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郝嘉带回到警局,艾馨蔓以为会立刻接受审讯,结果郝嘉带她跟几个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面,有‘女’警员还替他们发了数字牌,让他们带在脖子上。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电视演那么多,艾馨蔓知道这是让别人指认自己,可她不想‘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于是,她对郝嘉道,“郝警官,不用这么麻烦了吧?你们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认就是了。”
言下之意,艾馨蔓想要省去这指认的环节,她不想白痴的站在那里,让人指证,她认就是了。
艾馨蔓的举动又让新来的两名警员震惊不已,他们还没见到过这么不怕死的嫌疑犯。
而且郝嘉给他们的印象是那样的威风凌凌,他的威严不容侵犯,可这‘女’人似乎一点儿都没让郝嘉的大黑脸给骇到,她看上去是那么柔弱。
“这是程序,请艾小姐还是继续好好配合。”
语毕,郝嘉不再多看艾馨蔓一眼,转过身,朝另外的手下吩咐着,他们现在立刻开始认人,何医生对着手机上的图片是指认了艾馨蔓,可是他的指认是在莫希诺跟严彬的面前,并不是在他们警方面前,所以,那个指认根本就是不算数的。
另外,李医生跟王医生还没有指认,所以,即便艾馨蔓主动认罪,他们也不能直接进入审讯程序。
当两边都准备完毕,郝嘉坐了下来,那边将何医生带去指认室的警员跑过来,“头儿,已经准备就绪,开始吗?”
“开始。”郝嘉这才盯着还一脸不服输的瞪向他的艾馨蔓,心里一阵轻蔑。
这富贵家的千金小姐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家有钱,就了不起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让她使唤,都该听她的似的。
殊不知,这样的‘女’人在他郝嘉眼里,什么都不是,一个‘女’人,穿的再漂亮,妆化的再漂亮,那也比不上心灵的美丽。
苏锦西是他郝嘉的偶像,一直都是,所以,伤害苏锦西的‘女’人,无论她最初的初衷是什么,都是不值得原谅,不值得宽恕的。
当三位医生在指认室指认完艾馨兰之后,郝嘉让警员将另外四名带走,独独留下了艾馨蔓,等到没人的时候,郝嘉才缓缓朝艾馨蔓靠近。
“这么漂亮‘精’致的一张脸,配上那么一颗丑陋的心,艾小姐,跟我来吧。”既然她早就想进入审讯程序,那他就如她的愿好了。
“等一下。”郝嘉转身走了两步,艾馨蔓并未顺从的跟上去,她不服气郝嘉刚才所说的这番话,“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小姐上过大学的吧,难道听不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心灵丑陋的人,面上装扮的再漂亮,也丑,你这样的‘女’人,也想倒追沈医师?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郝嘉这一次,倒是如了她的意,不仅将话说得清清楚楚,还阐释了更多,当场将艾馨蔓气得脸‘色’发白,冲动之下就朝郝嘉挥出了巴掌。
经过训练的郝嘉,如今是队长,身手更是敏捷,那些狡猾的作恶分子,想要靠近他,都不是那么容易,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艾馨蔓想要打他的巴掌,除非经过他的允许。
郝嘉伸过一只铁掌,在艾馨蔓还没有举得起来的时候,就被郝嘉一手给拦住了,“我劝艾小姐,在我面前,还是不要妄想耀武扬威,我可不是你身后的那些追随者,我这个粗人,可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警告完毕,郝嘉冷冷的将艾馨蔓的手给甩了出去,就这么一握一甩的,艾馨蔓手腕上就是一圈深深的红印,看着郝嘉远去的背影,艾馨蔓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他。
又进来一名警员,将艾馨蔓带到了审讯室,郝嘉早已经坐在里面了,看到她进来,立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郝嘉的两边,坐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员,他们面前都摆着一个记录本,只有郝嘉面前,是一杯打开了盖子的水杯,还有缭缭白烟在缓缓升腾。
“要喝点什么?”郝嘉双手环抱于‘胸’前,身后往后靠了一些,他审讯犯人,向来都还是比较尊重对方,哪怕对方犯得错,有的时候让他恨不能一巴掌把人给拍死算了。
可是他的职业,教会了他将自己的冲动给收敛,面对问题,面对罪犯,一定要冷静且理智的面对。
“不用了,快点开始就行了。”艾馨蔓白了眼前的郝嘉一眼,她的气还没有消,她恨不能一秒都不要再看到他,何况,她的右手腕到现在还又红又疼。
