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两份门牌号及室友资料的尼桑,脸色黑沉的可怕,科林给的资料只说学生的宿舍都是单间标配,可想而知就是因为这里头的学生,各个都是身份特殊,而需要全方面保证他们在学校内有足够的私人空间来处理家族事务或者私事不被政敌获得。轻声喃喃了句,“战斗正式开始了么?斐迪南?”
随后尼桑并没有去属于自己的那间宿舍,也不想去见自己的那位女室友,而是按照地图指示拉着笑意率先去了他的宿舍。站在门口处时,垂眸看了眼笑意,礼貌地敲门,敛息等着斐迪南来开门。站立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尼桑安抚了下笑意,淡定地取出磁卡,刷上,又将笑意的指纹按上,等待电子眼的确认。
顿了会,门自动发出一声轻响,轻推开,带着笑意往里走,扫视了圈,出人意料的是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两间房,一间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书柜,一个衣柜,若干个保险柜,布置很简洁,色调是很清爽的各种蓝色。而另一间那紧阖着的磨砂玻璃门内水汽弥漫,想必是斐迪南在里头冲澡。
尼桑眼眸闪了闪,侧身挡住笑意的视线,抱着胸淡淡一笑,对着笑意说了句,“你要住这吗?两个人,一张床,一个卫生间?或者你要我去和女人住一间,如此无隐私吗?”
笑意果断地摇了摇头,“当然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尼桑是我的。这所学校的管理制度是怎么样的?科林不是说每个人都会有一间只属于自己的屋子吗?为何我们俩就不是单间了?”
尼桑垂眸翻了翻新生手册,看了眼笑意,又浅浅一笑,“这所学校并没有管理人,只有规章制度在运行,学生自治。不过,科林也说过,任何事情都可能是测试,所以一切疑问等你的室友斐迪南从浴室内出来了,也就知晓了。”
听到浴室这两个字的笑意由于好些天没洗澡了,被尼桑养的十分喜爱洁净的习惯让他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又依靠向尼桑,嘟囔着,“总觉得这所学校怪怪的,这么麻烦的,而且和斐迪南同校甚至是室友,就更加奇怪了。”
尼桑轻应了声,搂住笑意,让他趴伏在身上,自己则肩膀抵住墙面,轻抚着笑意的后背,闭目养神中,却忽听见一声十分尖锐的女生尖叫,“啊,色狼~~~”。条件反射地搂紧并护住怀里的笑意,一个翻身换成笑意被夹在墙壁与怀抱之间,才侧脸看向依旧在惊天动地般狂喊着的声源。
只见一位身材丰腴的欧洲女子全身只着了件十分透明性感,布料稀少且短小到大腿根的睡衣,一头还带着水珠的红褐色卷发瞬间滴湿上半身和片缕睡衣。尼桑赶紧撤回视线,同时捂紧了笑意探出来的一双眼眸。低声道歉道:“这位女士,我们两人并不知道您在这儿,请谅解。您能否先穿上衣服,还有您是否知道斐迪南在哪?”
女子并没有回答,只快速地按上警报器,没一会门被大力撞开,一行负荷着真枪实弹头戴防护头盔的人很快冲了进来,房间内瞬间因装满了人而空气稀薄起来。领头的扫视了眼状况后,掀开护眼罩,用英语问了句,“维塔公主,是这两人冒犯了您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沉思了会,挥手让属下包围住两人,大喝道:“放弃反抗,带走。”
看着指过来着枪支,尼桑冷冷一笑,抱起笑意,护紧,“带走我们前,能否让斐迪南也随着我们一道去接受询问?我们俩都是新生,刚到没多会,相信这道门若是没有事先通过系统,我们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进来的,能否请你将事情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恶作剧?”
冷静下来的维塔一把扯下床单,将身子遮盖好,也瞬间想通是怎么一回事,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让斐迪南这小崽子过来,连我也敢拖下水,不想毕业了?”
这时门口走进位身形修长,脸上挂着淡笑的人,拍了拍手掌,“我就知道手冢不会被吓到,这是新生的欢迎仪式了,欢迎你们正式加入我们。”又扭转脚尖,潇洒地对着维塔公主行了一礼,“我亲爱的堂姐,这些都是您玩剩下的,不知道弟弟我模仿的如何?”
维塔并没有答话,斜睨了眼斐迪南,对着冲进来的护卫队摆了摆手,又取出一盒子再度往浴室走去。
尼桑听着浴室关门声,才抬眼看向斐迪南,又看了眼往门口退走的一群人,缓缓松开了紧捂着笑意眼眸的手,淡淡说了句,“礼太大了,若要测试我们之间的忠贞,就没有必要了。”
斐迪南笑了笑,眸光闪烁地看向笑意,但看着两人亲昵的状态,再度闭了闭眼,心中苦涩感席卷上喉咙,待两人行礼后,才扯了扯嘴角,但实在笑不出,再次定了定神,虚握着拳,轻敲上笑意的肩膀,半哑着嗓子责怪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来测试你们的忠贞呢,只是善意的玩笑罢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们俩竟然谁也不来通知下我这个朋友,就算我无法来观礼,最起码也可以寄出一份祝福的,你们真的也太不够意思了,所以认罚不?”
