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过来,要给她说不要在外面晒衣服了。”我说。
“有粮,这几天风平浪静,我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暴风雨随时会来。”
“该来的总会要来。”我说,“只要他们敢露头,我就一枪一个。”
“对了,有粮,艾米丽娅这房子里有摄像头吗?”
“原来是有的,后来我和艾米丽娅全都拆了。”我说。
“没有摄像头就好,哎,你媳妇来了。”王保振说。
我扭头看到宁程程在楼梯口冲我招手。
“你上去吧。”王保振说。
我上了楼梯。
“有事吗?”我问。
“有事,你进屋来。”宁程程说道。
进了屋,看到儿子在床上爬来爬去。
“小心,别让孩子掉床了。”我说。
“他刚才又喊爸爸了。”宁程程说。
“是吗。”我抱起孩子,“喊爸爸,叫爸爸。”
儿子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声也不吭。
“这孩子看到你,又不喊了,真是奇怪。”宁程程说道。
“管红在给谁洗衣服?”我问。
“给你儿子洗衣服,她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宁程程说,“她这人闲不住。”
“让她不要在外面晒衣服了,太危险了,在走廊里晒就行了。”
“我给她说了,她不听,她嫌没有太阳。”
霍思琪和管红走了进来。
“来,快坐。”我说。
“我来看看我儿子。”霍思琪说。
我把孩子递给霍思琪。
“这孩子,这两天又胖了。”管红说道。
“是啊,好可爱,我都想生一个。”霍思琪说。
“那你赶快生吧,我们这里还空闲一个男人呢。”管红说。
“那个丑八怪,我才不要呢,生孩子出来,还不知道长什么怪样呢。”霍思琪说,“要生,还得和有粮哥生。”
“程程同意了?”管红说。
“我同意不管用,有粮同意才行。”宁程程笑着说道。
“这么说,只要有粮哥同意,今天晚上我们就能一起睡了?”霍思琪说。
“可以啊,只要他同意就行。”宁程程说。“要不,你问问他?”
“有粮哥,他还不得听你的,我才不问呢。”霍思琪说。
“我下楼了,你们聊吧。”我说。
“看看,说得有粮都不好意思了。”管红说道。
“管红姐,你也生一个孩子吧。”霍思琪说。
“这两天我正想这个事呢。”管红说,“老李喜欢孩子。”
“那就赶紧生吧。”宁程程说。
下了楼,王保振给了我一块咸鱼。
“今天看来不会有什么动静了。”王保振说。
“你还盼着他们翻墙进来?”我咬了一口咸鱼。
“是的,我想过过枪瘾,哒哒哒哒哒,我特喜欢听枪声。”王保振说。
“他们要想翻墙进来,也不会是白天,肯定是半夜进来。”
“是啊,你说艾伯特为什么和我们这么耗着?”王保振说,“我真搞不明白,他们会不会挖地道?”
“也有可能吧。”我说。
“半夜里他们从地道里爬出来,然后偷偷的袭击我们?”王保振探头朝西边墙角看了看,“那边是个死角,如果挖地道应该在那边,从楼道口进去,就可以进霍思琪的房间了。”
“不,应该是老李和管红的房间。”我说。
“这太不安全了,有粮,你给霍思琪说说,让她今天夜里去我房间里睡,我来保护她。”
“你自己给她说呗。”
“我说她可能不会同意。”王保振挠了挠大腿。
“要不,你晚上去她房间里?”我说,“或者守在她门口?”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保护她,算了。”王保振说,“这女孩吧,不上路。”
“她是真不喜欢你。”我说,“等美国人来了,你还是去岛上找找吧。”
“去岛上不用找,是女人找我,奶奶的,今天夜里我们不用值班了,能睡个好觉了。”
“这些天,我总是做噩梦,梦到他们把我孩子抢走了。”我说。“现在睡觉,我都是枪不离手。”
“听天由命吧。”王保振叹了一口气。
天渐渐黑了。我回房间里,宁程程在缝衣服。
“吃饭了没?”宁程程抬头问道。
“吃了。”
“桌子上有牛奶,你喝了吧。”宁程程说。
“我不喝,给孩子喝吧。”
“牛奶还有呢,让你喝你就喝,少啰嗦。”
“好吧,我喝。”
“你早点睡吧,我看你眼睛熬得通红。”宁程程说。
“好,我这就睡,搂我儿子睡觉,比什么都幸福。”
这一夜无梦,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宁程程也醒了。
“昨天梦到霍思琪了。”宁程程说,“梦到你夜里去了霍思琪的房间里。”
“我去她房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宁程程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有了艾米丽娅就把我给忘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宁程程转过身去,“以后再看到你和霍思琪眉来眼去的,我就抱儿子走。”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霍思琪那样了?”
“钱有粮。”宁程程转过身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别闹了,等美国人来,我就送你回家。”
突然走廊传来女人刺耳的尖叫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程程抓着我的胳膊。
“没事,有我呢。”我拿起枪,下了床。
砰砰砰砰,有人敲门,“有粮,你快出来。”
“是霍思琪。”宁程程说。
我开了门,霍思琪脸色苍白,拉着我的胳膊,“有粮,出事了,你过来。”
李世双拿着枪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你们快过来,去我房间。”霍思琪说道。
跟着霍思琪进了房间。屋里整洁有序,并没有什么异常。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问。
霍思琪指了指窗口,“你们自己去看,太可怕了。”
我和李世双跑到窗口,扭头朝西边的围墙看去。
管红被铁钩子挂在围墙上,歪着头,头发垂向一边,眼睛睁得很大。
我和李世双慌忙跑下楼,找了一个椅子放在围墙下面,我踩上去,把管红托下来。
把管红放倒在地上,她喉咙已经被割断,人早已没气了。
“我操他妈的。”李世双举起枪,一梭子子弹飞向围墙外面。
王保振和许军也过来看。
王保振抬手把管红的眼睛合上。
“这边楼道口,死了一个兵,也是被割断了喉咙。”许军说。
“他们夜里进来,你和老李都没发现?”我说。
“没有,昨天夜里下雨了,还刮了好大的风。”许军说。
“他妈的,他们进出自由啊。”王保振说。“管红在二楼房间,这么说他们上了二楼。”
“他们在楼道口,还扔了一个铁钩子。”许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