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啊,你看我带谁来了……”老爷子拔高八个度的声音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他看着眼前嘴对嘴以同样的角度像呆头鹅一样瞅着他的俩人,哈哈大笑乐开了花,小子嘴真快,不愧是他老顾家的孙子:“你们继续,继续。”
酷儿反应过来,红着小脸一把推开顾西权:“你你……”
“你竟然投怀送抱还亲我!”顾西权接过话反过来控诉她。
“我……”酷儿指着自己气得抖啊抖,他亲她,他还委屈了?
“乖,别气了,我不跟你计较就是了。”顾西权一副我大人大量的样子,还贴心地给她顺气。
酷儿抖得更厉害了,还怪她小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还不要脸的男人!
“好了,爷爷还在外面等着呢。”瞧瞧他那样,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温柔体贴。可本来就是他的错好不好!本来该控诉该委屈的是她好不好!
顾西权去拉她的手安抚她,“委屈了?”
酷儿拿眼瞪他,能不委屈吗,被亲吻吃豆腐还被他倒打一耙。
顾西权在她的瞪视下笑了,“你们女生不常说要男女平等,强调女权主义吗?是你自己扑上来的,难道不是你强吻我?难道因为我是男的,就该是我强吻的你?还是说,你们所追求的男女平等是个虚话?”
“那你还是受害者咯?”酷儿嘟着嘴不满地说道。虽然他说的也有点道理,但她扑过去的时候他可以推开她啊,不推开她就罢了,还吻她,吻完了还说自己委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想我为什么不推开你是吧?”顾西权曜黑的眸中闪着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中,“我要是推开你,你们女生肯定又会说,这男人怎么这么不懂风情,这个时候推开女生不是让人家难堪吗。我说的对不对?”
“我……”酷儿撅着嘴,竟无言以对,他是她肚子里蛔虫吗?
顾西权眼底的笑加深,小丫头还是嫩了点,对他这样的人能讲理吗?讲理能讲得过他么?
“走了,爷爷带了客人来,不能让客人等急了。”顾西权拉着她的手刚要走出浴室,低头瞟见她沾水湿透的小衫,眼底情绪涌动,“你先等一等,把衣服拿去烘干一下。”
酷儿低头,这才发现胸前的衣服全湿透了,可能是刚才和顾西权身体相贴,他身上的水湿了衣服。想到这儿,秀气的小脸又腾地红了。
衣服?不对啊,她来不是和他讨论谁强吻谁的,是来质问他内衣的事。
她闪亮的大眼睛眯了眯,透出一抹精明。哼,想转移话题来逃过这一劫?门都没有!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酷儿把文胸举到他眼前,怒气腾腾的小脸上透着得意。
顾西权扶额,她怎么还没忘。他拿了条浴巾把她包起来推着她向里面走,“快把衣服换下来,不然一会爷爷又要来催了。”
酷儿扭着身子挣脱他,小手叉腰,小脸一扬,小嘴一哼:“顾教授,你作为一个为人师表培育祖国花朵的老师,抽屉里收着女学生的内衣,你怎么解释?”
“酷儿,”顾西权面露为难之色,“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哼,现在知道为难了?知道害怕?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作为充满正义感的当代大学生,她是不会放过他这个人渣的!
“你是怕我把你阴暗变态的一面给揭露出来吧,顾教授,黑暗总会暴露在阳光下,别隐藏了,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帮你。”她得意啊,好不容易出了口恶气,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让顾丧失吃瘪的时候,她就差说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顾西权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低着头不敢看她,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良久才开口,“你,真想知道?”
难得看顾丧失如此落败的一面,酷儿心软了软,放轻声音说道:“你这可能是心里疾病,你肯定也不想的,没事你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顾丧失的脸比之前苍白了些,看来他真的有病,可能还被困扰很久了。
“其实,”顾西权犹豫着开口:“这是那天,就是你和校长给我赔罪那天的事。”
“那天你喝醉了说要去厕所,我和校长左等右等没等着,心里担心,就让我去看看,结果在男厕所找到了你。”说道此处,顾西权顿了顿,酷儿的小脸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红了。他极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继续以悲切的声音说道:“但我没想到我会看到那样一幕,也没想到我会……”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住,酷儿紧张地屏息看他,水眸里盛着渴望,“快说,怎么了?”她就说她醉了以后怎么内衣没了,看来是他拿去的。
“我进去的时候,你正蹲在立便前看人家……”顾西权又一次停住,好像很难以启齿,他调整呼吸,再次开口:“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人家撒尿,还,还非要把人内裤扒下来。”
Ohno!这不是真的。酷儿羞愧地捂住脸,她虽然听校长说过,但她内心其实是不相信的。
瞅着她捂住脸,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很快又一本正经的期期艾艾,“我知道你喝醉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就赶紧把那人救下来让他走了,没想到……”
说道关键处,他又停了,等着酷儿追问。却见酷儿捂着脸悄悄地把脚尖转向门口,做出一副随时逃走的姿势。
“没想到你抱着我就开始脱衣服,还非要脱我的衣服。我不愿意,但你力气很大,脱了内衣就往我怀里塞,说我要是敢不要你就把我就地给办了。在我愣神的时候,你强悍地扒了我内裤,还得意地扬着内裤猥琐地朝我笑。”顾西权描述的绘声绘色,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捣腾着小腿儿就想往外跑,胳膊却被人拽住,顾西权悲伤的声音响起:“原本我对女人没有那么排斥,可那天你对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你揪着我非要和我上床,说自己技术高能力强,怕我不信,还说前几天你失恋喝醉酒就把一个男人给办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了树洞,顾西权把自己的“悲惨遭遇”一股脑吐出来,为了表演逼真,眼眶都红了。
酷儿悲催地想抱头痛哭,她是不是傻,为什么要自不量力地挑战顾丧失,为什么喝醉酒非要挑上这么个难缠的角儿。她丝毫不怀疑顾丧失话的真实性,因为失恋醉酒失身的事她谁也没说,连展颜她们都不知道。
瞧着女孩鸵鸟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顾西权忍着笑拍拍她。
酷儿躲开他,呜呜呜,别理她,她想静静。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简直没脸做人了。
这次好像玩大了,顾西权摸摸鼻子蹲下来,“其实你醉酒的样子挺可爱的。”
就一女色狼,可爱个鬼!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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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太狡猾了,酷儿被吃的死死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