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同院同窗(1 / 1)

此为防盗章猜他是亲王之子,是因为四个亲王都在京城,虽然养花的养花,种草的种草,名义上已经对皇位看淡,但实际上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隐藏实力者也不是没有。

“所以你到底是谁?”顾晏生歪头看他。

何钰俯下身子,“你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刚刚那句‘花花公子’已经把他得罪狠了,何钰很记仇的,当初被顾晏生推下河,那仇记到现在。

顾晏生也没勉强,“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既然说要辅佐他,日后相处的机会自然很多,不急在一时。

何钰从墙头跳下来,“你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热热身如何?”

他拔出长剑,“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手下留情。”

顾晏生沉思片刻后点头,“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我奉陪到底。”

他也取出匕首,站在何钰对面。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何钰的剑比他长了不知道多少,他又使了擅长的《破云九式》,加之轻功辅助,天又黑,交手几招,顾晏生眼一花,便被刺了一剑。

何钰把握的很好,只是小小擦伤,“刚刚脚下一滑,你懂的……”

顾晏生颌首,“刀剑本就无眼,你不用有顾虑。”

他匕首一横,又与何钰交手了几招,这次何钰故技重施,长剑扫来,顾晏生却没有像上次似的躲开,因为躲不开,他上次就吃了这个亏。

锵!

长剑与匕首碰撞,擦出细小火花。

顾晏生的匕首短,震的虎口发麻,他退后一步,颇有些歉意,“没想到你的剑这么薄,对不住了。”

何钰的剑是薄剑,以轻巧著称,被他硬碰硬,砍出一个豁口来。

“不碍事,一把剑而已,这种剑我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钰强装镇定。

这把剑是父亲花了重金给他铸的,据说还是出自名师之手,结果这么不中用,说破就破。

或许不是他的剑不中用,是顾晏生的匕首太利,超过他的,于是便砍断了。

何钰心疼那剑,将之一丢,耍赖道,“空手打如何?”

那剑只破了个豁口,找人修修还能修好。

顾晏生倒没有介意,“好。”

俩人赤膊上阵,何钰将过宽的衣袖用袖带绑在手腕上,摆开架势,跟顾晏生缠斗在一起。

顾晏生用的是苗疆的功夫,以诡异著称,不走平常路。何钰初始不了解,小吃了点亏。

不过他比顾晏生见识多,打斗经验也足,经常大比小比的打,许多招式和技巧顾晏生都没见过,吃的亏更多。

拳脚无眼,你挨一下,我挨一下,打着打着就乱了,招式全无,耍无赖似的,你揪我衣领,我抓你头发。

顾晏生就跟不会疼的瓷娃娃似的,何钰打在他身上,完全不影响他的行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自己不行,受不住疼,初期占尽优势,渐渐的落在下风,被顾晏生骑在身上。

“打脸绝交。”

顾晏生动作一顿。

何钰砰的一拳打在他脸上。

顾晏生被那一拳打蒙,捂住脸吃惊道,“你耍赖。”

“这叫兵不厌诈。”何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弯腰去拉他。

顾晏生松开捂住脸的手,露出青紫的半边脸。

“噗!”何钰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没什么。”他强忍着笑意,把顾晏生拉了起来。

“擦点药吧。”把人打成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何钰从身上摸出一瓶药,丢给顾晏生,顾晏生伤在脸上,自己看不到,先前挨的那一剑也在背后,上药不方便。

那药被他拿在手里,也不用,青着脸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

何钰一把抢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他把顾晏生按在板凳上,拉下衣物,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蝴蝶骨的位置多了一道血痕,很浅,也不长,不过肯定很疼。

何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他记得小时候父亲让他咬破手指头按手印,那伤疼了好几天,顾晏生这个最少十天半月好不了。

“疼就喊出来。”药是粉末,倒在伤口上可以很快结疤,滋养身体,让破口的地方好的更快。

何钰洒的急,很多粉末掉进顾晏生的衣物里,他往下拉了拉,又用袖子把多余的擦掉,凑的近,一眼瞧见细腻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半藏在衣物里,往下拉还有很多。

“怎么弄的?”何钰摸着其中一道问。

他指尖微凉,冻得顾晏生一个激灵。

“母妃发疯时打的。”

有用枝条抽的,也有用烧过的棍子烫的,他母妃发病时千方百计想弄死他。

何钰倒抽一口凉气,“她怎么忍心?”

这真的是亲生的?