笑意有些歉疚地对着斐迪南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认罚,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结婚,一直都以为是订婚。”
斐迪南再度闭上眼睛,沉默着点了点头,尼桑则放开笑意,转身自箱包的外口袋内取出一只小盒子,递给了斐迪南,“这是结婚纪念品,每一位到场的都能得到象征爱情圆满的风铃御守,一直都随身携带着,准备遇见你就送你的,我和笑意并没有将你遗忘。”
斐迪南拽紧手下的盒子,指尖泛白,背过身看向窗外,长长叹息着,“爱情圆满吗?只怪我自己醒悟的太晚,但早明白,就如科林那样,他的痛苦只会随着醒悟而提早到来,日夜备受啃噬着的想爱却不敢爱,连说都不敢说的内心,就算再喜欢又能如何?难不成真不要下一任继承人了?真要断掉家族的传承?我不敢,也不能,科林也一样……而手冢,只有你有这个勇气为了爱人斩断所有的退路。我其实是羡慕与佩服你的,而且你还为了笑意举行了公开的结婚仪式,这是就算在德国,也没几个人能为爱人做到的事……”
笑意看了眼尼桑,只见尼桑对着自己柔柔一笑,“我和笑意彼此间明白就可,不需要多说的”又站直了身体,对着斐迪南再次行了一礼,认真地问着,“斐迪南,你心中可还有气?”
斐迪南半掩住脸,看不清神色下,摇了摇头,“没了,看到你和笑意的那一霎那就没了,我现在终于知道科林为何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来保护你们了,这间宿舍留给你们了,维塔公主我会带走。”
“谁准你的权利来带走我的?你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得走吗?”维塔身着一身银灰色男士骑装,一改之前的娇态,英姿飒爽地赤脚走出,抱胸站定时,对着俩夫夫点了点头,“虽然你们是被陷害而来的,而我也是莫名其妙地被换房间而来。今天堂姐就教弟弟一件事,许多事都不会以你的意志而转移的,也不是你说停就能停的,要知道你在下棋的时候,许多棋子也会活着来反扑的。所以今天来俩盘骑马塞,一盘赌马,一盘亲自上场,输了的,就要为赢了的人做一件事,无论任何事,无论任何人,你们是三人,我另外会找两名搭档来。”
马场的观众席上,笑意举高小型望远镜,眯眼看着挑选好后,打上标签的各个马匹,不住地打量着马匹甩马尾时,后腿肌肉的滚动幅度。尼桑并不懂这些,只将目光放在笑意的身上,弯腰凑近,“你懂吗?一共两局,我对赌马与赛马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笑意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皮,倚靠向尼桑,拿后脑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嗯,懂点,竹千代教过不少,我也会骑马的,不过只接触过战马,这种专门训练着表演或者竞技的也不知道。但马匹之间就算品种、血统、时代不一样,但天性与渴求肯定是不会变的。”又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斐迪南,眼眸闪亮地说了句,“你们的赌马规矩是什么?是要点到名的那几匹都出线了就可,还是要猜中哪匹能夺冠?”
