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是多么的轻巧,多么的平淡。
刹那之间,卓玉婷四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谢天翔身上。
丁宇,已经抽出了刀。
“你要砍我的手?你以为你是谁,我警告你,这里是晋城,是晋西,不是西南。”谢天翔冷笑。
今日而来,不是为蔡继东送葬,注定会彻底拉爆。
他谢家,以及汪家和卓家,耿家不同,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软蛋。
况且,有所依仗,心中就有底。
站在谢天翔身边汪毅伟剑眉深皱,没有理会卓玉婷等人,直勾勾的盯着陈潇的背影,“朋友,有些事最好不要做。”
届时,一路跟上来的保镖,都充满敌意的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丁宇。
端了谢家的碗,就得为谢家办事。
“陈先生说了,要你的手。”
在这两人上石梯之前,丁宇就已经不爽了。
要不是陈潇让他们上来,估计那时候丁宇就已经动手了。
如今,陈潇开口了,他可以毫不顾忌。
“找死!”
六个保镖,呼啦一声就扑向了丁宇。
闪身,只看到丁宇身影飘忽,六个人各挨了一刀,捂住伤口滚下了石梯。
身为青云商盟的人,货真价实的武道五境高手,要对付一些普通保镖,没有丝毫难度。
就算是武道高手,五境之下他都可以无惧。
丁宇时常跟在祝青山身边,实际上是得到祝老爷子的命令,为了保护祝青山的安全,身边的其他兄弟都不是庸手。
江宁出现了一个陈潇,祝青山还认为了老大。
清河县发生的事,祝老爷子还特地私下交代过,以后陈潇的事就是青云商盟的事。
所以,陈潇的话等同于祝青山的话,甚至还比祝青山的话更管用。
“你敢。”
眼见保镖栽了,谢天翔心中有点慌。
呼哧!
干净利落的一刀,毫不拖泥带水。
“啊!”
挨了一刀,谢天翔当即惨叫,捂住鲜血直冒的伤口,右手从手肘处被削掉,坠落在地上。
强烈的剧痛让谢天翔几乎快要窒息,冷汗混合着雨水,刚才的光鲜不在。
“你喜欢红色,我就送你红色,希望你会更喜欢。”
丁宇反手将带血的匕首拿刀了嘴边,舔了舔刀身上的鲜血,呸了一声。
这……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谁也不敢做声。
谢天翔两位大少强势而来,几句话的功夫,谢天翔就被砍了一只手。
果然。
石梯之下,那位周先生见了,眉头推高。
平心而论,谢天翔穿着一身红衣来墓地,做法有点过了,也许谢家遇到的麻烦并不是像父子俩陈述的那样。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还拿了谢家的钱,他不想过问太多。
“很强势,有点意思。”袁晓笑了笑。
在他身旁,同样站着一个青年,眼角有一处伤痕,压低声音道,“少爷,那家伙是武道五境。”
“那你对上,会如何?”袁晓笑着问。
伤痕青年眼中闪过了蔑视,没有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袁晓眯了一下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先生,“阁下也是来帮忙的?”
“算是。”
“谢家少爷被砍了一只手。”袁晓笑容不改。
周先生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没有搭理,踏上了石梯。
以他武道八境的实力,商盟的面子可以不给。
同时,对这类喜欢算计的人杜家阔少并不是很感冒。
看着周先生的背影,袁晓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
“少爷不可。”
伤痕青年摇头,将声音压得很低,“此人很强,非常强。”
闻言,袁晓眯了一下眼,“我们也上去瞧瞧吧。”
毕竟和汪毅伟是同学一场,关系还算不错,这次也答应了帮忙,汪家也拿出了一定的报酬,那就理应插手。
另外,这次动手的是青云商盟,而这里是晋城,晋西!
如果就这么让青云商盟来晋西境内耍完威风就扬长而去,晋西商盟的脸往哪里搁?
停车的地上距离蔡继东墓地那个平台,大约有五十步石梯。
倒在地上的谢天翔,牙关紧咬,可根本止不住血,鲜血顺着雨水,从尸体上流淌下去。
“周先生,救我。”
但周先生走上来,谢天翔急忙哀求。
对着几处大穴戳了几下,止住了血,周先生才道,“死不了,去医院吧,早点接上,恢复更好。”
就这么走了?
谢天翔心有不甘,不亲眼看到那杂种死,心里的怨气难消。
弟弟被杀在家门前,而他现在又被砍了一只手。
不行,不能这时候走。
“周先生,我能忍。”谢天翔深呼吸一口,将那股剧痛忍住。
周先生嗯了一声,“那随你吧。”
这时候,袁晓等人也走了上来,当看到了祝青山,最开始是意外,然后才笑了。
“我就说谁这么强势霸道,原来是青山少爷,青云商盟的小霸王。”
“袁晓。”祝青山也是一怔。
两大商盟,以前有过接触,他们二人也相互认识,不过,不怎么对路。
难怪汪家和谢家没有服软,原来是有了晋西商盟在撑腰。
这次动用青云商盟的力量,对晋城四家下手。
客观来说,手是伸得有点长了,从一开始祝青山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陈潇是他老大,陈潇的事就是他的事。
祝青山是青云商盟的小霸王不假,但如果真的将他当成一个只知道胡闹的小霸王,那就错了。
陈潇对青云商盟的重要性,爷爷知道,他更知道。
“青山少爷,你青云商盟的人来晋西耍威风,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当我晋西无人吗?”
说话之间,袁晓笑容不改,目光却锐利了几分。
“那倒没有,都知道你晋西商盟牛笔,笼罩着整个晋西,不过现在事情我已经做了,还会做到底,不知道你想怎么样?”
祝青山也一改常态,没有了往日的嘚瑟。
此刻的他,反倒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江湖。
袁晓看向了墓地面前的那道背影,又道,“祝青山,你来我晋西搞事,我可以不追究,也请你适可而止,弄得不好,大家都会很难堪。
对了,看在咱们有交情的份上,顺便提醒你一句,不要做不值得的事。”
这次,祝青山笑了,“你说的不值得,是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