下手也太狠了。

他也有母亲,且疼他爱他,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好东西都捧给他。

父亲从外地给她带的玉镯翡翠,亦或者是什么上好的绫罗绸缎,就算何钰戴不了,也用不上,母亲还是会给他留着。

他小时候练功受罚,晒的头晕眼花,自己还没怎么样,他娘先受不了,求着他爹让他停下,他爹不肯,便干脆打着伞跟他一起晒着。

母亲身体不好,禁不住折腾,何钰心疼她,往后便很少顶撞他爹,即使受罚,也是关起门来挨罚,免得被娘亲发现。

不过娘亲聪明,还是被她检查了出来,唠叨半天,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偶尔何钰会烦她,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多幸运。

原来并不是全天下的母亲都会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儿女,也有例外。

“肯定很疼吧?”这已经不单单是身体方面的伤害,还有心理上的吧?

难怪总感觉顾晏生某些方面不太对劲,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水底下挣扎,顾晏生面上居然丝毫不变,老成的有点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以前他以为是杀人杀多了,现在才发现不是,是经历的太多,已经麻木,无论什么都无法动摇他,真正的心如止水。

“习惯了就不疼了。”

这事还能习惯?

何钰无法理解,“恨吧?”

顾晏生摇摇头,“不恨。”

他母妃并不是一直那么坏,偶尔病好了,就像平常人一样,会给他纳鞋。看衣服破了,给他缝好,还喜欢把下巴搁在他脑袋上,给他讲故事,陪他下棋。

所以不恨。

何钰冷笑,“也就是你,要我早就弄死了。”

就算是亲娘,也不能这样,这是虐待。

顾晏生摇摇头,“你不懂,母妃于我而言,就像一盏灯。”

即便十天里面有九天是坏的,但是为了那一天,他可以忍受另外九天。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有了觉得烦,没有才知道珍惜。

顾晏生没有,所以很珍惜,那一天会让他觉得,吃了九天的苦都是对的。

何钰想起第一次来景南宫时床上的尸体,这厮当真变态,母妃都死了不知道多久了,还将她放在床上,自己盖脏被子,把好的留给母妃。

不知道该说他懂得感恩呢,还是纯粹的心理阴暗,反正这毛病要改。

“我看你就是缺爱。”何钰觉得他没别的毛病,就是单纯缺爱。

这也是他的弱点,只要把握的好,说不定可以拿捏他。

何钰弯下腰,帮顾晏生把药上好,衣服拢回原样,又看他穿的单薄,索性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来时风正大,元宝给他准备了狐裘和暖炉,何钰嫌碍事,一个没带,不过穿的还是很暖和的。

那外套里面缝了一层毛,挡风又暖和。

顾晏生感觉到了,回头看他,那双古井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是不解和疑惑。

何钰站起来,“穿得太厚,活动不开,你先帮我穿着,别拖了地,弄脏了要你赔。”

说实话,脱外套给姑娘这事何钰没少干,这还是第一次脱衣服给少年,过不去心中那道关,别扭极了。

他转念一想,把顾晏生当小姑娘不就好了,于是那点几乎没有的尴尬不适感也在慢慢消失。

“还是接触的人太少了。”顾晏生的圈子不算大,又偏偏在皇宫这个打磨人的地方,说是大染缸也不为过,他在这里几乎接触不到好人。

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哪有时间对他好?

没有人对他好,他自然感受不到,于是母妃稍稍对他好那么一点点,他就满足的跟得了全世界似的。

就是缺爱。

“我向你保证,以后你什么都会有,别人也会拼命的对你好。”何钰撸起袖子,给他抹脸,“头……”

他要抹的只有半边,但顾晏生总会歪头看他。

“以前我娘也这么给我上药。”

他被坏的娘打了,身上留下伤害,好的娘就以为他被人欺负了,心疼的不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掉泪。

所以有时候顾晏生觉得,挨再多的打都是值得的,至少有人肯为他哭。

何钰撂担子不干,“敢情是把我当你娘了?”

难怪刚刚看他的眼神这么古怪,瞧的何钰慎得慌。

“我娘比你温柔。”

何钰:“……”

你这么说话会被打的我跟你讲!

不过这也怪少爷太坏,他与少爷狼狈为奸,搞得自己名声也是一片狼藉,平时少爷们读书,他们下人在旁侧听,午饭时要提前出来准备。

吃饭的地方本来很热闹,少爷们聚在一起,他们做下人的也聚在一起,但他身边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跟少爷一样孤零零的,偶尔有几个讨好的,也被少爷恶言恶语排挤走了,少爷说他们太坏了,咱自己不就是坏蛋吗?

瞧少爷平时的作风,那是好人该有的吗?

元宝嘟囔着,冷不防少爷突然叫他。

“锦盒有没有被人碰过?”

元宝精神一震,“没有。”

其实有,那宫女笨手笨脚,差点把他家少爷的狐裘给烤糊了,元宝挤开她亲自上阵,锦盒自然顾不上。

那宫女主动献殷勤,说要帮他烤锦盒,元宝也不笨,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塞进自己衣襟口袋里,只把空了的锦盒交给她,应当是没什么大碍的。

少爷问他,大抵是觉得蹊跷,他俩刚走进御花园,便被泼了盆冷水,哪能这么巧?

