说。
“直升机上的人是有枪的,他们会不会参与杀人?”我问。
“应该是不会,有一次直升机飞在我头顶上,上面有人拿枪对着我,我以为死定了,但他们很快就飞走了。”冷波说,“我看过有两个戴金属环的人在草地上跑,直升机就一直跟着,并没有开枪。”
“这么说来,直升飞机上的人不参与游戏。”王保振说,“他们是卢图岛上的人。“你呆这里半年了,就没有看到过直升飞机上开过枪?”我问。
“没有开过枪。”冷波说。
“没开过枪,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开枪,我们现在已经打死一个白人了。”王保振说,“你说他们晚上都睡在船上?”
“对,全部睡在船上。”冷波说。
“那我们就夜里上船,偷袭他们。”我说。
“不行,他们上了船后,就把码头上的电网拉上。”冷波说,“白天进岛后,再把电网管好,有一个人手里有遥控器,可以控制电网。”
“来的时候,我看到码头上有个配电室。”王保振说。
“夜里直升飞机去哪?会飞回卢图岛吗?”我问。
“一般不会回去,直升机也停在码头上,在电网外面过夜。”冷波说。
“就是说我们夜里偷袭不到他们了。”王保振说。“只有等白天他们进来。”
“挖个地洞,穿过电网呢?”我说。
冷波摇了摇头,“夜里我挖过,下面都是混凝土,也没有挖掘工具,很难。”
“理论上说,朝下挖的足够深,应该可以挖穿。”王保振说。
“是的,但会花很多时间,不是三五天就可以挖好的。”冷波说。“并且有人会沿着电网巡视,很容易就会发现洞口。”
“你平时在岛上干嘛?”王保振问。
“那些白人不来到话,我会在岛上随意走走,找点吃的,如果他们来了,我就躲在这洞里不出去。”冷波说。
“这次他们来了,你怎么敢出去溜达?”我问。
“没有水喝了,山后面有个很小的淡水湖,我有一个烂铁桶,是在岛上捡到的,我下山后,听到了枪声,我就想看看他们怎么杀人的,不料,在山崖上看到你们,从山崖上看你们的身影,感觉很熟悉,我靠,水桶忘拿回来了。”冷波说。
“那么说我们没有水喝了?”王保振说。
“我可以两天不喝水,你们怎么样?”冷波问。
“我们可以坚持五天。”王保振说。“我和有粮是经过考验过来的。”
“其实,夜里可以去那个湖,打水喝,我白天出去,就是想看看他们怎么杀人的。”冷波说。
“你这也太冒险了。”我说。
“我熟悉这里的地形,再说我脚上没有金属环,他们很难抓到我。”冷波说。
“你有没有想过,去帮那些戴金属环的人?”王保振问。
“想过,但是我不能帮,他们都戴着金属环,如果把他们带进这洞里,这里就暴露了。”冷波说,“你们确定他们没有接收器了?”
“确定没有,你放心。”我看了一眼冷波的断脚。
“有粮,我们找一些小石子过来,再找些大点的石头。”
“找石子干嘛?”我问。
“摆一个沙盘,我们来研究一下敌情。”王保振说。
我和王保振找了不少的大石头和小石子。
王保振拿了一块大石头,放在地上。“这是我们的山。”
冷波拿出一个石头,放在旁边,“这是相邻的山。”
“这个树叶当船吧。”我说,“船在哪?”
冷波拿过树叶放好,“在山的这个边角上。”
王保振拿了三个小石子放在树叶上,“这三个人是船员。”
我数了八个石子,“这些是杀人犯,其中有一女的,这个歪石子是女的。”
“冷波,这女人什么情况,每次都来吗?”王保振问。
“几乎每次都来,这女人杀了很多人,有时候,他们把一个人逼在死角,让这女人开枪射击。”冷波说。
“这么冷血的女人,可别让我抓到。”王保振说。
“不用抓,直接弄死。”我说。
“这些白人,是不是一起行动?还是每次分组?”王保振问。
“有时候九个人一起出动,不,现在是8个人了,他们也会分组,分三个组,三个人一组。”冷波说。
“现在是8个人,如果分成三组,那么就会有两人一组。”王保振说。
“但也会分成两组。”我说,“他们杀科尔的时候,就是两组。”我说。
“八个人,如果两组,就是四个人。”王保振说,“我们三个人,但只有一把枪。”
“如果他们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必有一个女人。”冷波说,“我们应该先对付这个有女人的一组。”
“不错。”王保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有人落单呢?就像我们砍死的那个白人?”
“砍死那个白人后,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一个人行动了。”我说。
“这么看来,他们以后要么就四个人一组,分成两组,要么,就八个人一起行动。”冷波说。
“对。”王保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