“好,那就开始,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你这是审讯还是‘浪’费时间,有意思吗?”听到郝嘉问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艾馨蔓忍不住冷冷的回击。
“放肆,这是审讯室,你以为是在哪里,说什么其他废话,警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看到艾馨蔓对郝嘉这么不客气,一旁的‘女’警员看不过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艾馨蔓就是毫不客气的训责。
艾馨蔓瞪向那个朝她拍桌子的‘女’警察,她凝视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的模样给记在脑子里,等到她恢复自由的那一天,她一定会再找她算今日之账。
虽然她时不时的会挨艾馨兰的巴掌,但是她却能容忍,谁让艾馨兰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而她艾馨蔓只是顶了一个千金小姐的头衔,身子却还是奴婢的身子。
可是,除了艾馨兰,还从来没有别的‘女’人,敢对她艾馨蔓这样放肆的拍桌子,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她再怎么不济,还是艾家二小姐的身份,比她这小小的普通的警员,可要尊贵无比多了。
“小林,对待犯人,我们虽然不能做到像对待家人那样和善,但是也要稍稍客气一些,人家艾小姐毕竟不是死刑犯,做个十年八载的牢,还是会放出来的,小心,她记住你,等她恢复自由的那天,找你补算今日你凶人家的仇。”
郝嘉扯嘴淡笑,表面上像是在替艾馨蔓数落着他自己的手下,实际上,艾馨蔓比谁都清楚,郝嘉这是在讽刺她,毫无节‘操’的讽刺着她。
林燕才不害怕这看上去就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她如果将来要报复,那她林燕就随时奉陪候着,她就不相信,她在警校几年的训练是白训练的,对付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她林燕都没有胆怯过,何况是这么一个娇弱的‘女’人。
看着面前三人的嬉笑,艾馨蔓终于明白了那句老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艾家生活的这些年,这句话的道理,她一直都明白,可是出了艾家的大‘门’,身边的人还是‘挺’尊重她这个艾家二小姐的,所以,离开艾家,她便不懂这句话的道理了。
现在,这话又在她面前闪过,她垂下眼睑,不再看面前的三个人,在郝嘉眼里,艾馨蔓突然就乖顺了好多,让他感觉这艾馨蔓是在唱变脸的戏码吧?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艾馨蔓表面上无限光芒,每天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她母亲虽然姓艾,却是外公见不得光的‘女’儿,母亲都见不得光了,那她这个‘女’儿就更不受艾家待见了。
更悲催的是,她从一出生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每一次问母亲,母亲只是抱着她不断的流泪,一边流泪又一边道歉,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她幼小的心灵看到母亲这般难过,还是不忍心的,所以,她就不问了。
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加上还有抑郁症,没几年就过世了,她以为自己就要过着悲催的孤儿生活了,在她进孤儿院没有多久,艾恩平跟梅秀琴就找了上来,她才知道,是母亲在临死前,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寄给了艾恩平,把她托付给了她的大舅。
因为母亲见不的光,她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驻艾家,是不可能的,艾恩平与梅秀琴‘花’了一点时间,让她变成了他俩的‘女’儿,只有家里自己人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其他人统统都不知道,也正因为如此,艾馨兰对她就像是使唤佣人似的,这些年,她都咬牙忍过来了。
看到艾馨蔓沉默了良久,郝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再次开口时,他觉得语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竟然升起了一股同情心,如果他真的是同情艾馨蔓的话,那他的这同情心是不是也太泛滥了些。
“准备好了吗,艾小姐?”