弄不好是姓许的和姓周的搞的鬼。

他俩早就看少爷不顺眼了,只是没逮着机会而已。

“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人?”何钰继续问。

古怪的人?

元宝想了想,实话实说,“古怪的人倒是没有,不过我进来前曾与人一撞……”

他似乎觉得不妙,立马放下锦盒便要打开,被何钰阻止了,“给我。”

元宝心中不安,“少爷要不要打开看看?”

“不用。”何钰接过锦盒,放在桌上,在元宝炙热的眼神中不紧不慢倒了杯酒,小口轻嘬。

他人长的俊,这手也修长白皙,宛如白玉,好看到扎眼,再加上方才与公主同进处,顿时引得对面两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且让他再得意一会儿。”

周浩然冷哼一声,扭过头看向公主的方向。

公主坐在最高处,两旁是关系好的皇子和姐妹,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宴会也该开始了。

她挥挥手,示意身旁伺候的嬷嬷。

嬷嬷领命,上前一步刚要喊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嗓音。

“皇上驾到。”

宴会一乱,众人慌忙起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明黄色身影乍现,皇上龙袍加身,头戴龙冠,缓步而来。

他身边跟着一个艳丽的宫装女子,桃腮带笑、美目流盼、细瞧可不就是明月公主的生母,皇上的宠妃柳贵妃。

“今日是明月的生日,以明月为主,不要兴师动众,都起来吧。”

皇上随意说着,待众人起身,便拉着柳贵妃的手坐在了最上头的位子。

位置是刚加的,在公主上方,与贵妃的位子紧紧挨着。

“明月,父皇公务繁忙,往年没能给你过生辰,你可怨朕?”皇上还很年轻,不过而立之年而已。

明月低下头,蝴蝶一般的睫毛轻颤,“明月不敢。”

皇上摇摇头,又问,“今日是你生辰,想要什么?”

明月双手放在膝盖上,“明月什么都不想要,明月只希望父皇健健康康,母妃长命百岁。”

她这番讨巧的话,逗的皇上哈哈大笑,长袖一挥,叫来人重重有赏。

贵妃也有一份重礼,一块可静心安眠的玉枕,差人包好,直接送去公主的住处。

皇子们不甘落后,纷纷献上自己寻来的珍宝,稀奇古怪,有玉有牌也有酒。

公主一一笑纳。

“藩王之子顾永春送天山雪莲一朵,祝公主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太尉之子周浩然送夜光杯一个,祝公主美梦成真,得偿夙愿。”

“御史之子许修竹送公主玉一块,祝公主幸福安康,平安吉祥。”

轮到何钰,何钰拿起锦盒,几步走到宴会中央,“丞相之子何钰送……”

何钰打开盒子,突然一愣。

那盒内空空如也,盒子花纹也对不上,分明是被人掉了包。

再抬头去看右边两个对头,那俩人得意的表情十分刺眼。

白痴,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

何钰抬起胸膛,自信满满道,“我要送的礼物,这盒子装不下。”

他双手一扬,将盒子扔到一边。

“我要送的是月亮。”

月亮?

这一下可炸开了锅,方才还安安静静的宴会顿时嘈杂了起来,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月亮在那里?”公主好奇问。

“月亮在公主的杯子里。”何钰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我的杯子里?”

明月公主低头去看瓷杯,那杯子里倒了酒水,半满,表面晶莹透亮,并没有什么月亮。

“没有啊。”明月公主好看的秀眉皱起。

“公主再仔细瞧瞧,有的,而且有两个月亮。”何钰继续忽悠。

他表情太过认真,不知不觉便让人信服。

明月公主端起瓷杯,细细瞧了几眼,表情先是不解,没多久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那杯里确实有两个月亮,第一个便是高高在上的明月,第二个便是金枝玉叶的明月公主。

明月加明月,可不就是两个月亮?

“好一个月亮。”第一个看透的不是明月公主,是当今圣上,“丞相生了个好儿子。”

何钰赶忙施礼,“皇上缪赞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

什么月亮?

明明就是一碗水,倒影出个月亮,再倒影出公主的身影,凑够两个月亮,居然将公主逗笑了,还得了皇上夸奖。

一吊钱没花,想气死大家吗?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明月与明月,若是反驳,是想说这个明月配不上那个明月?还是说那个配不上这个?

何钰将明月公主比做月亮,本身就没给他们挑毛病的机会。

“皇上。”这种讨女孩子开心的手段也得到了贵妃的赞赏,嗔怪一样看向皇上,“您看看人家,才十二岁就晓得讨女子开心,再看看您。”

皇上咳嗽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竟被十二岁的何钰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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