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隐隐约约几颗星星一闪一闪,月亮不知在哪里休息,主街道依旧亮如白昼,一派活力。
井辛换上男装,偷偷出了客栈。借着店小二加水的功夫,她大致了解百花楼是当地独大的妓院。
建楼短短五年,发展迅速,里面姑娘貌若天仙、技艺高超,相传背后牵扯朝廷,至今无人敢找茬。不过,她这次要看看这里有什么美人,勾得这几人魂不守舍。
刚进楼门,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赶来,一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穿金戴银的阿姨率先开口,“爷第一次来,眼生得很,今晚让我们楼姑娘好好照顾爷,不知爷喜欢什么口味?”
“我来找张磬一起玩儿,他现在在哪儿?”井辛压低嗓音。几个姑娘自觉散开,寻找其他猎物,阿姨明白,“张公子在梨花房间正尽兴,要不您先玩着,我告知他得空来找您。”
“好,给我个房间,我喜欢听小曲儿,一人独唱的。”说罢便径自上楼,找了个周围吵闹,位置却不显眼的房间。等到一切就绪,井辛借口上厕所偷溜了出去。
敏锐的听力此时成了累赘,各种声音拥挤,井辛的好奇心一下子窜了上来。
用最原始的方法,偷看房里翻云覆雨,井辛突然明白了许多医书上另自己困惑的地方。估计不论是父母还是祁家,都将这部分保留,没给自己看。
井辛一动不动盯着里面,看到融合为一体的肉体,她不由泛起一阵恶心,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两人却难舍难分。
本着知其然的心态,她不停观摩,知道房间里停下动作,她便匆匆离开,换另一个房间。
向东走六七步,井辛站到了梨花房门外。给窗纸破了洞,井辛看向里面,只见一女子静静地背对着她,不知在干什么。
极为无聊,井辛继续向里走,一股不知名淡淡的香气似有还无,勾起了井辛兴趣,这香气,像冰天雪地中开放的玫瑰花,冷冽又热烈。
她一步步靠近,刚看到门里女子与手带玉扳指的男子背影,门里女子好像看向这边,而后,听得背后有人偷袭,井辛迅速躲开。
井辛原路返回,来人不依不挠,招招堵截。此时,房门大开,霜花慢慢出来,靠着门框,左手梳理头发,冷冷地说,“谁派你来的?”
井辛一时无法脱身,只道“我只是来这里消遣的。”“哪有女子来这里消遣。”霜花斜睨了井辛一眼,井辛顿时觉得这人是美人。
“这百花楼姑娘美,我是来找我准夫婿的。”井辛一思索,“他这几日夜夜来这里,我得看看谁蒙了他的心。”
“原来是这样,”霜花露出标准的笑容,隐隐传来水仙花香,“小五,退下,来者是客。”叫小五的人不甘地退了下去,霜花还不忘嘱咐小五,“叫小鱼拿茉莉茶来。”小五迅速消失在视野中。
井辛一头雾水,不敢多待,连连告辞。霜花徐徐道,“门都开了,还不坐一坐,不知道的谁觉得你是找夫婿,倒像是探子。”语气一时狠毒,随后大笑,“玩笑话罢了。”
井辛想想也是,便附和着进去坐下。“你夫婿是哪位公子,他下次来,我给你看着。”霜花磕着瓜子,一副热切模样,这时小鱼将茶端了进来。
“王宇,”井辛随口编了名字,“我与他早有婚约,没成想他竟是这人。”“男人一定要找个爱你的,”霜花不停磕着瓜子,“喝口茶,慢慢说。”
井辛怀疑茶里有毒,假意正当兴头,“几年前见过他,他也是风流倜傥,”霜花递给她几颗瓜子,井辛并未接过。
霜花伸回手,并没有恼怒,只是客气到,“男子多薄情。妹妹还是快些找他去吧,我马上得接客了。”
井辛求之不得,迅速告辞离开百花楼。走在街道上,踩着自己的影子,井辛懊恼为什么不直接叫梨花,先认一认,以后再动脑筋整一整张磬。
地上的影子变成两个,井辛猛然跳来,躲过一剑。一时浑身无力,脑袋昏沉,倒地的瞬间她意识到,那香气原来是冰美人,混同水仙香可让人昏迷。
等到醒来,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周围狭窄无光,下部摇摆不定,估计在船舱中。
这里声音较客栈容易分辨,甲板上有两个人,一个叫小五,一个叫小庄,小五从未开口,小庄一人不住说话解闷。从小庄口中,知道这里距百花楼不过一里。
井辛奋力挣脱绳索,绳索却纹丝未动。井辛不由更加奇怪,这东平究竟是什么地方,使自己各种本领没法施展。
不过井辛并不担心,她心里想着,距离这么近,小渊会找到自己,这幕后黑手并不打算立刻杀自己,权且在这里住一天。
井辛继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