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旧冷清,还带着叹息。他实在难过她误会自己的心意,却也实在不懂要怎么表达,只得淡淡这么一句,好在她也心领神会。
“我知道,谢谢。”
奈何两个都是不善表达的人,所以她也只留下这句话,便默默关上门。
走出门外,便见有人在候着,又是之前那个清秀的女子。
“阮小姐,我来送您回去。”
想到女子轻工了得,如果是她送,很快就能回到将军府,于是阮淼笙也没有客气,点头答应,女子到高空时阮淼笙只觉得头脑眩晕,便也不看地面,闭起眼睛。
“阮小姐,到了。”
果然不多时便到了将军府,而且居然是直接进了阮淼笙的房间!
“多谢。”她观察了一下四周,若不是看见慕老将军的墨宝挂在墙上,夫子给的字帖还摆在桌上,席然师父给她做的马鞭还摆在床边,她还真的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闺房。
“小姐客气,若没其他事情,奴婢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接小姐。”
“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奴婢名秋苒。”
“好的,秋苒,明天见。”她对着女子笑道。
秋苒徐徐行礼后,宛如一只飞鸟,倏忽飞离阮淼笙的视线。
这时阮淼笙想起绿痕,去到外堂找她,却没发现人,只有晓钥还守着,此时正在纳鞋底。
见阮淼笙从内屋出来,晓钥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把纳了一半的鞋底藏在身后:“小姐,您醒啦。”
绿痕走前就吩咐她说大小姐在内屋午休,只用在外堂守着,不要进去叨扰,若是小姐有事便会唤她。她虽然也好奇小姐怎么三个多时辰没有任何吩咐,房内也没有动静,但毕竟第一次来屋里伺候,一是不敢主动进内屋打扰,二是也乐得清闲。
“嗯,绿痕呢。”没见到绿痕回府,她也有些不安。
“奴婢也不清楚。”晓钥道。
怎么办,莫非是回府的路上又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她又去办什么事情了?是去通知府里的侍卫,还是再等一会看看?她陷入两难。
……
……
“该死的,真是个贱胚子,给个小丫头片子当奴婢都当得忘了自己姓什么,下回再让老子遇见,不打断你的腿,你就不会知道……”
绿痕进慕府前姓李,大哥叫李浩,可人却不像名字这般浩然正气。因为平日里坑蒙拐骗,好逸恶劳人们给他取了外号叫李耗。
此时的李耗正骂骂咧咧地从赌坊里出来,走在空无一人的窄巷中。他只觉得今日实在太倒霉,下午眼睛被不知名的液体浇了,到现在依然有灼烧感,还只能眯着眼,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晚上去赌坊试手气,也把今日下午抢来的钱给输的精光,气急败坏的他把赌桌厄运也都归结在绿痕和慕府小姐的头上。
忽然,他看见巷子的尽头站着一个细小的身影,虽然他此时视力不佳,但凭借那婷婷袅袅的曲线,他也辨认出那是个身姿绰约的妙龄女子。
嘿嘿,看来今天也不算太倒霉嘛。
他搓了搓手,笑着向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