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积德四人都被戴上眼罩,捆绑双手,塞在一处狭小的船舱里。身上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幸好小虾米的电话在车上,不然非暴‘露’不可。而哈瓦斯教授嘴里还愤愤不平:“你们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是学者,不是政客,只专心研究学问,从来不管你们之间那些勾心斗角!”
这几年,国家比较动‘荡’,大权主要被军方把持,而军方也分成好些股势力,彼此争权夺势,更有那些武装势力和野心份子蠢蠢‘欲’动,暗中搅风搅雨,致使整个国家都‘混’‘乱’不堪。
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即便是哈瓦斯教授这样的知名学者,也会被卷入到是非圈中,至于唐积德和小虾米,则纯属于适逢其会。
“教授先生,这次请你就是进行学术方面的探索,完全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不用担心政治。”对方用冷森森的声音回应了教授几句,客气中带着威胁。
教授先生也并非完全的书呆子,他沉默了一阵,猛然大吼一声:“你们想要盗墓!”
还是那个‘阴’冷的声音:“教授先生,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您的错误观点,我们只是想把地下的宝藏开启出来,然后变成建设这个国家的经费。教授先生难道不想为这个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吗?”
“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忘记祖先的家伙,才会把我们的国家搞得一团遭!”教授有点声嘶力竭,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愤怒,“你们才是国家的蛀虫,我是不会为你们卖力的!”
需要搬动他这尊古埃及文明研究的大神,想必是非同一般的墓葬,很可能是几千年前法老王的金字塔或者地下墓‘穴’,就像是帝王谷里面的那些墓葬一样。作为一名学者,哈瓦斯教授坚定地认为,那是属于全人类的宝贵遗产,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我们的祖先是易卜拉欣,可不是法老王。”对方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他拉开教授先生的眼罩,然后将一架小型录像机给他播放,里面,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显然她们也被对方控制在手里。
看着画面定格在妻子忧虑的面庞和‘女’儿惊恐的大眼睛,教授先生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嘴里只剩下一阵喃喃:“你们不可以这样做,不可以——”
唐积德虽然戴着眼罩,但是他完全可以感知到这一切,也深深不齿这些人的做法,依着他的‘性’子,直接就把这些垃圾收拾了。不过小虾米又悄悄拍拍他的手臂,看来,小丫头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大头哥也就暂时忍了。
哈瓦斯教授失魂落魄一阵,最终他的信仰战胜了一切,又重新鼓起斗志:“无论你们采取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跟你们合作的,最好你们现在就结束我的生命!”
有骨气——唐积德暗挑大指,想不到教授这家伙身板虽然羸弱,但是骨头却‘挺’硬。
既然准备打入敌人老巢,唐积德可不希望教授先生和对方谈崩,于是便张口劝道:“朋友,我们去看看也好,毕竟那些埋藏在地下几千年的文物,要是外人来‘弄’,有可能彻底毁掉。”
听他这么一说,哈瓦斯教授开始有些犹豫,不过这老头子还真顽固,很快就朝唐积德吼了一嗓子:“我们不是朋友。”
教授的弟子“埃及的”也跟着帮腔:“从我跟随先生起,先生就教育我,既然从事这个行业,就要放弃一切个人利益,老师,我会永远遵从您的教导。”
这不是一对糊涂蛋吗——大头哥算是被他们给气到了,简直是油盐不进,茅坑里的石头。
对于这种老顽固和小顽固的组合,那些军人也很是头疼,为首的那个军官看看手表,冷冷地扔下一句:“教授先生,你还有三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天亮之后,我希望听到令人满意的答复。”
说完,就重新给教授戴上眼罩,然后却把唐积德的眼罩摘下来,用手指指教授,然后点点头。唐积德当然心领神会,也跟着使劲点头:就算你不说,俺也得劝他回心转意。
很亏啊,船舱里面就寂静下来,只剩下教授师徒粗重的喘息声。虽然他们已经抱定了自己的信念,但是面对死亡,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尤其是眼睛被‘蒙’,出于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这种死亡的恐怖更是被越放越大。
“教授?”唐积德低声叫了一下。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朋友!”教授又是一声怒吼,嗓‘门’还真大,船舱外面负责看守他们的士兵都听得真真切切。
看来这个倔老头是一条道跑到黑了,对不住,为了保住你们的小命,俺也只好使点小手段喽——大头哥嘿嘿坏笑几声,然后藤鞭窜到半空,灵巧地拉下他和教授的眼罩,又在教授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藤鞭卷着一粒白‘色’的‘药’片,向教授嘴里塞去。既然不能用语言来解决问题,那么唐积德这个说客就只能采取更加强硬措施。
这是当初叽叽呱和呱呱叽给他吞服的,被大头哥留下来研究,而且他也能发动这种东西,正好今天派上用场。
“你——”教授刚要出声,结果‘药’片就到了嘴边,他连忙死死闭住嘴‘唇’。显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哪里由得他啊,藤鞭很快就分出几个丫杈,强行掰开教授的嘴巴,将‘药’片塞了进去。然后,唐积德就运转植物‘精’华,将其引发。
几分钟之后,教授涣散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神智,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木偶,归大头哥‘操’纵。
一切就绪,唐积德便伸脚踹了墙壁几下,等到舱‘门’打开之后,他就十分欢喜地说道:“报告,哈瓦斯教授已经被我给说通了!”
