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莉心情不好,郑秀莉也不好意思再刺激她。
她就正了脸色问郑国霖:“你搬过来住,还是打算要在这里混了是不是?那,将来咱们干什么啊?”
郑国霖说:“我打算啊,找个繁华地段,开间酒楼。秀莉你做菜手艺一绝,你掌勺,我掌柜,应该可以维持生计吧?”
郑秀莉就认真想想,然后说:“没有问题。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其实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没本钱。”
接着她就问:“开间酒楼得多少钱啊,咱们的钱够吗?”
郑国霖说:“连租地方带雇人,投装修,买各种用具,材料,估计得百十万吧?我手里还有八九十万,再跟朋友借点,足够了。”
郑秀莉说:“不用借,我手里还二十多万呢。除了折腾你的钱,我的钱就没怎么动。对了,前段时间舒雅在这儿,我还跟她学会了做面!原来我一直不知道,山西面不是下面条!”
说到这里,又裂开嘴笑。
白莉莉就狐疑地看着郑国霖问:“你年薪不才四十万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郑国霖说:“我有干股分红啊,你以为会比年薪少是不是?”就和她商量,“哎,要不你也留下来,这样可以少雇一个服务员。”
白莉莉就撇嘴:“让我这大家闺秀给你们当服务员?你可真敢想!”
郑国霖说;“不当就不当,还大家闺秀,有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吗?”
想想又说:“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等哪天我们生意发达了,成了富豪,你不许再说回来!”
白莉莉就笑了一下,问郑国霖:“你看有哪个开酒楼的能变富豪啊,说来听听?你们俩棒槌,什么也不懂就敢开酒楼,不赔死就算不错了!”
郑秀莉一脸不在乎:“赔就赔呗。顶多赔光我们不干了,回我东北老家。国霖你要是嫌东北冷,咱回你山西老家!”
白莉莉还是走了。
临走那天,还是郑秀莉在家做饭,为她送行,郑国霖也在。
分别的时候,白莉莉哭了。
她舍不得郑秀莉,也舍不得郑国霖。
可是,她更受不了没有钱的苦日子。
就在她走的那天晚上,郑国霖搬过来,和郑秀莉住一起了。
他原先住着的房子,也没有退租,王艳住着去了。
郑国霖偷偷找她,让她也辞职。条件是每月往她卡里打一万块钱,其余不管。
理由,还是现在他的投资没有回来,必须等到秋天以后。
王艳只能选择相信他。
在她心里,一万一月的包养费,已经不少了,还有独立的房子住,再不用上班,她挺满足。
唯一的担心,就是郑国霖可以养她多久?
郑国霖告诉她,一辈子!
王艳不敢信。他就打开了自己的炒股账号,让王艳看他的资金账户。
王艳数了六遍,才把账户里那些零给数对了。
然后,她就直接傻了。
“这些钱,包你几辈子可以花的完?”
郑国霖就问她。
从此,她就死心塌地,郑国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而郑秀莉却一直以为,王艳回了老家。
对王艳,郑国霖就是单纯的包养,没有别的,
白莉莉不行。这小狐狸,只要有一天还敢跟他玩心眼,他就要让她受一天罪,直到她老老实实听话为止。
郑国霖那三个室友,在他走后,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商量他们以后怎么办,离开银狐策划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他们和公司没有保密协议,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周海波要和冬冬攒钱结婚,怕离开了其他公司没有这么高的薪水,不主张离开。
况且,他那个预算的位置很重要,新的总监对他也很器重。
“在哪里干不是干啊?”他就对赵军和廖涛说,“咱们和国霖不一样,他是合伙人一级的高管,挣一年够吃三年的,不工作也暂时饿不着。咱们辞职走了,去哪儿领这么高的薪水去?”
赵军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公司将来不会有什么前途。老总是个小人,连国霖这样的人才都留不住,将来必死无疑!别说是冲着国霖,我得讲哥们义气,就是不冲国霖,我也不打算干了!”
“公司倒不倒,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周海波就反驳他,“只要公司给咱们钱就行。哪天不给钱了,公司想留咱也不待呀?这是工作,我觉得跟哥们儿义气不沾边。你说呢,涛?”
廖涛一直沉着脸,听他们俩议论。
这时候他才说:“国霖叫咱们过来,提拔咱们,让咱们拿高工资。在我看来,这是一份恩情。我这人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公司对不起国霖,和对不起我没有区别。我和媳妇商量好了,一起辞职,回老家去!”
赵军就冲廖涛挑大拇指:“不愧是我们老大,哥们儿就服你!”
三人果然就都按照自己说的,分头行事了。
剩下的吴波,张小雨他们,因为是郑国霖的旧部,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文案经理范可欣,调研组长程刚,离职走了。老赵和吴波还好,保住了职位,但也是整日被当做郑国霖的旧部,很少有人再拿他们当咸菜了,基本算是有职无权。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郑国霖从高管位置上下来,连工作都没了,不仅试出了他的女人们,到底谁对她一心一意,也试出了他的朋友、部下们对他的真实态度。
这对郑国霖来说,完全就是一件好事。
眼见就要变成亿万富豪了,他还在乎给人家打工?那就是个没事干的消遣罢了。
住到郑秀莉那里,等于是承认了郑秀莉的合法地位。
可是,当天晚上,他还是睡沙发,没有和郑秀莉睡在一起。
他觉得,和郑秀莉真正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十分隆重,又十分庄重的事情。
和她在一起,就要考虑责任。
这责任,不是像他对待白莉莉和王艳一样,给她们钱花,让她们有个舒适安逸的生活就行了。
这责任,是要让郑秀莉幸福。
而幸福,不仅仅是金钱就可以办到的。要对她的所有喜怒哀乐负责,对她的一切负责。
他突然就觉得,这份责任好重好重,几乎可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必须慎重地,好好地,仔细地想想,如何让郑秀莉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地生活着,不能受一丁点的委屈。
只有想明白了的时候,他才可以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