“开始吧。”所有的锋芒,艾馨蔓竟然都收敛了起来,让郝嘉突然就看不懂她了。
“姓名?”
“艾馨蔓。”
“‘性’别?”
“……‘女’。”
“年龄?”
“21。”
“职业?在哪里任职?”
“护士,仁和医院。”
“XX年XX月XX日,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
“我在R镇的公立医院实习,那天,是分派到那里实习的第三天,我遇见了前来医院做身体检查的苏锦西,她当时刚拿到CT片的结果,去了厕所,我便跟着去了,她可能是怕片子打湿或者‘弄’脏,就把片子放在了洗手台上,我趁她上厕所的时候,将她的片子换了,我手上正好有个住院男人患了直肠癌,片子我正准备替他送去,之后,我按照她里面的检查报告,找到了何医生,事先就跟何医生谈好了‘交’易,后面的事情自然就顺利成章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呢?”郝嘉紧盯着艾馨蔓,他简直难以想象,艾馨蔓在说这些事的时候,竟然那么平静,几个月前,这个小‘女’生还没有从学校里毕业,她在医学院学到的就是这么可怕的对付别人的招数吗?
“我恨她。”艾馨蔓抬起头,轻蔑一笑,与郝嘉对视着。
“详细一点。”郝嘉不畏惧,他想从艾馨蔓的眼里,看到她的内心,他不觉得艾馨蔓可以如此蔑视一个人的生病,毕竟,她是一名崇高的医务工作者。
“她抢了我姐的心上人,我要报复她,从小,我跟我姐的感情很好,所以,伤害我姐的人,我就一定要报复。”
郝嘉知道她口中的姐是艾馨兰,至于那心上人,便是莫希诺,艾馨兰与莫希诺差一点就要结婚了,可是就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就要轻易的去夺别人的生命,未免也太疯狂了些。
“那李医生跟王医生,你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们确诊的是吗?”
“后来,苏锦西不相信自己得了癌症,又去了两家医院确诊,我找了人跟踪苏锦西,只要她进医院,我就会拿着片子去将她的片子换走,不过,不知道是苏锦西倒霉,还是上天都眷顾我,我实习的时候,会轮班,苏锦西另外两次确诊,都遇上我刚好在那家医院实习,所以,我都不用来回奔‘波’,方便至极。”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李医生跟王医生也能指认出艾馨蔓的原因,因为都是她本人与医生进行了这场不齿的‘阴’谋。
艾馨蔓说到这里的时候,都觉得苏锦西这种人,本来就是该死,因为上天都是站在她这边,而不去帮她,不然,怎么会三次都这么巧,与她在同一家医院遇着。
像苏锦西这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就是该死,连上天都不容忍她,莫希诺是艾馨兰从小就发誓要嫁的男人,艾馨兰暗恋了莫希诺这么多年,凭什么苏锦西一出来,就让艾馨兰所有的期望都落了空。
她艾馨蔓之所以可以对外人颐指气使,都是因为艾家给了她这样的权利资本,母亲从小教导她,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所以,只要艾馨兰高兴,让她做什么都乐意。
何况是对付苏锦西这样的一个贱人,她憎恨苏锦西,完全是因为后来的沈子皓,她嫉妒,像沈子皓,莫希诺这样优秀的男人,他们为什么都围绕着苏锦西这个穷山沟里的出来的乡下丫头,她跟艾馨兰,知书达理,又出生名‘门’贵族,到底哪里比不得苏锦西?
她真的是不服气。
“谢谢艾小姐的配合,接下来,要委屈艾小姐,吃一段时间的公粮了,到时候,我们会依照程序办事,至于如何宣判是法官的事情了,艾小姐可以为自己请律师。”
郝嘉说完,站起来就走,将艾馨蔓留给了手下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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