那名军官也闻讯赶来,前后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转变也太快了吧?
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教授,只见他满脸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你们赢了。不过我真的是不希望那些文物被损坏,不是因为怕死而帮助你们。”
军官也大喜过望,虽然教授还有点死鸭子嘴硬,但是对他们来说,要的就是结果。于是连忙吩咐给几个人松绑,并且请到了一处豪华的船舱,端上来热茶和饮料,待遇噌噌往上涨。
看着教授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喝着鲜榨果汁,他的弟子有点‘迷’糊了:“先生,我们不是准备誓死不从吗?”
“原则是原则,具体事情也要区别对待,以后你的脑瓜灵活点,都学傻啦。”教授往弟子嘴里塞了个大苹果,示意他闭嘴。“埃及的”先生嘴里咬着大苹果,目光很是茫然,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从师父的教导。
那位军官倒是乐得如此,毕竟一个死的教授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于是又恭维了教授几句之后,就安排他们休息,毕竟还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需要他们养‘精’蓄锐。
教授现在处于‘混’沌状态,所以躺下就着,还微微打鼾;至于他最得意的弟子,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面一直在天人‘交’战。
唐积德睡得也不错,一觉醒来,外面天都亮了,从舷窗望出去,朝阳铺满尼罗河,整个河面‘波’光凌凌,两岸是青葱的农田,生机勃勃。因为埃及是尼罗河的最下游,河水定期泛滥,之后沉积的泥沙就成了最‘肥’沃的土壤,所以这里是非洲产粮最多的地区。在古埃及的时候,人们只要等着尼罗河退‘潮’之后,将种子撒在地上,然后牵着猪走几圈,叫猪蹄子将种子踩到泥里,然后就可以等着收获。
大多数人类文明都发源于大河流域,也正是因为如此。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油轮也开始向岸边靠拢,顺着跳板来到岸上,早就有几辆吉普车在这里接应。顺顺当当上了车,吉普车就驶向漫漫的黄沙之中。
黄沙弥漫,一路上基本上看不到人影,除了在远处的沙海之中瞧见一支驼队之外,唐积德居然没有看到任何生命迹象,想来所到之处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些士兵对他还算是照顾,给他和小虾米也都‘弄’了个阿拉伯式的头巾,大概在他们看来,多亏这个油滑的家伙成功策反了那个顽固的小老头,也算有功之臣。
“师父,他们的目标好像是5号。”教授的弟子轻声汇报,他们经常到野外进行考察,而且随着科技的发展,探索发现也越来越深入,除了已知的矗立在地面的金字塔之外,还从卫星拍摄的地图上发现了一些埋藏在沙海之下的金字塔,而且都被他们考察组进行了编号。
实际上,因为金字塔是用石头建造,和周围的沙子在密度上不同,所以在卫星图片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些淹没在岁月沙尘中的金字塔,而这些金字塔,许多都是没有被发掘或者盗墓贼光顾的。
教授先生面无表情,似乎对弟子的话充耳不闻,事实上,这段时间已经不归他管,除了本能之外,就只剩下执行唐积德给他下达的命令。
终于,吉普车停在一处巨大的沙丘下面,这里已经搭建起一座座军用帐篷,甚至还有装甲车和火炮这些重型武器,远处,还有沉闷的炮声在炸响,看起来好像是在进行一场军事演习。
‘欲’盖弥彰,对于这种把戏,大头哥嗤之以鼻:都臭大街了,当年据说东陵大盗孙殿英在盗窃慈禧陵墓的时候,也用的这一招。