斐迪南接过了笑意用过的望远镜,将裤兜里已经取了一半的塞了回去,脸色有些发红地问了句,“嗯?笑意你的意思是,就看这么几眼就知道哪一匹能夺冠吗?”顿了会,“我这个经常玩马的人都经常看走眼,里面的意外很多,甚至马匹今日吃了几升水都可能会是影响最终成绩的。”
笑意摇了摇头,“没那么复杂,马匹都有惰性或者战意,有战意的只会往前冲,就算你不抽它,它也非要达到目的不可。这里头有几匹应该是发情了,但因为有比赛而被药物控制住了,虽然如此,但求偶的本性让它们心情焦躁却无处发泄。若是战马是不允许的存在,但作为赛马,估计会是赢家。”
斐迪南将还关在马厩里的马匹从第一匹遛眼到了最后一匹,全看完后,沉思了会,展开紧皱着眉头,爽朗地笑出了声,“这你也能看出来?看来这一局我们赢了啊,维塔确实是要求我们猜出谁是冠军马。之前还不太有把握的,心里头也有些不舒服,你不知道维塔那女人虽然是个胖子,看上去全身都软绵绵的,也是皇长女,但性格却十分地诡异,她可能会真的不顾体统地让你绕着马场三周学狗叫。一直都在担心你们会因为我的鲁莽,脸丢至极。”
笑意点了点头,又要来望远镜再度看了好一会,“就七号,冠军马。”斐迪南看了眼对面的观众席,做了几个手势,看完对方的,点了点头,就等最后的结果。
做着赛马前准备的笑意,刚和坐骑交流完起身,却见维塔轻巧地带动马匹,踩着舞蹈一般小踢踏快行过来。尼桑眼看着维塔靠近后纵着马匹抬起两只前蹄踢踏向笑意时,眼眸猛地一缩,不顾一切地往笑意处跑来。却见支棱着后退的马匹神奇地往后挪了挪,脚蹄堪堪避过笑意的面容,踩踏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吓的满头大汗的尼桑一把抱起了笑意,怕他吓坏,一个劲地轻抚着他的后背,亲吻着他的眼眸,并喃喃低哄着,也不知是在安慰怀中的笑意,还是在安定、舒缓着自己瞬间的心绞痛。
使坏的维塔开心地大笑出声,又看了眼也刚从老远处跑过来,忘记骑马只凭两条腿跨越了小半个马场,惊魂未定浑身狼狈,不见优雅的斐迪南,叹息了声,却又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之前那一局输了是因为新来的学生中,这位年长的是高手,之前观察了一番后,才知道这位年纪小的才是深藏不露的。刚才那一下,任谁都会吓的趴下,也只有他没动静了,因为他瞧出我的马能及时后退三步。”
斐迪南顿时急了,将维塔一把拖了下来,厉喝一声,“那你也不应该如此,维塔堂姐,你太骄纵了,若是有失误,你叫我拿什么去赔手冢的爱人?就算你想下嫁,我不要这个王子身份,也不会被原谅的,知不知道!”
维塔稳住身子,拍了拍科林的肩膀,“看出来了,小子,不要急,这不是没事的?”又站定在手冢和笑意面前,郑重地行了一礼。
笑意脸色通红地捂住了嘴唇,没让尼桑亲吻下来,闷声说了句,“维塔公主,其实我没有看出你能将马后退三步,我确实被你吓着了,只是当时变化太快,来不及闪身躲开而已,所以这种事真的不要再做了。”
维塔愣了愣,先前确实是瞧见笑意脚尖猛地往地面上一点,扭腰要转开,但瞧见自己马匹的肌肉线条后,就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眼底一丝光芒闪过,也不来拆穿笑意的好心规劝,只说了句,“你们俩兄弟吓我一次,我也吓你们俩兄弟一次,算是扯平了,但我和斐迪南的帐还没有算,你们回去吧,好好洗个澡休息休息,明天见了。”
笑意愣了愣,不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尼桑却是笑了,“斐迪南确实需要好好招待,我和笑意就不方便留这里了,明天见,尊贵的维塔公主……”然后拍了拍斐迪南的肩膀,凑近他压低声音,“自作孽不可活啊,钥匙拿来,我不希望与我夫人恩爱时,会有人突然出现。”
“你……”斐迪南瞬间涨红了脸,怒瞪向手冢,抖了抖嘴唇,过了好半响才吐出句,“我才不屑于做那种事,手冢,你,你……”
维塔将卡片扔向手冢,灿烂一笑,碧水荡漾般的眼眸内闪动着锐利的碎光,“手冢,拿去,一间房只有俩张持有卡,你们拿到的那张估计是用于意外状况时开启房间的备用钥匙。还有不要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小堂弟哟,虽然他愚蠢之极。”
尼桑看都没看卡片,只将他放入口袋内,对着维塔也闪亮了下镜片,“我得好好谢谢斐迪南送我的面见大礼,还好笑意没瞧见什么,不然我也会脱光他的衣服,让他好好展露下全身的肌肉的。还有,这不是欺负?分明是炫耀。”
斐迪南目瞪口呆地看着手冢抱着笑意扬长而去,抖了抖身子,喃喃了句,“沉稳持重的手冢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腹黑可怕了?”
维塔瞧着身姿隽永的手冢,也暗叹了句可惜,随后拍了拍斐迪南的肩膀,将他推上马,自己也翻身而上,软语着,“那是因为他有了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了,足够改变一切了。我的傻弟弟,别搀和进去了,到时候痛苦的只会是你,他们是丝毫都体会不到的。”
斐迪南神色黯淡地回了句,“我没有想要搀和进去,只是不服气,不服输而已,但手冢确实是最适合守护笑意的人了,我和科林都不适合。只是维塔,你和科林还会将彼此列位可成婚对象之一吗?”
维塔眯眼看向日光下滚滚烟尘,又充满着生机的马场,许久后才将马鞭轻甩上马后臀,在骑马的畅快中,淡淡地说了句,“会的,科林他也不会对名单有所变动的,就算他不需要同样有权势的夫人,却也需要一位能稳固人心的族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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